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關詩的建議,白蓮好做好準備打算去找兒子好好談談。她在門口敲了敲門,見沒有反應。
可能兒子已經睡了吧,白蓮好這樣想著,兒子既然已經睡了,那么明天再找他談談吧。
然而事情卻沒有白蓮好想的那么簡單,因為第二天一早紀小遠早餐也沒吃,甚至招呼也沒打就出門了,白蓮好甚至來不及和他說上一句他就走了。
白蓮好連開門營業(yè)的心情都沒了,她只是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哭泣。
“怎么辦?。啃∵h不理我了……”白蓮好捂著臉大哭著,她心想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兒子要這樣對她,她只是想幫他啊。
白蓮好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她只記得自己一直哭一直哭,曾經那些不好的回憶開始涌上心頭,從被父親趕出村子到前夫和她離婚,這些事情如同一根根刺扎的她心好疼啊。
此時學校那打來一通電話,是學校的老師打來的,老師在電話里說紀小遠在學校打架,將一個學生打傷,希望她能去趟學校。
聽到這個消息后,白蓮好心連忙擦了擦臉,急急忙忙的就來到學校了。
老師和校長早早在辦公室等待了,紀小遠一臉不情愿的站在她身旁,而老師對面站著一個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學生,而他旁邊還有一個穿金帶銀的中年婦女,顯然是他的媽媽。
“你就是紀小遠的媽媽吧?”女人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臉上還帶有很明顯的輕視。
“是的,我是小遠的媽媽,請問我們小遠做了什么事嗎?”
白蓮好絲毫沒有看出對方眼里的輕視,老實的回道。
“你還敢說發(fā)生什么事?你看看你兒子把我兒子打成什么樣了?!”女人拉過自己被打的很慘的兒子,生氣的朝白蓮好吼到。
白蓮好被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她甚至不敢去看對方小孩的樣子,反而是紀小遠大聲反駁:“我沒有錯,大嬸,是你的兒子先欺負露露學姐的!”
女人氣的直跺腳,這個小鬼既然敢頂嘴:“果然有什么媽,就有什么樣的兒子,真是沒教養(yǎng)。”
女人的話刺疼了白蓮好的心,她不敢反駁,只能拼命的忍住眼淚。
紀小遠他自己被說還沒關系,但見母親被人欺負了,他就忍無可忍了,他氣不打一出來,完全不給對方面子:“沒錯,我是沒有教養(yǎng),所以我沒有您兒子做的好事多,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去欺負一個女孩子,難道這就是您的教養(yǎng)嗎?這可是真是可悲啊?!?p> “你!”女人氣的火冒三丈,卻又沒辦法反駁,她當然知道自己兒子在學校里做的“好事”,但是她兒子從小她都舍不得打,這個小鬼既然敢打,她當然要來討個公道。
“老師,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什么欺負女孩,白蓮好根本沒搞懂事情的起因。
老師向她解釋,原來就在一個小時前,紀小遠在校園里救了一個被壞孩子欺負的學姐,而那個學姐剛好就是向露露,紀小遠為了救人,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打了那學生。
紀小遠學習成績好、平時為人正直,老師們也喜歡他,自然不相信他會無故打架,但是被打那方卻堅持要找家長來討個說法。
“校長,你看吧,這種會打架的學生留在學校只會禍害這里,我強烈建議你開除紀小遠,不行的話,我只能讓我老公來找你說說了。”女人看來是鐵了心要護短到底了,白蓮好想去求她不要,卻被紀小遠攔下了,被開除就開除,反正他問心無愧。
校長心里雖然知道事情的起因,但是卻只能把話憋在肚子里,他不敢得罪女人和她的丈夫,只能順著她的話:“紀小遠同學,你先休學一陣子吧。”
白蓮好聽后,連忙朝女人跪了下來,并且向她求饒,紀小遠見自己母親這樣,他本來平靜的心情也跟著急了:“媽!你干什么?。∥矣譀]做錯什么。”
“閉嘴!”啪的一聲,紀小遠只感覺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但是他覺得自己的心更疼,沒想到母親會因為這件事打他。
“求求你,這位太太,要我做牛做馬都行,請別讓學校開除我的兒子,他還是個孩子啊,不能沒有書讀。”母親的態(tài)度讓紀小遠閉上了眼睛不忍繼續(xù)看下去。
“哼!把紀小遠送到工地學校是我最大的讓步?!迸髓F了心就是要紀小遠在學校里呆不下去,白蓮花聽到后連忙朝女人鞠躬,感謝她的大度。
白蓮好心想只要兒子還有學上,一切都好說,而且說不定這還是一件好事,工讀學??梢宰寖鹤又肋@次的錯誤,讓他以后不要再打人了,這次就當他人生中的一次歷練吧。
白蓮好心里正高興著,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女人那得意和嘲笑的表情,以及校長老師那復雜的情緒,以及兒子臉上那逐漸消失的笑容。
到了要去工讀學校那天,白蓮好早已為他準備好行李,并將他送到門口,這一路上紀小遠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白蓮好以為他是舍不得離開家,并語重心長的說:“兒子,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也希望你能好好改正你的錯誤,希望你不要放棄自己?!?p> 白蓮好希望兒子就算不為她,也了自己,一定要加油。
“我做錯了什么?我有想過放棄嗎?我一直那么努力的學習,可是你呢?毀了我的生活也毀了別人的,是你親自答應把我送來工讀學校,你別再在自欺欺人了,你那不是善良,你別在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了,你簡直不可理喻!”紀小遠呵呵冷笑,甚至連媽這個稱呼都不用了,他拿過行李,連最后一眼都沒有留給她。
“媽,都是為了你啊,你為什么不理解媽啊……”白蓮好捂著胸口大哭了起來,她真是想兒子改正錯誤而已,為什么兒子就是不理解他啊。
看著兒子漸漸離去的背影,白蓮好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已經到了某種不可挽回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