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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第十五章 沙海

毒妃為將君侍側(cè) 子一二12 3670 2020-07-23 12:01:25

  “曾經(jīng),在很長的一段時光里,自稱是從沙海來的一群人,每隔10年都會派使者來臨南。第一艘不明船只登陸時,臨南很警惕,那時臨南還有自己的軍隊。當(dāng)時的七位大司命連夜就下令封鎖他們的船只和人員。可是被派去的士兵都傻了,來船是完整的球形,很大,非常大,且船并沒有真正登陸,只是停在離岸百米遠的地方。

  “就著火光,他們看見從船上下來的五個人,身體相貌與我們無二,卻能行走在海面上,那么一步一步向岸上走過來。一位將軍向他們喊話,讓他們停止前行,否則會放箭。自然,對方充耳不聞;自然,箭也射了出去。可是他們每個人身前仿佛都有一道屏障護體,我們的武器根本傷不了他們。這五個人端莊、肅穆、高貴,像是壁窟里走出的神仙,凝視著陸地上的人?!?p>  秦蒼忘了還在生氣,驚訝道:“為什么?怎么會這樣?”

  “后來我們才知道,沙海的醫(yī)療、軍事、文化和對自然世界的認(rèn)知與利用都遠高于我們。臨南害怕了。七位大司命,將臨時選出的一位后繼者封為少司命,讓他趁著夜色,帶著一部分有生力量渡去九澤,到了九澤兵分幾路,往另外幾國駛,再見機行事。這也就是如今我這個職權(quán)最初的由來?!?p>  “他們是侵略者嗎?”秦蒼隱隱覺得有點后悔,這種國家級的秘密,知道了以后還能安生嗎?

  “不是,好在他們并不是。當(dāng)時臨南的幾大家族中,一半都將沙海當(dāng)作敵對者。他們暗自解讀對方的目的,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要守護自己的家??汕∏∠喾?,那些人說他們是帶著自己的力量來幫助我們的。與他們的力量相比,放眼已知各國均無法望其項背。臨南人只有應(yīng)他們的意和他們談判。”

  “師父,我想打斷一下。他們是用什么語言交流的?”

  “我們的語言。他們會說我們的語言,同時他們自己有我們聽不懂方言。他們對我們的文化、我們的規(guī)矩、我們的一切幾乎都能很快適應(yīng)?!?p>  這是“龍族”吧?秦蒼覺得這種時候不該開玩笑,可是夕詔所講述的故事帶來的詭異感,確實讓自己想起黃烈戲說的人與“異族人”、“我”與“他者”的關(guān)系。

  “之后呢?”

  “之后他們就對我們進行‘幫助’。五位使者分別擅長不同的領(lǐng)域,于是就分別對我們的方方面面進行‘提升’。首先就是軍事和武器防御,那些‘武器’——我們先稱之為‘東西’,它們好像是有思想的,它們能自己進行判斷:識別、放行、防御或者攻擊。接著是醫(yī)療,他們用一些我們聞所未聞的工具和藥劑,確切的說,今天我教給你的這些,或許只是他們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然后是農(nóng)業(yè)和種植,然后是對自然現(xiàn)象的認(rèn)識、對世界的認(rèn)識及運用,最后是意識與文化……我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磧A盡全力幫助我們,所以一直對沙海的‘好意’報以防備。

  “騙人一天叫騙,騙人一輩子就似乎是真心的了。三年下來,我們發(fā)現(xiàn)沙?;蛟S真的是善意的。長老院按照大司命的吩咐,想要召回遠在各國的僧人??蛇@時,沙海使者提出了一個‘請求’:請臨南的僧人不必返還,相反,還要派出更多的僧人到其它各國去,去講經(jīng)布道、傳播思想;不過只能是講經(jīng),不能帶去任何其它‘有形’力量?!?p>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臨南對他們的猜忌與防備,卻一直沒有干預(yù)。這是信任還是毫不在意?

  “任何來自強者的‘請求’,不過是強硬的客套。我們只能照辦,將僧人們留在他國。那時臨南少部分人已經(jīng)在沙海人的幫助下,對自然和自身有了新的理解。相應(yīng)的,他們對之前的佛法、教義做了大量的改進,之后這些經(jīng)文又由駐扎在各個國家的僧人傳播出去。自那時起,臨南發(fā)展了大量的非本國教徒。

  “更大的力量召喚著更多對權(quán)力和財富的渴慕。人們說“富貴險中求”,不過是為自己的欲望蒙上一層好聽的說辭。那時就有這樣一些人,他們透過臨南的層層嚴(yán)防死守,要將沙海人帶來的武器等運送到其它國家去。甚至,我們自己也出現(xiàn)了叛逃者。

  “這樣會不會觸怒沙海人?萬一他們生氣了,豈不是很危險?”畢竟勢位差太明顯,只能仰人鼻息。

  “沒錯,大司命們也很擔(dān)憂,若是違背沙海的意愿會不會招致報復(fù)?于是他們商討決定,從此設(shè)立一個職務(wù)——執(zhí)事。執(zhí)事有四人,對叛逃者進行擊殺。這四人都是放眼四國的頂尖殺手,為了避嫌,他們不直接效忠于任何一位司命,而是聽命于十二長老中的“守門人”。執(zhí)事權(quán)力很大,他們可以自行對局勢進行判斷,斬而后奏。所以一時間,臨南的百姓人人自危。當(dāng)然,他們出現(xiàn)的目的本來也就是為了震懾和抓捕。”

  秦蒼知道“執(zhí)事”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那么相應(yīng)的,十二長老里“守門人”應(yīng)該也依然被保留,他們的任務(wù)是對臨南叛逃者進行擊殺。想到這,秦蒼下意識看看夕詔左肋受傷的位置:“臨南的叛逃者可以被清洗,可另三國來犯者也能被阻止干凈嗎?”

  “你猜得對,來者不只是某個人,剩下三國組成了一個聯(lián)合軍,進攻臨南。當(dāng)然,結(jié)果不言而喻?!?p>  “那時臨南還有軍隊嗎?”

  “還存在,但他們已經(jīng)沒有用了。因為‘武器’代替了人。

  “此一役,臨南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趕跑了強大力量的進犯者,民眾都很興奮,對沙海人心懷感激。他們接受了沙海人的提議,取消了軍隊。并且為沙海人送行?!?p>  “送行?沙海人要去哪?”

  “他們要回去了。沙海人在臨南待了3年,為臨南帶來了數(shù)不清的寶藏和技術(shù),現(xiàn)在他們雙方約定,每十年為期再回臨南,幫助臨南人建立更好的家園。就這樣,臨南人感恩戴德的送走了他們的神?!?p>  看上去挺和諧的啊。秦蒼感覺自己也在聽神話,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夕詔。

  夕詔看著小少年這表情,覺得分外可愛,賣關(guān)子道:“我怎么記得,剛才好像有人講了句‘愛說不說’???哎呦,小僧我脖子疼,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像被人用針扎了似的?!毕υt指著自己,故意瞪秦蒼一眼,繼而做出慘兮兮的樣子。

  秦蒼瞪回去,站起身:“哪疼?”走到他身后,開始捏肩膀。

  “對對,就這!……另外,我剛才好像一下講了太多話,若是這時候能有一杯……”

  “要什么酒?”

  “葡萄酒!”

  “你身上還有傷呢......喝完自有天收!”秦蒼往后院樹下走去。

  “蒼兒,還有我前幾日帶回來那套夜光杯!”

  翹著二郎腿,搖晃紅酒杯,禿頭狐貍很滿意:“說到哪了?……哎對,脖子右邊,輕點輕點?!?p>  “……十年之后?!?p>  “十年之后,沙海人如約而至。一樣友好,一樣進行‘改造’和‘幫扶’。這樣,十年又十年,十年又十年,十年……啊,疼!”

  “說重點!”

  “不孝子……”夕詔委屈得帶了顫音卻不敢高聲言語,揉揉自己脖子,嘟囔:“不用你捏肩了,你坐旁邊聽?!?p>  “反正,就這樣大概持續(xù)了百余年,突然有一年沙海的船只并沒有如期而至。我們的航海力量無法追蹤沙海的航線,更別說知道人家從何而來,所以與他們一直都是單線聯(lián)系,如此一來就斷了線。但大多數(shù)臨南人并沒有把它當(dāng)回事,生活富裕、國泰民安,臨南上上下下富足平和,有沒有條船登陸對他們來說沒有實質(zhì)性影響。

  “除了當(dāng)時的一位大司命。他是臨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司命。他擁有臨南的最高權(quán)限,可以看到舍利塔里所有的歷史卷宗。于是對此失約隱約覺得不安?!?p>  “原來臨南的舍利塔,不是安放僧人舍利的???”

  “歷史典籍也是前人的結(jié)晶嘛,安放一起,我先人也不孤單……別打岔……果真第二年,球形船再次登陸了,只是這次帶來的和往常不太一樣,這次從沙海來的不是五個人,而是五十個人。

  “看得出,這些人中大部分都很驚慌。其中兩位沙海智者作為僅存保持冷靜的兩個人,當(dāng)天就和大司命們開始了密談。密探持續(xù)了三天,誰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大家以為之后或許會有什么安排,可是三天后,沒有任何反常。沙海來的五十個男女老少一開始都集中住在臨南為歷代沙海使者準(zhǔn)備的樓宇中,后來,他們的恐懼眼見慢慢消失,就接二連三的搬出樓宇,過上了普通臨南人的生活。他們適應(yīng)得很好,和當(dāng)?shù)厝藳]什么兩樣??蛇^了一段時間,我們發(fā)現(xiàn)沙海的來者似乎正在逐漸消失?!?p>  “消失?是什么意思?”

  “消失就是不見了,找不著了,不知道去哪了。這引起了恐慌,也引發(fā)了臨南和沙海百年來第一次沖突。臨南說沙海那些人潛伏進臨南,是因為臨南的發(fā)展對他們造成了威脅,他們要密謀恐怖事件。沙海智者就說,你們反咬一口,就不念及多年來我們對你們的指導(dǎo)和幫助嗎?臨南人雖受人恩惠,可是也多年俯首帖耳抬不起頭,被人捅破了窗戶紙,氣急敗壞。說沙海人才不是好心幫助,那是對思想的‘控制’,要把臨南改造成他們希望的樣子,為他們所用。一時間,臨南的聲音一致對外,百姓這才驚恐的‘發(fā)現(xiàn)’,原來沙海是要控制和奴役他們,好建立一個適合沙海人的生存環(huán)境。

  “‘枉我們禮待于你!敬重于你!’于是人們各個憤怒不已,恨不得找?guī)讉€沙海來的剁碎了解恨。可是讓他們失望了,按照臨南權(quán)威的說法,那五十個沙海人都不見了。并且這些人已經(jīng)成功隱匿在四國各處,伺機破壞人們的家園。也是從那年起,臨南撤回了所有派往他國的講經(jīng)者,從此開始了長達近二十年的閉關(guān)鎖國。”

  “這分明是有隱情啊。師父你是少司命,應(yīng)該能知道一些真相吧?”

  “確實,那不像是真相。不過他們雙方各執(zhí)一詞,憑我的級別也不能知道孰是孰非??墒怯幸稽c可以猜測,沙海人或許并沒有全都消失?!?p>  “還有沙海人存在?……你怎么知道?”

  秦蒼看見夕詔眼中出現(xiàn)了那一絲久違的清醒。

  “難道?”秦蒼有點激動:“我……我?guī)熌???p>  夕詔不否定:“不過我不知道她在哪?!?p>  “她……她和‘三瓣一尾’花的男人有關(guān)系?”

  “她們身上都有那個印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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