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錦繡閣上門
閑暇之余,虞鳶半闔著眼休息,腦海中卻出現(xiàn)那一道穿著白衣的身影。
墨君炎。
似乎自她將輿圖復(fù)原后,便再也沒有看見過這個人了,就連對方長什么樣子,虞鳶都快要忘記了。
此時,錦繡閣的人卻突然上府拜訪,點名道姓要見虞鳶。
錦繡閣,可是這京城中公認(rèn)的上好的布料莊,不單單是里面上好的布料,還有那巧手的繡娘們手下的衣服,就連宮中的娘娘們都喜愛錦繡閣的東西。
當(dāng)虞鳶站在錦繡閣的繡娘面前時,受寵若驚之余,更是覺得膽戰(zhàn)心驚。
她什么都沒做,這錦繡閣的人找她作甚。
為首的繡娘上下打量著虞鳶,像是在比量什么,良久后,繡娘笑開臉來,拍了拍手掌。
于是,身后的那些繡娘便將抬著的兩個箱子給打開來,里面裝著琳瑯滿目的衣裙,各式各樣的都有。
虞鳶:“……”
她犯什么事情了?
繡娘一板一眼的說道:“虞姑娘,這些衣服,都是您的,不必驚慌。”
“我沒有買。”
虞鳶對衣服的概念,那就是能穿就成,更何況,她自覺那些金銀珠寶是要拿出換跑路錢的,更是不可能拿去買衣服了。
繡娘輕笑著搖頭,卻只是淡笑不語,張羅著身后的繡娘們將衣服收拾好,放進(jìn)虞鳶的屋內(nèi)。
見虞鳶面色古怪,繡娘又道:“虞姑娘,你放心,方才我已經(jīng)確定過你的身材,那些衣服非常合身?!?p> 難怪,對方剛才要那樣打量自己,原來是在目測尺寸啊。
不過,誰告訴錦繡閣的?
就在虞鳶準(zhǔn)備拒絕的時候,游驍瑒走了過來,嚴(yán)肅的盯著虞鳶:“既然錦繡閣的人都來了,你便收下。”
繡娘朝游驍瑒行了禮,掩唇一笑,落在虞鳶身上的目光有些曖昧,虞鳶卻被看的莫名其妙。
將錦繡閣的人送走了,虞鳶本想要找游驍瑒問問,卻被管家房叔告知游驍瑒離府辦事了。
她只能傻愣的坐在那些新衣服前面,支撐著下巴打量著。
不得不說,對方選的樣式非常符合她的欣賞水平,簡單卻又帶著低調(diào)的奢華,這風(fēng)格莫名的讓她想到了一個人。
會是他嗎?
秦蒼蹲在虞鳶屋外的樹上,瞧見虞鳶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不由得放下心來。
看樣子,太子殿下這一招用的好哇。昨日他才給太子匯報了虞鳶被質(zhì)問會不會女紅的事情,今日便叫人送來衣裳。
虞鳶不需要會,只要有錢,買就是了!
錦繡閣的人親自來到威遠(yuǎn)侯府給虞鳶送一大堆衣服,這件事情像是旋風(fēng)一般的在威遠(yuǎn)侯府中傳開來。
虞鳶迎接的第一位客人,便是她的表妹游挽詩。
游挽詩今日穿著一身藕粉色的一衣裙,衣擺處繡著精致的碎花,青春又活潑。
她瞪著一雙黝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虞鳶,仿佛虞鳶是什么怪物一般:“虞鳶,你為什么可以喊錦繡閣的人?!你不可能的,是誰送給你的?”
虞鳶也好奇是誰送給她的,她如今沒有心思和游挽詩爭論,毫不客氣的將游挽詩給推出了房間,更是干脆利落的將房門關(guān)上。
“姑奶奶,有什么事情晚點再說?!?p> 虞鳶無奈的看著屋子里面花花綠綠的衣服,將游挽詩在門外的咆哮和怒吼全部屏蔽了。
“表小姐,這些可是老爺送的?”清風(fēng)還沒有親自見過錦繡閣的衣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她忍不住上前碰了碰,神色中充滿了向往。
虞鳶搖了搖頭,語氣格外的肯定:“我雖不知這人是誰,但一定不會是外公?!?p> 清風(fēng)想了想,也是,游驍瑒除了扔給虞鳶一張京城的輿圖之外,可沒有給過虞鳶什么好臉色來。
那么,這人是誰呢?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虞鳶慢吞吞的去了廳堂,剛一進(jìn)去,便聽見游挽詩的質(zhì)問。
她淡然的坐了下來,仿佛根本沒有將游挽詩當(dāng)成一回事兒。
她算是知道了,只要是有游驍瑒在,那么這頓飯一定會吃的沉默且愉快,可若是游驍瑒不在了,那么這頓飯一定是吃的吵鬧又憋屈。
今夜,游驍瑒三父子又出去了。
“虞鳶啊,我們威遠(yuǎn)侯府待你也不薄,你怎么……怎么……”
說到“怎么”二字,白氏便不說下去了,那“怎么”后面的內(nèi)容便也顯得意味深長起來。
梅氏皺著眉頭,冷笑著看向白氏:“姐姐怎么個什么勁呢?鳶兒是我們府上的表小姐,豈能容許姐姐這般污蔑?!?p> 這一次,虞鳶倒是有些感激梅氏了,人家好歹也幫自己說了句話。
可當(dāng)她看向梅氏時,梅氏卻是白了她一眼。
虞鳶聳了聳肩膀,不再自找不快。
“虞鳶,今日尚早,我們來飲酒作對,輸了的人便要喝下一杯酒,直到喝醉。”游挽詩囂張的看著虞鳶,非常的自信,若是將她灌多了,再撒潑,不就有機(jī)會將她趕出府?
的確,虞鳶如今不過是一個寡婦,自小還生活在遂城那不大不小的地方,自然是比不得他們這些活在京城中的子弟。
虞鳶卻云淡風(fēng)輕的將這個挑釁接了下來,她甚至還主動的給自己和游挽詩添酒。
她太久沒有喝酒了。
“哼,怕你喝哭了,我便讓你先來。”
虞鳶點了點頭,沒有推辭:“幾處早鶯爭暖樹?!?p>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要細(xì)細(xì)的品味下來,似乎才可以感受到其中的韻味,而她一邊說著,一邊還夾菜吃,作詩做的仿佛是路邊撿的白菜一般輕松。
受著在場人驚艷的目光,虞鳶心中卻在默念道德經(jīng),她不是有意將名詩搬出來,只是無奈之舉。
游挽詩對來對去,都沒有對出個名堂來,自知理虧,倒是干脆的將那一杯酒喝了下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換我來。”游挽詩咬了咬牙,像是不接受自己失敗一般,“上行月,下游風(fēng),穿堂弄室繞門中?!?p> “蒸羊羔,蒸熊掌,滿堂香煙口水流?!?p> “……”
虞鳶說完后,還非常應(yīng)景的咽了咽口水,卻也知道自己沒有對上,她甚至沒等游挽詩囂張,自己飛快的將酒給喝了下去,還豪邁的又滿了一杯。
“再來!”
她玩起勁了,一雙眼卻時不時飄向不遠(yuǎn)處的小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