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二三七章 大夢三生(上)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2618 2023-08-26 08:20:00

  這是一個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王子和公主會結(jié)親,從此,他們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結(jié)親是一個陰謀。

  臨南大祭司的兒子以和親為由,遠(yuǎn)赴槐安為質(zhì)一年,并在聘禮中潛藏武器與精銳。新婚之夜,他要只身穿過部落密道,向駐扎城外的軍隊發(fā)出攻擊信號。以防泄密,他必須殺死槐安侯從小養(yǎng)在身邊并賜婚于他的沙海公主。

  可是,他們相愛了。

  又或者只是朦朧的好感吧,畢竟兩個人都年紀(jì)不大。

  可是,他們本該是敵人。

  不。是他們所屬的勢力敵對,但他們彼此并不憎恨。

  沙海公主送給臨南和親者天華胄,這樣他的手上就會出現(xiàn)沙海一族特有的印記,那是穿越部落密道暢通無阻的鑰匙;而臨南太子將自己的金蟬翼袈裟化作金蟬華蓋輦,護送公主在新婚之夜安全逃離。

  竹林外,兩人分開。

  王子和公主沒有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攻城失敗了,王子的頭顱被割下來,眾多將士被活埋。

  逃逸的公主愧對族人又無法接受愛人死去,遠(yuǎn)走天外天……

  “這故事都講了多少遍了?他們累不累啊?!毙∨⑧洁熘?,悄聲說。

  “噓!戊乙,別亂說話?!迸赃吜硪粋€小女孩趕忙搖頭制止。

  “反正我又不是‘她’?!?p>  “我們都是為了成為‘她’才存在的?!?p>  殿堂上下,六面通天的巖壁之中,坐著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幼女。

  ————————

  “真正的陵寢已經(jīng)打開,尸骨昭世,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夕詔慢慢走回殿中,想依靠一支中心柱站穩(wěn),可還沒有等回答,朝前噴了一口血。

  “師父,你怎么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為什么還會這樣!”

  秦蒼跟上去,查看夕詔的手臂和脖頸,符文痕跡已經(jīng)很淡了。真正的陵寢由自己和天華胄打開,夕詔并沒有入棺為祭,既然如此,為什么他不見好轉(zhuǎn)?

  “在北陸,是不是有人知道你帶著天華胄?”

  “是?!?p>  “天華胄本是神物,誰擁有它,就擁有讓西齊守護了百年之久的秘密破敗的能力。今日之后,世人會知曉天華胄已復(fù)歸地下王陵。往后再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了?!?p>  秦蒼和陸歇尚在北離時,九澤便已知天華胄在她身上。九澤暗部勢力兩分,其中一支想要奪取天華胄。但正值幾股勢力相較,陸歇以助其驅(qū)逐蕭氏統(tǒng)治、使九澤入主奉器為條件,換取其暫停行動。后來,夕詔秘密宣告世人,自己還有其它打開西齊陵寢大門的方法。

  能威脅西齊王陵的天華胄只是一枚鑰匙。只要能入這扇門,又何必糾纏哪種方式?

  至此,九澤的視線再一次離開秦蒼。

  不過這些手段終究揚湯止沸。天華胄畢竟臨南至寶,又傳有神力附著,其一天在世,欲念和危險就會一天追隨秦蒼。況且今日闖陵,其毒蠱厲害昭顯,若還有天華胄為輔,她將真的成為陳煜口中的怪物,成為眾人追絞的目標(biāo)。

  夕詔始終神色舒展。仿佛兩人并不置身山中陵墓,也從未討論生殺??稍绞侨绱?,秦蒼越害怕,她拉住夕詔的袖袍:“你剛才說時間不多是什么意思?若今日我不來,你打算何時動手?”

  “今天是最好的時機。祀戎之際,齊昌四周防御能力最弱,此時他們恐已在剿滅反叛,大軍無論如何不可能一夜間回到印芍掩蓋一切?!毕υt說完緊了緊披在秦蒼身上的袈裟:“蒼兒,我身上的傷是在懸泉陵墓里留下的,與你無關(guān);我身上符文不只能作開棺之用,所以不能盡除。”

  “你還要做什么?”

  “只有我們看見真相還不夠?!?p>  不等秦蒼反應(yīng)過來,夕詔身上的符文再次深刻。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刀在他皮膚上一筆一筆狠狠劃下去。

  “蒼兒,我一生都在為一個已經(jīng)失落的族群奔波,為被屠殺的亡靈游走,我過得有點累……但我不后悔。只是,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對你,我心中有愧。蒼兒,若來世沒有這些負(fù)累,只用跟著我的心走,那我定會如你所說,好好去看看這個世界,看看花怎么開,鳥怎么鳴……”

  “你在胡說什么?”秦蒼打斷他的話:“我們還好端端站在這兒呢!你說什么來世?我……你教我,我把天華胄渡給你!它治好了我身上所有的傷!它也能治好你!你教我!”

  “天華胄在普通人身上只作胄甲之用,但在你身上,它能保護你不耗盡全力,拴住你不由著性子亂來。天華胄很挑人的,它選擇了你,怎么可能渡給別人?蒼兒,往后你會認(rèn)識許多朋友、許多敵人、會遇見蒼生,會遇見你自己……不論別人說什么,你都只是由你自己演繹的,你就是秦蒼。”

  夕詔說完看著她,他似乎有千言萬語,似乎有許多深刻和不舍,但最終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

  秦蒼想起曾經(jīng)見過他身上那道道疤痕。當(dāng)時,天華胄由他保存,如果天華胄入體,那些傷痕是不會持續(xù)存在的。

  原來,天華胄從沒有如在自己身上一般與他血脈相融過。

  地動。腳下傳來震響。一股灼人的風(fēng)襲來,掀起兩人衣袍。頃刻,山崩地裂。無數(shù)沾著火焰的毫孔青翅蟬從巖壁上下飛出。

  “怎么回事?”秦蒼驚詫于四周變化,但可怕的是,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動不能動。

  “天華胄只能開啟一切,若要阻止巖漿吞沒白骨,需有一人一直躋身棺中,向金井灌力?!?p>  “你還要回去?!”

  毫孔青翅蟬無處躲避,凌空亂飛,露出無數(shù)詭異的“笑臉”,雙翅震動,刺耳的“吱吱”身鋪天蓋地;與此同時,巖漿從地底向上涌起,逐漸從初熔融時的粘稠逐漸流淌得更加順暢、更加得心應(yīng)手。沉寂百年的石塊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不受任何形態(tài)的桎梏,自由肆意,洋洋灑灑,其奔流過處,寸草無生。山石解體。頭頂山峰處,有喊殺聲響起。持弓箭的王陵軍從不高山上暗道貫入。

  “他們怎么會入陵,你沒有旋住門?!”

  “我打開了不高山入陵的通道。我得讓世人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事?!?p>  守軍追來,見陵冢內(nèi)竟有另一個世界。火光貫天,越來越多被深埋的骸骨隨著地動從巖壁中袒露出來。

  頭顱、肢體,還有那些細(xì)小的、儼然未長大的骨架!他們并非天命早夭,而是因為身陷一場莫名的權(quán)力爭奪,而做了替死鬼。

  滾燙的熔液逐漸包裹大殿,火光將一切照得從未如此明亮。崩裂下陷的地方越來越多,立足之地越來越少。

  夕詔將秦蒼安置在白骨一側(cè)。緊緊縛身的袈裟為其隔絕灼熱。他自己則重新回到木槨墓之中。此刻,除卻內(nèi)里棺材,整個外部大殿一片火海。

  符文加身,夕詔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以符文為連結(jié),用最后的力量,與這座巨大的陵寢和部落時代修筑時所借助的最后一絲上古神力溝通。

  霎時,視野所見一分為二:白骨之下,巖漿呼嘯而至,迅速冷卻,所到之處驟然隆起,如迅速凍結(jié)的海浪,將層層疊疊的證據(jù)向山頂推動。另一側(cè),夕詔所在的大殿,祭壇、神傭,山石,一切都開裂,隨著巖漿向地下世界逐一墜落。

  秦蒼的身體被袈裟束縛,只能勉強催左手戒指里的蠱吸引毫孔青翅蟬。不一會兒,笑臉蟲感受到召喚,聚集在秦蒼左手上啃食撕咬,大片血跡血從袈裟中滲出來。

  氣息即將用盡,夕詔所棲身的棺木已經(jīng)被巖漿蠶食的所剩無幾,終于再無法承受住重量,朝萬丈深淵跌落。他看了一眼山底,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閉上眼睛。

  然而,在他投身而去的地方,秦蒼抓住了他。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