第40章 嫁太子
虞鳶是被一陣哭聲給吵醒的,她剛一睜眼,便看見游挽歌站在床頭邊,一雙柔夷攥著帕子,掩著唇,哭的期期艾艾。
見她醒來,游挽歌的哭聲更加婉轉(zhuǎn)可憐:“表妹,若不是我硬要你做女紅,你也不會被害……我都知道了……”
游挽歌昨日是多么熱情的想要教導(dǎo)虞鳶,今日便有多么的后悔。
美人落淚,難得一見。
虞鳶的記憶停留在昨夜她感受到不對勁的地方,隨后便失去了知覺,但如今看來,她身上一點異樣都沒有,想來是命大。
游挽歌還在自責自己不該讓虞鳶做女紅,虞鳶突然扯著嘴角笑了笑。
她虛弱的看向游挽歌,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來:“表姐,此事不怪你。我如今很想做女紅,只是我身體實在是不適,我……可能做不了女紅了。表姐你看看我昨夜繡的……”
游挽歌順著虞鳶的視線看過去,一個荷包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游挽歌將那荷包拿了起來,哭聲一下子頓住。
她教的明明是鴛鴦,這繡出來怎么是個雞?
虞鳶嘆了口氣,極其的惋惜一般的開口:“唉,表姐,我都已經(jīng)繡出一只鴛鴦了,放著怪可惜的……”
“表妹,我?guī)湍?!也算是了我心中的愧疚了?!?p> 虞鳶面上一喜,嘴上卻推辭著:“這……不太好吧。”
游挽歌將那只小小的荷包捏在手中,堅定的望著虞鳶:“表妹放心,自然是可以的。”
見此,虞鳶才很猶豫的點頭,應(yīng)了下來。
游挽歌看見虞鳶這么喜歡做女紅,對虞鳶的印象一下子好上不少。
表妹的確不錯,經(jīng)過昨日的說教,今日便這般喜愛女紅,果真是孺子可教也。
她卻不知道,虞鳶心中正在狂喜,那該死的女紅總算是離她而去了!
游挽歌拿著荷包走了,虞鳶看著空下來的房間,冷哼一聲:“墨君炎這個沒良心的。”
再怎么,她也給墨君炎修復(fù)了輿圖,每夜還施舍給他落腳的地方。可等她中毒了,他人都跑沒影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后,院子里面?zhèn)鱽磬须s的聲音,虞鳶懶洋洋的走了出去。
游子衡雙眼閃著光,激動的看著那一擔擔食物,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表姐,常言道,民以食為貴,而古有孔融讓梨之說,今有虞鳶讓食,美哉,美哉?!?p> 虞鳶瞪大著眼,不可思議的望著游子衡,這個讀書人看樣子是要來和她搶慰問餐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虞鳶趕緊張羅著府里的下人將食物全部抬到自己身后,一副護犢子的模樣盯著游子衡。
“這些都是外公給我的,你可莫要望著?!?p> 游子衡開始和虞鳶講道理,虞鳶一個頭兩個大,無奈的擺了擺手:“吃吧,看你能吃多少!”
得到了應(yīng)允,游子衡拋開了文人墨客的矜持,上前幾步,狼吞虎咽。
這孩子,是得有多餓?
游子衡吃飽喝足后,才又朝著虞鳶拱拱手:“心善如若表姐,我在此謝過表姐。”
虞鳶看著那孩子胖胖的身體,書生氣倒是端得實打?qū)崳瑥澚藦澴旖恰?p> 下人中少了清風,虞鳶并不覺得古怪,她相信游驍瑒會將清風給抓出來。只是,一個人待在房內(nèi),少了個說話的人,虞鳶心底到底是有些無聊。
墨君炎進屋之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虞鳶側(cè)臥于美人榻上,十指捧著書,專心的看著,只是在他來的時候,她不知有意無意,轉(zhuǎn)了個身,用后背面對他。
人看上去倒是有精神,只是她拿后背看他什么意思?
墨君炎來到美人榻前,負手而立:“身上可有不舒服的?”
他竟然還好意思問她這個問題,定是聽聞她醒了才來。
虞鳶一下子炸毛,冷聲道:“沒什么不舒服的,有勞太子殿下關(guān)心了。”
“你那是什么語氣同我說話?”墨君炎皺著眉,看著她的后腦勺便覺得氣,大掌扣在她的肩膀上,想要將她給掰過來。
任由墨君炎使勁,虞鳶都不動,肩胛骨傳來痛感,她也仿佛沒有感受到一般。
“虞鳶,你和我鬧什么脾氣?!?p> 虞鳶氣極反笑:“民女哪兒敢與太子殿下鬧脾氣。太子殿下日理萬機,來民女這兒想走便走,民女屋子地方小,容不下殿下這尊大佛?!?p> 她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墨君炎瞥了一眼她放在桌案上的羹湯,輕呵一聲,也不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他當真做的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太子殿下,您……”游挽詩前來探望虞鳶,本想要和墨君炎行禮,卻發(fā)現(xiàn)墨君炎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拂袖而去。
能夠拔了太子殿下老虎須還可以活下來的,應(yīng)當只有虞鳶了。
她瞧著虞鳶面無表情的喝著羹湯,不由得輕輕揚了揚唇:“虞鳶,你可真是個沒良心的?!?p> 天地可鑒,虞鳶覺得再也找不出來比她還要有良心的人。
“你如今竟然還敢讓太子殿下負氣而去,不是沒良心是什么。你可知太子殿下昨夜和今晨做的事么?!?p> 游挽詩撩了撩耳邊的碎發(fā),有些羨慕的看向虞鳶,“若我能夠遇上向太子殿下這樣的男人,我立刻便嫁了?!?p> 虞鳶有片刻怔愣,難道她錯過了什么?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他……做了什么?”
“你不知?太子都沒有告訴你么,當真是好??!”語罷她碎碎念了起來。
得知昨夜是墨君炎的解毒丹將她的小命給保了下來,而今晨的補品和零嘴,也是墨君炎送的。
她看著手中的羹湯,心底一下子不是滋味。
游挽詩繼續(xù)道:“太子殿下是個好男人,有錢有權(quán),待人好,長得也不錯……”
“你想嫁?”她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
“自然。試問在這京都中,誰不想要嫁給太子殿下。只可惜,太子殿下看不上我……”
見游挽詩面露向往之色,虞鳶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她聽見別人夸墨君炎,心中是高興的,可又知道游挽詩想要嫁墨君炎,她便覺得渾身難受,卻又道不出原因。
虞鳶自認為是一個知錯能改的人,既然做錯了,那便要去彌補。她先前對墨君炎錯發(fā)脾氣,現(xiàn)下便要去尋墨君炎好好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