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壽準備出城，不過被城門吏攔了下來。
“你有沒有路引？”
齊天壽指著旁人說：“他們都不需要，為什么我需要？”
“嘿！”一個城門衛(wèi)怒目瞅著他，“讓你出示就出示，廢什么話？”
齊天壽哪里有路引，結(jié)果被攔住不讓出城。
門衛(wèi)不僅不讓他出城，還一把抓住他，“你小子賊眉鼠目的，一看就不像是正兒八經(jīng)的人。兄弟，搜他的身！”
齊天壽大叫：“住手，你們沒有搜捕了，憑什么搜我的身？”
“哈哈，”門衛(wèi)大笑，“要搜捕令是不是？拿筆和紙，咱們立刻給你寫一張！”
那門衛(wèi)在紙上畫了一張搜捕令，拿在齊天壽臉前晃了晃，得意洋洋。
“看到?jīng)]？這就是搜捕令！搜！”
齊天壽拼命反抗，結(jié)果被踢翻在地，兜里的手帕掉了出來。
一個門衛(wèi)撿了起來，竟發(fā)現(xiàn)里面有個玉鐲。這時另一個門衛(wèi)也從他脖子上撤下了金鏈子。
兩人齊齊大笑，紛紛蹲下來瞅著齊天壽。
“喂，你這個死瘸子，居然身藏金銀首飾，還要出城，想必是從別人身上扒來的吧？老實交代，咱們可以不送你見官，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齊天壽不敢說是秀雅送的，只好扯了個謊：“是譚超群狀師送給我的?！?p> 兩人齊齊望了望，都覺得不可思議。
“小子，你糊弄鬼呢？譚狀師早就死了，再不如實招來，立刻押你去見官?！?p> 齊天壽突然抬頭怒視：“你們拿走了我的金銀，如果見了官，你們什么都得不到?，F(xiàn)在東西在你們手里，只要你們放了我，這兩樣東西歸你們了。”
兩個門衛(wèi)相互合計一番，覺得齊天壽的話在理。
“大哥，”一個瘦弱的門衛(wèi)說，“不如放了他，咱們白得一個金手鏈，一個翡玉鐲，你我各分一個，咱們簡直賺發(fā)了?！?p> “發(fā)個屁！”胖矮的門衛(wèi)暗暗示意，“你也不看看咱們后面站著多少人，咱們能私吞嗎？我看這小子不老實，說不定有個窩點，藏了不知道多少金銀首飾，唬住他，咱們吃香喝辣?！?p> 兩人又合計合計，紛紛賊笑著走了過來。
“小子，這點金銀怕是你的九牛一毛吧？”矮胖門衛(wèi)威脅說，“說出來窩點在哪，我們自會放了你。否則被官府知道，以偷盜罪逮捕你，必定判你絞刑。知不知道絞刑是什么？”
齊天壽暗暗心驚，這下不好辦了，他只有一個項鏈，一個玉鐲，就算讓他屙，他也屙不出金銀。
如果真上了公堂，事情鬧開了，秀雅必定被牽涉進來，齊孝國知道了豈肯放過她？
“兩位差大哥，我真的沒有金銀，你們就是拿我見了官，我也沒有更多金銀。就這金項鏈和玉鐲還是我撿來的，你們要是不信，直接送我見官就是?！?p> 兩人再次合計一番，最后放了齊天壽。
齊天壽只能再次街頭賣藝，勉強維持生計。
夜晚他蜷縮在街邊，保持溫暖。
夜半時分，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齊天壽才睜開眼，又被人打昏。
待睜開眼來，天已經(jīng)亮了。
他翻身一瞅，自己旁邊躺著一個女子，衣衫不整。
“?。 饼R天壽大驚失色。
這時一群差役突然圍了過來，將齊天壽抓進了監(jiān)獄。
“威武！”大堂上兩邊衙役齊齊排列，個個威武霸氣。
知州拍案問：“怎么回事？”
“啟稟大人，”一個老頭說，“今早小人去掃大街，發(fā)現(xiàn)這個人躺在一具尸體旁邊，我嚇了一跳，趕緊報了案。”
齊天壽大驚，目瞪口呆說不出話，只是雙腿緊閉，盡量讓上衣遮體。
知州捋著胡須問：“仵作，說說情況?！?p> 仵作拱手說：“啟稟大人，死者叫孫玉蘭，是一家青樓的女子，昨晚有事外出就沒有回去過。從死者身上發(fā)現(xiàn)殘留迷藥，同時死者手指甲里有很多血跡和皮膚殘留，身上還有一些毛發(fā)，經(jīng)過驗證，與被告身上的基本吻合。”
齊天壽嘴巴大張正要自辯，卻發(fā)覺喊不出半個字。
“還有什么？”知州問。
“大人，從死者的下體中采集的精血來看，死者曾被人奸污過。而且從被告身上發(fā)現(xiàn)了死者身上的一些值錢的飾品，包括項鏈、手鐲等。”
知州眉頭微皺：“如何斷定是奸污，而不是賣婬？”
仵作稍微沉思：“大人，死者肚兜和抹胸都有被人撤爛的痕跡，身上也有抓痕。而從被告的手指甲中也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殘破皮膚和血跡。還有一點很重要，被告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種房事常用的催情藥——神仙散?！?p> 知州點點頭，很快將所有線索串起來，大致想象出了當時的情形。
“這么說齊天壽吃了神仙散，興致大發(fā)，所以午夜尋覓目標。正巧碰到路過的孫玉蘭，于是用迷香想迷昏孫玉蘭。但迷香并沒有立刻奏效，齊天壽便霸王硬上弓，奸污了她。這中間孫玉蘭抓傷了他，他也抓傷了孫玉蘭。事成后，又搶了她的財物?！?p> “大人英明！”仵作恭維說，“還有一點需要補充，被告吞噬了大量興奮藥物，致使過度勞累，昏死了過去，所以他才沒有立刻離開現(xiàn)場?！?p> 知州怒目圓睜，拍案說：“大膽齊天壽，你搶劫、強暴，又致人死亡，其罪當誅！本官宣判，將齊天壽暫且收監(jiān)，待奏明刑部，擇日問斬！”
齊天壽沒能等到秋后，便被押赴刑場，準備處斬。
他抬頭望著高懸烈日，露出一絲苦笑。
不久齊孝國帶著管家等人來到刑場，雙臂抱胸瞅著齊天壽。
兩人四目相互瞪視，都心里恨意濃濃。
齊孝國招招手，旁邊監(jiān)斬人員忙稟報監(jiān)斬官。
得了監(jiān)斬官允許后，齊孝國徑直走到齊天壽旁邊。
臨死了，齊孝國還不忘來羞辱他一場。
“哈哈，齊天壽，你有今日下場，是什么感受?。靠上Я?，你嘴被堵上了，不能開口，嘖嘖……你一定很好奇，咱倆無冤無仇，我還搶了你的功名，我為啥這么恨你？實話告訴你，就因為你太好玩了。我發(fā)現(xiàn)你就是打不死的蟑螂，不管我怎么打擊你，你總是能悄無聲息地東山再起。哈哈，所以我就喜歡陪你玩，玩死你！”
齊孝國大笑離去，趾高氣揚。
齊天壽怒氣沖冠，雙目噴火。
齊孝國前腳剛走，后面就飄然而來一個女子。
齊天壽心神一顫，默默低下了頭。
打點一番，秀雅在齊天壽面前蹲下。
捧著他的臉，她已是梨花帶雨。
“對不起，當初都是因為我，你才和齊孝國那個畜生結(jié)下梁子。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等幫你報了仇，我就去下面陪你?！?p> 齊天壽淚濕眼眶，拼命搖頭。
秀雅哭中帶笑，替齊天壽擦了擦眼淚，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下。
“記住我的名字，湘雅，以后不要叫錯了……”
她扭身離去，再也不忍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