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小主,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就這么去了,奴才怎么辦??!”
一人狠狠推打著林小酒的身體。
那股勁哪里是要讓她醒來,頗有種想活生生搖死她的樣子。
終于,林小酒忍不住張開眼睛,重重將搖晃著她的人推開。
那人沒想到林小酒還能醒過來,一時間竟是愣住了,眼角一滴淚要落不落。
看起來有些滑稽。
林小酒自床上坐起來,環(huán)視了一圈。
好家伙,真真是古香古色。
怎么看都不是她的兩層小洋樓。
這么想著,她看向?qū)⑺龘u得頭暈眼花的罪魁禍?zhǔn)住?p> 膚白俊俏,唇紅齒白,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小狼狗”。
殊不知,這是一個心黑的。
隨著陌生的記憶涌入腦中。
林小酒看他的眼神就有點(diǎn)不對勁了。
好家伙,原主竟然是他給推到池塘里的。
要不是原主死前拼命看向施力的方向,恐怕還真成冤死鬼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一個下人要害自己的主子。
將原主的記憶梳理了一遍,發(fā)現(xiàn)原主除了懦弱一點(diǎn),身嬌體軟了一點(diǎn),還真沒什么招人恨的地方。
不過在這后宮之中,要說有什么招人嫉恨的地方的話,那就是皇后一位了。
沒錯,雖然原主身嬌體軟易推倒,但是靠著非常牛掰的家世愣是將皇后一位坐得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作為黎國的護(hù)國大將軍唯一的女兒,在這宮中無人敢隨意欺辱她。
但是卻有一個列外,那就是當(dāng)朝尚書大人的女兒,柳飄飄。
這柳飄飄仗著自己的父親對當(dāng)朝皇帝有救命之恩,在后宮之中橫行霸道,懟天懟地懟空氣。
只在皇帝面前才會變?yōu)楣郧尚∝垺?p> 沒錯,這柳飄飄傾心于皇帝,那么占了正宮之位的原主,自然就成為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一拔為之一快。
莫非這小太監(jiān)跟那柳飄飄有一腿?
林小酒摸著下巴,眼神詭異莫測得上下掃視了那小太監(jiān)一眼,愣是將人家看得額頭直冒冷汗。
“主,主子,你沒事了?”
聲音還挺弱受,妥妥的綠茶了。
林小酒沖他咧嘴一笑:“能有什么事,對了,子君,飯準(zhǔn)備好了嗎?這也該吃午飯了吧?!?p> 似是沒看過她這么大剌剌得笑容,子君愣了片刻,反應(yīng)過來連忙回到:“主子要是餓了,隨時都可以傳膳。”
“子君,難道你都不擔(dān)心你主子我的嗎?我可是剛掉到池塘里,哎呀,這身體呀,冷得很,說不定感染了風(fēng)寒呢...”
林小酒摸著額頭,身體還順勢靠在床沿上,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
“是奴才疏忽了,這就讓御膳房熬制姜湯去。”
“等一下!”林小酒叫住他將要離去的身影,不懷好意得笑道:“子君,你親自煮給我喝。”
子君神色微怔:“這,奴才不善廚藝,恐怕做出來的東西不合主子的口味?!?p> “費(fèi)什么話,讓你去就去,怎么?忘了誰是主子了?”林小酒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藥碗,向子君砸去。
子君不敢躲,生生接了這碗滾燙的湯藥。
白凈的衣服染上了難洗的藥液,這繡工精致的衣服算是毀了。
子君面色不變,林小酒卻瞥見他袖子里逐漸收緊的雙手。
呵。
不愧是心上人送的衣服,這么重視。
要不是現(xiàn)在自己的地位,恐怕他都能過來給她一劍了。
林小酒非但不怕,還沖他挑了挑眉頭,語氣更是囂張:“怎么?還不滾下去煮姜湯!”
子君眼簾低垂,拱手退下。
林小酒從床上跳下來,隨意披了一件外衣跟著出去。
在子君煮姜湯時,她不是嫌棄姜不好,就是嫌棄火候不夠。
“這火啊,要不大不小,剛剛包裹住這鍋得底部,對了,記得用陶罐?!?p> 你這是煮姜湯還是熬藥湯呢!
誰家煮姜湯還用陶罐的!
還什么火候剛剛包裹住鍋底,你當(dāng)這是煉丹呢!
子君面上帶著笑容,只是這笑容僵硬無比:“主子,這廚房灰多,怕臟了您,要不您先回宮,奴才做好了立馬給您端過去?”
“哪有灰,哪里有?”林小酒隨意拉住一個胖胖的御廚:“有嗎?”
胖胖的御廚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個看熱鬧的還被當(dāng)場拉出來了。
額頭直冒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道:“沒,沒有...”
林小酒是主子,他當(dāng)然幫著說話。
“看到了嗎?沒有,你就安心煮姜湯,我大發(fā)慈悲幫你看著,要不煮糊了。”林小酒一把推開胖大廚,隨意找了個小板凳坐下。
笑瞇瞇看著子君,時不時就要挑一下刺。
為此,明明十分鐘就能煮好的姜湯,愣是煮了整整快一個時辰。
子君灰頭土臉,又累又餓,林小酒倒是讓人把午膳放在廚房里美美得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挑刺。
那幅刁難的嘴臉,像極了書中的大壞人。
繞是脾氣好的子君都忍不住黑了臉。
但是他又不能對林小酒發(fā)脾氣,只能努力帶著笑臉將這煮之不易的姜湯放在她面前。
林小酒看了眼冒著熱氣的姜湯。
裝模作樣品鑒實(shí)則是句句含刀的挑刺了一番,這才一臉勉強(qiáng)端起了她要求用翡翠碗盛的姜湯。
入口溫度剛剛好,看樣子是特意中和溫度過的。
不僅不辣,還有點(diǎn)甜,仿佛再喝甜茶一般。
總之,味道非常好。
看見她臉上露出的笑意,子君松了一口氣。
這下應(yīng)該不會再為難他了吧。
誰知林小酒喝完姜湯不認(rèn)人,一翻臉色,黑著臉將碗砸向子君:“這煮的什么東西,哪有姜湯是甜的,一點(diǎn)都不專業(yè)!煮個姜湯都煮不好,也不知道我這禧如宮留你有何用!”
“是奴才辦事不周,主子怎么罰奴才都沒問題,千萬別趕奴才走啊!”這眼淚掛在眼角的模樣好不可憐。
林小酒都差點(diǎn)不忍心了。
于是乎,她輕飄飄留下一句話:“行吧,看在你誠心認(rèn)錯,那就去掃一個月茅廁吧。”
隨后擦擦嘴,不帶一片落葉走了。
留下臉色黑到極致的子君。
呵,小樣兒,還想玩無間道,看我不把你狐貍尾巴揪出來!
林小酒冷笑一下,腳步輕快走在回宮的路上。
既然都穿越了,那就好好活著吧!
當(dāng)然,要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就更好了!
林小酒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亮亮的,盈滿了希望與陽光。
而這一幕剛好落在一雙陰沉的眸子中。
二樓涼亭中。
一黑發(fā)黑衣的男子端坐在石凳上,修長如玉雕的手捏著白瓷茶杯,茶水倒映著他狹長陰郁的眸子。
“如此清澈的眸子倒是不常見了,這是哪宮的主子。”低沉的嗓音仿佛上好的樂器所演奏出的聲樂。
“回皇上,是禧如宮的皇后娘娘?!?p> 皇后?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神色哀切,懦弱無比的女子。
“是嗎?倒是不像?!被实坫y色的眸子轉(zhuǎn)向手中的茶杯。
瑩瑩而上的熱氣將他的眸子覆上一層水汽,多了幾分幽暗。
“今晚擺駕禧如宮?!钡f了一句。
“是!”身邊的太監(jiān)低低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