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要就給你
虞夫人痛呼一聲,連連求饒,虞鳶卻后退了幾步,踩著昨晚偷偷放好的梯子爬上了屋頂,并抬腳將梯子踢翻,居高臨下的看著虞夫人道:“二娘,你既然要嫁入陳家享福了,這破宅子就燒給我爹當供奉吧?!?p> 說著,她取出火折子吹了兩下,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破舊的屋頂在昨夜被澆了桐油,隨著迸發(fā)的火星直接蔓延成火海。
虞鳶早有準備,利落的順著后墻跳下,沿著小路一溜煙狂奔。
滾滾濃煙里,她聽到虞夫人凄厲的慘叫和陳大官人怒然的嘶吼,“虞鳶你給我滾回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的奸夫!他是誰!你給我滾回來!”
虞鳶撇了撇嘴,在心底輕哼了一聲。
值錢的東西都被她暗中搜刮走了,帶不走的則被她付之一炬,她倒要看看那瘋婆子以后怎么耀武揚威。
至于她那個奸夫……
虞鳶不自禁的想到昨晚,想到男人灼熱的體溫和強悍的力道。
心底有些發(fā)癢,虞鳶輕嘆了口氣,若不是昨晚要忙的事情太多,又要轉移財產(chǎn)又要潑油準備燒房子,她真該把那個男人一睡到底。
沒想到城主府的大少爺看似文弱,脫了衣服卻那么有料,她可是蹲點觀察了好幾天,確定大少爺每隔兩天都會跑去那個荒涼的北苑,這才把大少爺放倒的。
可惜……如今她要離開遂城了。
就當那個文弱的大少爺死了吧。
從此之后,她要天高任鳥飛,再也別想有任何人或者禮教來束縛她!
一葉扁舟徑直南下,半個月后,虞鳶來到了京城。
處理了虞家那個瘋婆子后,她原本打算游山玩水,在這個時空好好玩玩,沒想到搜刮家財?shù)臅r候發(fā)現(xiàn)了一封遺書,是她娘在死前留下的,叮囑虞鳶帶著她的牌位回侯府認親,她死后想重回侯府祠堂。
虞鳶對古人這種執(zhí)念不置可否,可到底是占了人家女兒的身子,人家的遺愿也不能不管,所以,虞鳶就認命的來到了京城,打算探一探侯府的路子。
沒想到,她才剛踏上朱雀大街,黑壓壓的官兵就涌了過來,直接封了整條大街,將百姓全都攔在了街道兩旁。
這是什么大人物要朝圣來了?
虞鳶混在喧鬧的人群里,漫不經(jīng)心的朝前方望去。
“太子殿下終于回來了。”一旁傳來竊竊私語。
“聽說,太子殿下是在遂城受了傷,養(yǎng)了將近半個月才好,這才耽擱了回來的時候?!?p> “西南的水匪一向兇殘,沒想到連太子殿下都會受傷……”
“你們懂個屁!”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打斷了他們的交談,“太子殿下可是咱們月國的戰(zhàn)神!他怎么可能被凡夫俗子傷到。”
虞鳶一臉好笑的勾了勾嘴角。
還戰(zhàn)神……這太子又不是銅鐵澆筑的,憑什么就不能受傷。
當初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也聽遂城百姓把城主府的大少爺吹的天花亂墜,最后還不是被她給放倒睡了。
保不齊這太子殿下也是個繡花枕頭,外強中干能看不能用罷了。
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傳來,打斷了虞鳶信馬由韁的思緒,虞鳶尋聲望去,立刻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眸。
心底微微一跳,虞鳶皺了皺眉,莫名的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眼熟。
凝神朝那眼睛的主人望過去,虞鳶微微一怔,不由的感嘆,好俊美的人啊。
這位就是太子殿下?大月國儲君墨君炎?
墨君炎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的騎著馬朝皇城走去,他一身玄色,整個人都仿佛要沉浸在黑暗里,又仿佛是從黑暗中出生,天生就溶于黑暗,如黑色的罌粟般神秘又惑人。
只不過,眼下他周身凝著一層厚重的煞氣,只一眼就能讓人寒徹骨髓。
看到墨君炎出現(xiàn),百姓們當即跪了一地,虞鳶完全沒有身為古人的自覺,被身旁幾人絆了一腳,身子一歪險些摔倒。
緊鄰的老人家連忙扶住了虞鳶,在看到虞鳶頭上的婦人髻后皺眉道:“小娘子當心,你的家人呢?”
月國民風開放,男女大防并不苛刻,但閨閣千金并不適合在外拋頭露面,成了親的女子倒是可以為生計奔波。
虞鳶為了方便出行,這才梳了個簡單的夫人髻,聽到老人家善意的關懷,虞鳶隨口道:“多謝您的關心,我相公被山匪亂刀砍死了,我是來京城投親的?!?p> 脆如銀鈴的嗓音隨風揚起,堪堪傳到了耳力驚人的墨君炎耳中,墨君炎直覺那聲音有些耳熟,咻然回頭朝人群望過去,然地上黑壓壓的一片,什么都分辨不清楚,他目光一寒剛要翻身下馬,后方有一人騎著馬追來,喚道:“殿下。”
墨君炎收回了視線,冷道:“說?!?p> “虞家都燒光了?!弊o衛(wèi)恭謹?shù)姆A告道:“那日諸多街坊都看到,是虞家大小姐親自放火燒了宅子,然后就消失在濃煙里,很多人說她被燒死了,但火中卻沒找到她的尸首?!?p> 護衛(wèi)將一封卷軸捧到了墨君炎面前,“這是虞大小姐的畫像?!?p> 墨君炎抬手接過,修長的手指緩緩攥緊,嘴角勾起一絲陰鷙的冷笑。
燒死?那個膽大包天敢爬到他身上撒野的女人會這般輕易的被燒死?
呵呵……
“屬下還查出……”護衛(wèi)被墨君炎的臉色嚇出了一身冷汗,硬著頭皮繼續(xù)道:“虞小姐的生母是威遠侯府家的小姐。所以……屬下想,如果虞小姐還活著,會不會來京城認親。”
墨君炎眼神咻然一變,“守著威遠侯府,一旦虞鳶現(xiàn)身,立刻把她拿下。”
威遠侯府前,虞鳶立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子口,一臉狐疑的望著侯府的大門。
三天了,她已經(jīng)在侯府門口徘徊三天了。
原本,她是打算直接拜訪,說明身份把她娘的牌位交還,然后就干脆利落的走人。
可她剛靠近侯府,多年受訓的直覺就開始示警,虞鳶不多會兒就發(fā)現(xiàn),這侯府周圍有不少形跡可疑的人。
眼神銳利,步子整齊,雖然一個個都穿著普通,卻遮掩不了他們時不時朝侯府打量的眼神,還有周身一不小心泄露出的煞氣。
虞鳶猜測,這些人要么是受過訓練的職業(yè)殺手,要么就是軍隊里的人。
如果是殺手……大概率是因為陳大官人不甘心被戲耍,買了這么些人堵在侯府門口等著追殺她。如果是軍人……難不成是侯府犯了什么大事,宮中天子等著抓他們的把柄,所以才派人在此盯梢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