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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

第二七二章 巫王封淵

毒妃為將君侍側 子一二12 2628 2023-09-30 08:20:00

  巫王山地處北陸東南、樂云府西北。

  山高,即使晴日里,山巔也高聳入云,不見所止;山間常年大霧彌漫,氣吞山海、變化莫測,似一道懸架在空中的洪流,于半山腰處匯集成淵。

  所謂的“封淵城”正在此處。

  傳聞中有“巫山鬼王”鎮(zhèn)守此城,邪靈至此無法剖山斷石而去,反被封鎖其中,那洪淵般的濃霧正是由怪力污濁所筑;“鬼王”則取其修為、煉為己用,其領地因此得名。

  要入封淵城,必越鬼駝峰。

  鬼駝峰的存在并不含糊,巫王山上確有這座險峰。

  在世世代代的規(guī)劃中,原本要橫跨兩座山的鬼駝峰藤梯從沒有真正修建完成過。半立在懸崖的結構由木、竹、鐵等材料搭建,見頭不見尾。

  相傳,有修筑者在晴朗的日子里曾見過藤橋修成的樣子。那一日霧散,對岸的鬼駝峰似乎并不遙遠,平坦的地面上立著一座塔,寶塔后不遠有一座廟,廟以深林掩映藏身。安寧靜謐。

  可再一揉揉眼,寶塔不見了,對岸突然多了一個衣衫單薄的青年。青年笑著招招手,藤橋上的枝條就像活了一般,從未完處延展、擴張,飛向他手中。

  橋就這樣修成了!

  寬敞、堅固,足以四馬并行。而固定整座橋的力量盡在青年手中!

  可是他不能一直站在那里呀。他打著哈欠離開時,橋就斷了,成了原來的樣子。

  這時,霧又濃厚了起來,什么都看不見了。

  天尚不亮,空氣濕潤、溫度低。

  馬蹄噠噠,有一小隊人馬出了城。

  為首的年輕人面容和善,卻故意眼睛望天:“這些人都是鄺氏武仆,若真有鬼城鬼王定了什么鬼規(guī)矩,你帶他們去也不算忤逆?!?p>  “你呢?”秦蒼避過他的解釋,單刀直入。

  “當然不去?!?p>  鄺野臉上的淤青已經(jīng)上了藥,想來是不愿在自己玉面笑臉上留疤。

  秦蒼假裝沒看見武仆當中有兩人馬背上負了鼓囊囊的包袱:“你害怕嗎?”

  “爺我會怕?”鄺野不屑:“我是不愿與你這種人同行!”

  “能理解?!鼻厣n整理韁繩,漫不經(jīng)心:“此去巫王山,畢竟是驚擾神鬼,又或有不詳降下。聽說小鄺爺對鬼怪懼甚,原來是真的?!?p>  這要是兩人單獨說說也就算了,可鄺野今日帶來的武仆都是從親爹鄺越侯那借來的!鄺野又最不愿別人稱呼自己時還加個“小”字,霎時覺得沒臉:“你……你再說一遍?!”

  秦蒼見人面紅耳赤,好在終于愿意正眼看自己了,便不再作答,抬頭一望天光:“此去巫王山就算疾行也需多日。不如小鄺爺留在此處慢慢考慮,若是不怕了,追上我們便是?!?p>  說罷一拎馬韁,故意快速上前;鄺野的馬來不及退,抬起前蹄嘯鳴警告。秦蒼不理,調轉馬頭疾馳而去,十多個武仆和兩名工匠順勢跟上。霎時,天地揚起一陣泥沙。

  “咳咳……混蛋!”

  巫王山不似樂云好風景。

  一行人無法借由藤梯直入鬼駝峰,只能從山底棧道慢慢向上攀登。

  進山不久就起了霧,越往上走,霧越大。四周陰森,氣味怪異,霧氣中不僅有大量水汽,還包裹植物籽顆粒,讓人咳喘不斷、難以呼吸。人尤可控,馬卻再不能行。一開始武仆試著強驅,然而牲畜受驚,嘶鳴亂竄。眾人只好下馬步行。

  路途陡峭、亂石層疊,即使有尚未損壞的藤梯、石棧相助,依舊難行;越往上路途越坎坷,縱是這群人大多是習武之輩,也對懸崖絕壁搖頭嘆氣。

  攀登開始后的第三個子夜,霧氣漸散,不遠處林中有潺潺流水聲,眾人擇平緩處安營。

  武仆生火扎寨間,秦蒼倚著巖石坐下歇腳。抬頭看山巔遙遙,此刻在天盡頭勾勒出殘影,而眾人所在竟連半山腰還差上許多!

  嘭——

  “拿好!”

  秦蒼抬頭,一捆油紙包裹的食物落在她懷里。鄺野說完,轉身就走。

  “給我吃的,還是讓我背著?”秦蒼故意。

  “隨便你。”鄺野頭也不回,尋了另一處巖石,靠著坐下。

  此刻雖暗,但少了霧氣遮擋,細看這山林竟蒼翠靈動。夜空時有涼風俯沖,帶著草木清香,一掃疲憊。

  “這里雖被稱作鬼山,但置身其中并不多駭人?!鼻厣n一邊慢悠悠拆開油紙上的繩子,一邊用鄺野聽得到的音量“自言自語”:“再不濟還有我呢,你不用害怕。”

  “誰害怕了?”

  “誰說你了?”

  “……有本事跟我進山取水?!”

  “走啊?!?p>  “你走??!”

  “你先走!”

  “你走我就走!”

  “……鄺爺!”

  兩人拉扯未果,被一武仆打斷。

  “鄺爺、秦姑娘,前面有一扇‘門’。就在林中溪流旁?!?p>  門?難道是傳說中的封淵臺?

  兩人一對視,不再耽擱,由武仆引路朝山林走去。

  行不遠,水聲愈盛。

  深山老林,鮮少有人類燈火撕裂神的紗帳,除了月光和偶爾囈語兩聲的枝葉,就屬溪流最不遵禮:它嬉鬧著、叫喚著,呼朋喚友,全然不被周遭肅穆和孤寂的環(huán)境所勸誡;但恐怕它也自知是最獲羨慕和偏愛的,被允許、也享受著徐徐長流。

  走近,有一口小池塘。

  池塘規(guī)整、左右對稱,在全無人跡的山中顯得突兀。池塘渾濁不見底,借著火光向里瞧,左右有大小相似的兩個旋渦;旋渦各引一支溪水流入其中,再分向兩側離去。

  “在后面?!?p>  兩人跟著武仆、踩著池塘里青苔密布的柱子,借助藤蔓,攀上其后巖石堆積的小丘,這才看見山丘之上竟真有一道殘缺不全的“門”。

  說是門,不如說只是一扇“門框”。

  門基與雜草、泥土混跡,從地下凸起的部分看,可供四、五人攜手并行;兩端邊緣處,門柱粗壯,未被濕漉漉的藤蔓附著的地方,有青銅材質特有的氣味與色澤隱秘地探出,其上細密的蟠虺紋均勻分布,即使風雨侵蝕仍舊深刻;門框延伸至兩人多高時,戛然而止,在刺向天空的長短不一的最上端,搭著一塊歪斜著身軀的過木梁。木料是常見的,呈現(xiàn)出被雨水浸泡后自然的深色。此外,無磚無瓦再無其它。

  整扇青銅門框與狗尾續(xù)貂式的木梁,構成了孤零零屹立在山丘上的建筑。

  鄺野抽出劍,將藤蔓挑斷些,又撥開木頭上枝葉,門梁竟露出二字:奈何。

  “奈何?一點新意都沒有……”鄺野說完一腳踢在引路武仆的屁股上:“這就是鬼門關?你逗我呢?”

  武仆揉著屁股解釋:“爺,我也是怕錯過了線索。”

  “確實有字!”

  主仆二人一動,火光不穩(wěn),秦蒼瞇著眼睛,盯著紋理間隙投射在門柱上的斜影:“花紋縫隙里?!?p>  鄺野聽罷,差武仆將火把朝前探、又調整角度,木柱表面原本淺淺一層影即刻變得深邃,夾雜在縫隙中的字符顯現(xiàn)。

  菱文。

  沙海的語言。

  那個沒落的帝國曾攜帶過的光與震撼,創(chuàng)造的記憶與文明,或許比想象中還要絢爛。只是它的離去也如驚雷貫耳后的沉寂,只能在心中追憶。由于年久、青銅表面存在裂紋,加之青苔遍布,若不是偶然,無法想象這樣的蹤跡還要被埋葬多少年。

  鄺野使勁眨了眨眼睛,用劍將遮擋視線的藤蔓再斬斷些,方便身前那個幾乎趴在上面的人觀察。

  秦蒼撫摸那些變幻的影子,確如鄺野抱怨的,每一個還不如螞蟻大,光線稍微一偏就支離破碎。

  “字太小了,你看得清嗎?不然我叫人抄下來吧?”

  “……閃開!”

  說完,秦蒼一把將支在門柱上的鄺野掀開,只見剛才被其劍斬斷的“藤蔓”活了!

  遂著火光,青銅門上原本厚重的藤條皆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動,它們吐著芯,直朝眾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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