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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三零五章 無禱之罪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2443 2023-11-02 21:00:00

  “陸將軍,朽想要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其余的,若小主能順利歸來,你可聽她與你細講。你以上賓之禮待我這糟朽,又耐著性子聽我啰嗦許久。朽這么掐指一算吶你就定非俗人!不如趁小主的命令傳回之前,我們說說體己話、聊聊德武軍?”

  不論何種原因,聽王大山愿意切回眼下局勢,陸霆心中激動:“陸霆自然愿意,只望先生指點!”

  王大山點點頭。

  “依朽猜想,小主應當早已與崔謬相見,想必現(xiàn)在比我們更詳知城內(nèi)情況。崔謬曾任赤靛官長,又司選拔、試煉:‘博士祭酒’并非浪得虛名明。若他兩人聯(lián)手,只要不出灞燎必然安全。但依我對小主了解,她多半會隨崔謬重回鄢胥城,救他那幾個爹,因此也必入險境?!?p>  秦蒼進入慎地后音訊全無,沒有任何消息能表明她與崔謬相見。

  在蘇尹說來,崔謬是個叛賊;即使他當時的話現(xiàn)已不能令人盡信,但崔謬是敵是友也難以判斷。

  王大山似乎看出陸霆心思,向他招手,示意他先寬心,繼而解釋道:“好在鄢胥城畢竟脫生鏢局,這幫人精曾建立了一個‘符契’機制,即若城中有變或需傳遞重要消息,一切前令皆不作數(shù),赤靛軍與全部黥兵將以‘合符’之人所發(fā)號令為準!而我們要等的,就是這么一個東西?!?p>  王大山說完,停頓了一下,故意上下看了看陸霆,似乎想要表現(xiàn)出自己接下來的話是臨時起意:“只是……不論小主如何傳訊、甚至傳不傳訊,德武軍實則都至少有兩條路可以好好走下去?!?p>  “先生請講!”

  “第一條路,自然是守城、救人?!?p>  王沐之說完,摸了摸胡子,臉色愁苦:“可是恕朽直言,小主從樂云起兵不過千人相隨,樂云子弟雖習兵,但多是白紙黑字,缺乏實戰(zhàn)經(jīng)驗;而德武軍中富余過戰(zhàn)火的,又只有些沿途投入軍中的流寇山賊,難有高屋建瓴之智;鄺越侯送陸將軍您的騎兵,那是精銳中的精銳,但人數(shù)終究太少?!?p>  王大山對于德武軍實力的評判中肯,陸霆沒有打斷。老人繼續(xù)道:“可是對方不同啊,那來者并非散兵游勇!你想,即使鄢胥銅城鐵甲亦敢來碰上一碰,可見背后之人早有謀劃、準備完全。若我等加入守城,縱是拼上全軍之力也實難與來者抗衡。倒時不僅無法救人,德武軍更恐要失卻根本!朽剛才講了那么多,不過是想讓陸將軍意識到,郭蒔槐等人就是因起了不該起的善念,參與了爭斗而不得善終。陸將軍難道愿意德武軍步其后塵嗎?”

  陸霆聽到這時已是很難忍住心性,但礙于對方身份,只是沉下臉問道:“那依先生之意,該如何?”

  “放棄鄢胥,放棄秦蒼!”王大山站了起來,大聲道:“德武軍主帥誤判軍情,鋌而走險,死在灞燎,既不配也無命統(tǒng)領(lǐng)全軍!她臨走之前想必已將帥軍重任交付與你,你現(xiàn)在有兵、有符,有全權(quán)調(diào)配隊伍的資格,更有重新規(guī)劃走向、考量局勢得失的責任!

  “陸將軍,聽朽的話,帶著眾人與現(xiàn)有金銀,直驅(qū)西南!突破建褚重圍時,就讓濫竽充數(shù)的山匪和只會紙上談兵的呆子去對伐,正好將他們盡數(shù)淘汰,連喪葬費都剩下大筆!之后招兵買馬,盡快參與到西南的爭霸。陸將軍或許有所不知,新坤將領(lǐng)溫……”

  “那秦蒼呢?”陸霆冷聲打斷。

  “……事已至此,管她作甚?她與你不同,她的心不在德武軍,亦沒有真想要建功立業(yè)的抱負,這就是朽遲遲不肯同意與她出山的原因!因為她從來就不是個能呼風喚雨的帥軍者!現(xiàn)在,是你獨立統(tǒng)帥的最好時機,摒棄你心中虛無縹緲的包袱,調(diào)軍西南、稱霸一方!陸霆,機會難得!”

  王大山這么個枯枝般的體格,能發(fā)出這樣洪亮的聲音,陸霆也是沒想到。

  看來時常泡腳還是有助于身體健康的。

  “先生此來,就是想告訴陸霆這些嗎?若如此……何人偷聽?!”

  帳后側(cè)有聲響!

  陸霆起身拔劍,凌空斬破營帳布匹,然而未等劍鋒觸及外間之人,竟有熱血噴射至帳上,濺入室內(nèi)!

  只見帳外有兩人,一人仍持短刀,尚來不及收勢,另一人則被其手中武器橫向割喉,當即喪命!

  “將軍!”持刀之人噗通跪地,喘著粗氣看似仍驚魂未定:“現(xiàn)在已沒有人‘偷聽’!將軍救過我的命,不論將軍作何選擇,小人誓死相隨!”

  山中濃霧水汽巨大,落在皮膚上針尖般酷寒。

  陸霆緩緩走過去,回想與這人初見時的景象,劍鋒搭在此人肩頭,空中形成的小小的霜華只一會兒,就漫落劍身。

  “辛布犁。你女兒的病好了?”

  辛布犁猛一抬頭,雪水順著劍鋒流入側(cè)臉:“好了!全好了!辛布犁此生斷不敢忘陸將軍予過我族人救命之恩!”

  不恕丘,無禱冢。

  墳冢至于一處高地,可以俯瞰三城。

  不知道是蘇尹以為兩人不會離開大墓,還是兵力另有調(diào)用,總之從灞燎深處出來后,再無赤靛軍追殺。

  “這里是鄢胥三都的公墓。黥兵死后,若是沒有親人在世為其料理,或是自己愿意,都葬在此處?!?p>  “葬在此處好!還能和原來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們聊聊天,免得寂寞?!币姶拗囎噪x開大墓后就情緒低落,秦蒼故意說了俏皮話。

  “剛才,多謝?!?p>  秦蒼明白,崔謬所言自然不是指她對人家姑母下毒,而是指毒非致命。

  “倒也不必。我剛才是為了凸顯自己大義,才托辭于她是你姑母,其實就算我全無顧及也難說能不能敵過她。再者說,魄姑前輩和她身后的大墓是解開諸多疑惑的鑰匙,我本也還有問題想問呢?!鼻厣n摸了摸自己的戒指:“哎,這下,恐怕她再也不會告訴我了?!?p>  “抱歉,秦姑娘。”崔謬面帶愧疚。

  “不提了。你的另外兩位恩人,是不是也在此處?”

  “是。就在前面?!贝拗囈厣n來到兩座石碑前,將沿途摘的花捆成兩束,放在地上:“自上次起誓分別,他們?nèi)司驮贈]來此祭奠過,相互之間也再不曾見面。可是我知道,平日里若是擺酒,桌上定有四副空杯遙寄思念?!?p>  秦蒼不太知道鏢局或赤靛軍的信仰:但既然此處名叫“無禱”或許是暗示埋葬在此之人生前殺戮太重,授人不詳、獲罪于天,死后也罪無可恕。只是這里風景真“慈悲”:這樣一塊高地,藍天白云,即使是冬日也有野花遍布,讓人心緒寧靜。

  若能從此地轉(zhuǎn)世,該也有個不錯的開始吧。

  得到崔謬允許,秦蒼蹲下身,拭去黑色石碑上沾染的花粉與草籽,又撫摸了一下刻在上面的兩個名字。

  郭蒔槐。

  映輝。

  “剛才你說原先這山丘下叫做‘仙潼水’?”

  “對。原本鄢胥護城河的水系亦可合圍皚、慎兩地,經(jīng)過皚、慎之間處的就叫仙潼水。三十年前,起義鄢胥者一面從護城河正面渡水佯攻,吸引守軍注意力;一面調(diào)集主力乘機包抄后側(cè),一舉攻破了皚、慎。他們當年渡水包抄處,就在此仙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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