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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shù)某源兹粘?/h2>

太子爺?shù)某源兹粘?/h1>

謝孤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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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1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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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青學院的丘子先生

太子爺?shù)某源兹粘?/a> 謝孤云 2038 2020-07-17 11:16:36

  沈書揚鞭縱馬躍入京州城門時,幼青學院的朱門也緩緩敞開。紅衣少女揚鞭颯踏,攜有幾分少年的不羈,惹人著眼。

  朱門正中著青衣長袍的年輕男子執(zhí)一把竹尺,輕拍手心,一下又一下,嘴角不禁上揚,“原又溜過了三年?!?p>  京州,位于棲靈十三州中心,最繁盛地帶里尊著統(tǒng)率另十二州的人——京州皇室。沈書來到京州的時節(jié)正是草長鶯飛之際,萬物生長的季節(jié)也是各州才能之人進京學習之時。為學習京州文明以化眾生,每三年各州受京皇之邀派其繼位者或輔政賢才到幼青學院聽丘子先生講學。定京十年如此,往后莫有更也。

  約莫一刻鐘的工夫,沈書便駛?cè)刖┲葜行?,穿過華安街,盡頭迎眼處燙金匾額刻著“幼青學院”大字,朱門敞寬,漆柱三人合抱粗,甚是氣派。京州繁華,可見一斑。

  “王女”,沈書下馬時自有小廝上前接過馬匹行裝,帶到書院旁各州王室的住處。往常,沈書會和靜萱先到梅落小筑休沐,再等鄜州王女簡敏東方一同入宮朝拜。今年不同,沈書一人快馬先至,想先見夫子丘為一面。

  “先生何在?”

  “先生一早吩咐,若是王女尋他,可到院中等候?!?p>  跨入朱門,走過前院,行至長亭的沈書看對面半人高的書籍堆的搖晃,周圍正在捧書灑掃的小廝,石椅上翻開的書卷……

  任朱紅在外漆了一遍又一遍,這里的書香氣息是掩不住的,也是難得。沈書莞爾一笑,草木葳蕤,拔節(jié)生長。

  “來的這樣急”,抬眼落目的青衣男子便是幼青學院的院長,亦是這幫繼位者的教書先生,丘為,丘子先生。

  “先生”,沈書上前作輯,恭敬一禮。眼前這年輕先生,五湖四海地理人文,縱橫天下帝王之術(shù),兵家要法戰(zhàn)前陣圖,沒有他不通的。偏偏這樣的人,不做皇室入幕之賓,不立朝堂一席之位,沒有翻覆十三州的風云神話,只安心這書院一隅,不爭于世。外人是如何評價他的?君子高行,不以俗厚易真;守清懷遠,不流聲失泯。謙謙君子應(yīng)如是。

  “先生,學生一惑還望指點?!?p>  沈書先他人而來不為其他,只得消息,今年幼青學院各州才俊評比賽與往年不同,前三甲所得獎賞有異。若是男子便賜入京通牌,往后通行不必受限;若是女子則賜為太子韓長載正妃。因沈書常居前列,且當今皇后殷九夕本就出自梅州,皇后一向?qū)僖馍驎?,所以這太子妃之位便不言而喻。思及此,沈書不免憂心。

  雖太子韓長載為當今皇后唯一嫡子,身份尊貴,但不知怎的,除卻一張?zhí)於视㈩?,別無長處,在皇帝的八個兒女中,最是資質(zhì)平庸。武功不精不說,單是這自小學習的帝王之術(shù)也未通分毫。

  而在梅州,女子尚尊。自沈書出生的一刻起,她就注定要擔負責任。母親難產(chǎn)而亡,父親對她嚴厲恭敬。自幼除了殷家嫡女殷靜萱的陪伴,沈書都是一個人伴著日月星辰長大。她是如何挨過各州刺客毒手,如何看那些把政勢力相繼傾覆。所謂云蒸霞蔚的盛世美景,也只她一人獨自品過。

  她是梅州的王,她的婚約便是梅州的婚約。京州太子妃的高位太危險太招恨,她清楚,自己暫時沒有足夠能力應(yīng)付未知的風險。盡管偶爾她也會渴望兩人執(zhí)劍四方的無畏,相依朝云的唯美,但劍有鈍時,云有散日,到時她該以何慰藉?

  “明年你便該及笄了吧。”丘子勾唇一笑,這丫頭的想法,他豈會不知。

  “先生,學生不愿。”

  “沈書,太子心性澄明,為人簡單?!?p>  沈書想起以往坐在學堂首位的少年,在各生慷慨陳詞展示謀論時,他總靜看書本,不發(fā)一言。時不時望向她和齊飏,眉角彎彎,神色明朗。

  “我若離開,梅州……”怕是有變。沈書若嫁與太子,必不能長居梅州,現(xiàn)梅州雖是有殷家支持,長久也抵不過鄰近漳州的侵擾。漳州以練圣藥奇毒為生,覬覦梅州草木已久。

  “棲靈十三州,多不得,少不了?!?p>  各州勢力如何交叉,這十三州的秩序終究系于京州之穩(wěn)。

  “學生明白”,也是,即使她故意在評比賽中輸?shù)?,若京皇有意,饒是她再怎樣也是無濟??咕?,反倒會引來京皇不滿。

  “早有注定,逃避不得?!?p>  丘為看著眼前的姑娘,眉帶三分英氣,眼藏江山起轉(zhuǎn)。新一代的使命即將開始。

  “先生,您到底是何人?”

  沈書聽他話語滿是不解,這種感覺就像他是世外之人,知曉一切。可明明他也在這紅塵之中,享繁華品孤獨。單單自她六歲第一次見他時,他便一副儒雅清冷模樣,十年光陰不曾改變他容貌分毫,當真是個奇人。

  “我?幼青學院的一個先生罷了。”

  丘為輕輕搖過頭,語調(diào)帶有一絲笑聲,盡顯輕松。手掌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竹尺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石桌。

  沈書總覺得或許先生沒有外人傳的那么灑脫,就好像一股說不出來的失意籠罩著他。他出不來,別人進不去。所以說他大多像他這樣的君子,都是清冷絕塵的。

  “沈書,多思當下,多慮己身,至于旁人自有旁人的命數(shù)”。沈書知道她這是逾矩了,丘為的存在本就是難解之謎,他的出現(xiàn)恐怕就只有京皇知道。她來這里要做的,是一個學生的本分,學習治州之術(shù)。即便丘為是何等大人物,對于她以及各州繼位者來說,他也就只是先生,令人尊敬的先生。

  “學生明白?!?p>  一番交談下來,沈書心中大致有了計量,而后便告辭退下了?;氐綍和飧舯谧∷拿仿湫≈?,休整自己,等明日各州才俊共赴皇宮覲見。

  學院內(nèi)青衣男子獨自坐了良久,口中喃喃:“我是何人?”誒,那群小崽子們總有一天會知道,我是誰根本就不重要,不重要的。

  萬物終歸要成土,留不住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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