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閑談無話
默了默,墨君炎語氣沉沉:“要多久?”
梁銘陽照著工匠的話答:“少則一個月,多的話,就要看天意了?!?p> 那圖不是普通的損毀,是經由大火,修補的不僅僅是圖紙,還有里面的內容。
……
一連幾天,虞鳶沒怎么出過房門,埋頭在屋子里看著各地送來的畫冊,那墨君炎還時不時的露個面,意見提了好幾個。
倘若不是這府中守衛(wèi)森嚴,房間周圍還有侍衛(wèi)守著,她早跑了,哪兒還受這份罪啊。
日上樹梢,她帶著一堆畫冊在亭子里吹風。
一旁的小路上一群小廝匆匆忙忙的往后廚房跑去,嘴里叨念著什么,他沒聽清。
“那些小廝忙什么呢?”她問身邊的丫鬟眷兒。
眷兒恭敬道:“是在忙午膳,今兒個是十五?!?p> “十五?!彼剜@兩個字。
在古代,初一十五都是好日子,即便是沒有客人也得做些隆重菜式。
想來今天墨君炎得在宮里吃了。
她腦海里閃過一個主意,當即讓眷兒收了畫冊回屋子里。
支開了丫鬟,她轉身便去了廚房。
“虞姑娘,您怎么來了?”
看到虞鳶,廚房里的下人有些詫異,畢恭畢敬的道了好。
畢竟是太子殿下第一個帶回府里的女人,聽說那晚還和殿下同房了,日后說不定能成為主子,自然不能怠慢。
虞鳶揮揮手,讓他們不必拘束:“就是來看看,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p> 見虞鳶這般平易近人,下人們松了口氣,各自忙碌起來。
“說了很多遍了,少城主喜歡吃腌制過的雞肉,你這雞肉,怎么過了水了。”年長一些的廚子一臉無奈的教訓一旁的青年,話里話外提起了梁銘陽。
他也來這兒用膳?
既然如此,便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在廚房待了一會兒,虞鳶便悠閑的去了前院兒,墨君炎果然同梁銘陽在一起談事,直到晌午,所有的飯菜都上齊了,正等著好消息傳出來的虞鳶卻被長祿喚去了前廳。
前廳里,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墨君炎意外的客氣:“坐下用膳吧?!?p> “殿下,這不合適吧?”虞鳶笑呵的拒絕。
笑話,她才不要吃這些。
墨君炎兀自倒了杯酒,態(tài)度強硬,“本宮叫你坐下吃,便沒什么不合適的?!?p> “虞鳶姑娘,來,這兒有座位。”梁銘陽笑呵呵的將墨君炎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沒辦法,來都來了,虞鳶只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今日十五,不必拘束,愛吃什么便吃。”
虞鳶想說自己什么都不愛吃,可是兩雙眼睛盯著,她默默將到了嘴邊的話改成了:“殿下,我還不餓,你們吃吧,我在一旁伺候著?!?p> 正要起身,手腕忽而被人拉住強迫她坐了回來。
墨君炎盯著她,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緒,“莫非要讓本宮親自喂你?”
虞鳶自然不敢讓他喂自己,拿著筷子在菜盤子上試探著。
這廝定然是知道了,故而才讓自己吃,自己一筷子也不動的。過去好一會兒,她愣是一個菜也沒吃。
墨君炎冷著眸子睨她,眼神凌厲看的她直心虛。
見她始終不動,梁銘陽好心的給她夾了一塊子,還不忘提一句美味:“來,虞鳶姑娘,這白斬雞味道最好,又嫩又香,你嘗嘗?!?p> 虞鳶咧嘴笑笑,我謝謝你啊!
盤子里的白斬雞看起來的確是又嫩又香,但是虞鳶知道,真正吃起來的口味絕非想象中的一樣好。
拿著筷子夾起雞肉,她在眼前晃了晃,認命似的準備塞進嘴里。
墨君炎忽然開口:“罷了,將這桌菜撤了,換些尋常的來。”
虞鳶微微一愣,隨即立刻放下筷子,沖著墨君炎笑了笑。
十五這樣的日子,飯菜多備著一份是最正常的,很快,一桌子飯菜便換了下去。
除了一開始的插曲,這頓飯吃的還算平淡。
飯后,虞鳶便借口要給太子選妃立刻溜回了自己的院子,生怕再同墨君炎待在同一個屋檐下。
梁銘陽與墨君炎商量了一番事情,便也走了。
午后驕陽,閑來無事,墨君炎走著走著便到了虞鳶的小院外頭,他也沒有掩蓋的意思,徑直踏進去。
屋子里,坐在窗邊的虞鳶往外頭一瞧,就見墨君炎正往這邊來,想起中午午膳的事情,她看著面前的畫冊心里更煩。
待到墨君炎進了屋,她頭也沒抬,十分認真的記錄每個畫冊上的少女。
他直接坐下,神色淡然:“選的如何了?”
虞鳶在心里嘆口氣,拿著畫冊走過去。
“民女認真挑選了幾個,不知道是否合殿下的心意?!彼龑讉€出挑的姑娘畫冊拿出來,一旁還有個小冊子,記錄著他們的出身和所長。
“這長興侯家的嫡女年十六,美貌動人,還能歌善舞,母親是安陽郡主,不論是身份還是才色與殿下都很相配。”她是有認真挑選的,畢竟早些干完活好離開這破地方。
“還有寧遠將軍府的二小姐,能文會武,最重要的是,他的父親手握重兵,將來能助殿下一臂之力?!?p> 她又陸陸續(xù)續(xù)提了好幾個姑娘的名字,都是這些少女中頂出挑的姑娘。
不過墨君炎終究冷著張臉,半句話沒有,叫人不禁疑惑。
長祿倒是意外這姑娘竟然這么盡心盡職的給太子殿下挑選太子妃,這些姑娘先前也都是上頭囑咐過重點要給殿下看的。
要是旁人怕是巴不得挑些丑八怪出來,這姑娘倒好,挑的全是些有權勢的侯門貴女。
這么想著,長祿對虞鳶有些改觀。
“殿下可是不喜歡?”面對墨君炎的冷臉,虞鳶一時拿不準主意。
莫非他就是個眼瞎的,喜歡那些容色一般的女子,還是說,自己方才說錯了什么?
仔細一想,也并沒有啊。
殊不知,她的盡心盡力在墨君炎才是讓他惱火的原因。
他堂堂月國太子,天之驕子,天底下哪個女子不想獨占他,偏這個丫頭不一樣,巴不得自己和旁的女子恩愛歡愉。
他忽而惱了起來,眉眼蘊著怒意,直接將畫冊丟在一旁,怒聲訓斥:“這都是什么人,虞鳶,你就是這么給本宮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