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打聽了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距離他離開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如今已經(jīng)是崇禎元年。
雖然葉飛在兩年前斬殺了那位權(quán)傾朝野的魏忠賢,但天啟帝終究是扶不起的阿斗,依舊寵信宦官,只是這些宦官沒有魏忠賢那么大的野心,行事小心謹慎,比之魏忠賢更難對付。
而且讓葉飛意外的是,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天啟帝落水生病,朱由檢接替皇位年號崇禎。
這崇禎皇帝一登基就大肆的清算宦官實力,重用東林黨人,通過一些改革,這些改革有些還算不錯,但有些卻是滅國之策,例如其中取消商業(yè)稅,增加農(nóng)業(yè)稅,這簡直是逼迫人們?nèi)ピ旆础?p> 后金的努爾哈赤被大炮打死,如今皇太極掌權(quán),開始一步一步的蠶食遼東,幸虧有毛文龍在,能夠抵擋后金的進攻。
簡單了解了這個世界的發(fā)展,葉飛去了一些書鋪,準備看看這些書鋪里有沒有他編寫的《天工真解》,三年前他離開之際,留下了三本書,這《天工真解》就是為了種下一些科學(xué)的種子。
領(lǐng)著“葉紅”來到了一間書店,尋找了片刻也沒有找到《天工真解》,只道是這里沒有的賣,于是又走了幾家書鋪,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好奇之下問詢了老板。
書商一聽《天工真解》立即露出了驚恐之色,把葉飛拉到了一旁悄聲道:“你們不要命了?”
“老丈,怎么說?”
書商謹小慎微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才道:“這《天工真解》是禁書,你們不知道嗎?”
葉飛眉頭一挑,問道:“這《天工真解》怎么可能是禁書呢?是不是錯了?”
“沒錯?!睍探忉尩溃骸跋鹊蹛酆媚窘常瑢?dǎo)致政務(wù)荒廢,新帝因此十分的討厭工事,于是禁了這《天工真解》?!?p> 聽書商這么說,葉飛覺得有些奇怪,這《天工真解》只是三年前才傳下來的,這崇禎帝怎么會知曉這個的?于是道:“原來如此,老丈,除了這《天工真解》,那《天工開物》有沒有被禁絕?”
“這個倒是沒有?!?p> 詢問了幾句,葉飛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工事的書籍只有他的《天工真解》被禁了,其它的都沒有被禁止,這一下他就明白這崇禎皇帝是沖著他來的。
離開了書店葉紅“好奇”的問道:“那《天工真解》是什么?”
“是我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科學(xué)科普書籍。只是沒想到被禁止了?!?p> “這就是古人的愚昧?!比~紅眉頭蹙起道:“你打算怎么做?”
葉飛笑道:“先什么都不做,去找人?!?p> “怎么找?”葉紅好奇的問道。
葉飛伸手一揮,一枚貼著隱身符的紙鶴朝著遠處飛了過去。
“跟著這紙鶴走就行了?!?p> 一天后,進入了蘇州城,蘇州城有個連鎖米鋪,叫做青鸞米鋪。
米鋪外面的酒樓,葉飛和葉紅坐在座位上,一邊吃一邊看著米鋪。
葉紅是機械仿生體自然不用吃東西,因此基本上都是葉飛一個人吃喝。
“那紙鶴在米鋪四周環(huán)繞了一圈,只可惜最后失靈了,這是不是說明你要找的人就在米鋪之中,怎么不去見他?”
這紙鶴葉飛用了很久,今天真正的失去了法力。
葉飛道:“我現(xiàn)在這幅模樣和之前不一樣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認出我來。”
就在這個時候,大街上傳來了騷亂聲音,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錦衣身體微胖的富家公子來到了米鋪外面,他的背后跟隨著一些武夫。
下了馬,這富家公子掃了一眼四周,昂首闊步的走進了米鋪之中。
“葉少爺。您來了?”米鋪的掌柜見到這位葉少爺頓時堆起了笑臉道:“今個是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葉少爺臉上堆起了笑容,道:“聽說黃姑娘來了,我是來見黃姑娘的?!?p> 掌柜臉上笑意更甚,道:“我這就給您通報去。”
片刻之后,這掌柜回來,臉上堆笑道:“黃姑娘請您到后院一敘?!?p> 葉少爺滿意的點了點頭,讓身后的小廝賞了這位掌柜的一錠銀子,這掌柜見到銀子,雙眼放光,對著葉少爺就是深深一躬,直到葉少爺進入了內(nèi)院之后他才直起腰板。
葉飛和葉紅也走進了米鋪,四處看了看這些米,米有粗米、細米以及精米等等,林林種種價位不同,品質(zhì)也算上乘,不過葉飛還是有些不太滿意這些稻米的產(chǎn)量。
在這個世界一畝地一百五十斤的收成都算是豐收了。
知道這個世界糧食產(chǎn)量的葉飛這次來可是帶來了一些從生化世界帶來的高產(chǎn)的稻米種子。
而葉飛帶來的稻米種子哪怕沒有化肥等工業(yè)肥料畝產(chǎn)也能夠達到八九百斤左右,如果用工業(yè)肥料,甚至能夠翻倍。關(guān)于稻米,系統(tǒng)的商店里也有的賣,像那種畝產(chǎn)萬斤,擁有豐富營養(yǎng)以及靈氣的“龍牙米”,種子價格極高,葉飛雖然有一千多積分,卻也難以承受。
一步一步來,現(xiàn)在是發(fā)展階段,先解決溫飽在說。
米鋪的掌柜見葉飛只是四處觀望,眉頭一皺,給一個伙計使了個眼色,那伙計來到葉飛的身邊,點頭哈腰問道:“這位客人,看上了什么那種米,跟小的說,小的幫你稱重打包?!?p> 葉飛笑了笑道:“我不是來買米的,而是來見黃姑娘的。”
“見黃姑娘?”伙計看了一眼米鋪的掌柜。
米鋪的掌柜從柜臺里走了出來,看著葉飛的打扮露出了一絲輕蔑,嘴上卻是道:“我們老板現(xiàn)在有事,走不開。”
“沒事,我可以在這里等?!比~飛笑道。
“在這里等?”掌柜的有些生氣,皺眉道:“我們老板是什么人?豈能夠是你說見就見的?”
“這可未必,只要你去跟她通報一下我的名字,她會立即來見我的!”葉飛不緊不慢的道。
“你這個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說說,你有什么資格見我們老板?”
“資格?”葉飛怔了怔反問道:“這位掌柜的,我沒有資格,那個剛剛進去的人就有資格了?”
掌柜冷笑一聲道:“葉飛葉少爺是蘇州知府葉錦添大人的兒子,半年前葉少爺自報姓名的時候,我們老板親自出來迎接的。你算什么東西?”
“他也叫做葉飛?”葉飛并未生氣,只是道:“這么巧,我也叫做葉飛?!?p> “你也配姓葉?”
掌柜冷笑著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個人是來搗亂的?!?p> “是什么人在這里喧嘩?”一個身穿綠衣的丫頭從內(nèi)院之中走了出來。
掌柜一見這個綠衣丫頭連忙堆笑走了過來,笑道:“原來是綠葉姑娘,正要向你說呢,這小子無理取鬧,竟然想見我們老板,所以我正打算處理他呢。”
綠葉姑娘看了一眼葉飛,眼睛一亮,被葉飛的氣質(zhì)吸引,但隨即見葉飛只是普通的青布長袍嗤笑一聲,低聲道:“小姐正在和葉公子談心,無關(guān)人應(yīng)該轟出去,以免打擾了小姐的雅興?!?p> 聽著丫頭這么說,葉飛什么都沒說,這時候葉紅笑道:“哥哥,這里不歡迎你呢?”
“不歡迎就算了,我們北上去?!?p> “北上?去見那位丁姐姐么?”
“嗯?!?p> 說完葉飛便帶著葉紅離開了米鋪。
小半個時辰之后,那葉公子離開了米鋪,黃姑娘來到了米鋪的前臺開始查賬,掌柜的則去倉庫再次核對貨物去了。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那些伙計們說的話。
“真是太巧了?!?p> “可不是。沒想到這蘇州城還有第二個叫做葉飛的?!?p> 黃姑娘對葉飛這個名字很敏銳,停下了查賬,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只是同名不同命,這個葉飛也要見黃姑娘,可惜被阻攔下來,還被我們掌柜臭罵了一頓?!?p> “被掌柜臭罵一頓倒是沒什么,關(guān)鍵是這綠葉姑娘出來直接說轟他出去。這葉飛也倒是有氣性,直接走了,說要北上見什么丁姐姐?!?p> 這伙計話剛落音,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嚇了一跳才看清楚是老板黃姑娘,頓時嚇了一跳。
“老板,您有什么事么?”
黃姑娘鳳眼微瞇,道:“你們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給我原原本本的說一遍?!?p> “啊?”兩個伙計感覺到了壓力,不敢直接去看黃姑娘的美麗容顏,咽了口唾沫,低頭把之前米鋪里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黃姑娘眼神變得冰冷起來,走出了米鋪,騎上一匹馬就追了出去。
她剛剛走,那丫頭綠葉便從后門走進了米鋪,原來剛才是去后門接受這葉公子給的賞錢了,一見小姐不在米鋪里,皺眉問道:“小姐呢?”
兩個伙計相視一眼,不敢說實話,只是道:“小姐剛才有急事出去了?!?p> 綠葉緩緩點頭,坐在一旁喝茶吃糕點。
黃姑娘騎馬來到了北門,詢問守門的兵丁,問有沒有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奇裝異服的少女離開,兵丁說有,黃姑娘立馬策沖出了城門。
葉飛還沒有走多遠就被一道身影給攔了下來。
下了馬,言切看見這個長相陌生的人,一時間有些無語凝噎,滿臉通紅的問道:“你?”
葉飛內(nèi)心暗笑,嘴上卻是問道:“這位姑娘?你找我有事?”
言切圍繞著葉飛轉(zhuǎn)了一圈,鼻子嗅了嗅突然展顏一笑道:“是你,我知道是你,你終于回來了?!?p> 葉飛搖了搖頭,伸手牽起葉紅繼續(xù)北上。
言切哪里不知道葉飛生氣了,心中且憂且喜,來到葉飛的身邊,一把跨過他的胳膊道:“是我錯啦。是我御下不嚴,我向你賠罪,行不行?”
畢竟是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wèi),見葉飛面無表情,內(nèi)心把那綠葉和何掌柜都恨死了。通過伙計們的對話她知道葉飛回來第一時間就是來找她的,而沒有北上去找丁白纓,這讓她十分的開心。
可都怪那些人,攔住葉飛,差點就去找丁白纓了。
如果因為這些人讓葉飛真的先去見丁白纓的話,她恐怕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葉飛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也并沒有生言切的氣,只是給她一個警告,讓她下次別找這種見利忘義的人。
很明顯言切身邊的人都被那葉公子給收買了,葉飛不信言切會不知道。
片刻后,言切牽著馬和葉飛一起回到了城里,而葉紅則坐在馬上。
再次進入了米鋪,葉飛一言不發(fā),那綠葉見到葉飛還敢再來,立即站起身來,露出了冷笑道:“你這個下流胚子,真是不要臉,竟然還敢來我們米鋪?張二、王四。你們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p> 那兩個伙計相視一眼,來到了葉飛的身邊,眼睛之中露出了歉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道:“相公,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這個聲音眾人都無比熟悉,一下子在場的氣氛都凝滯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言切。只見言切牽著葉紅,來到了葉飛的身邊,輕輕的摟住了葉飛的胳膊,臉上無比的溫柔,讓眾人一呆。
葉飛掙開手,走到了一旁坐了下來,道:“你這丫頭好厲害啊?!?p> “相公不喜歡,打發(fā)了就是了。”言切道:“三年前這丫頭才十四歲,死了娘,原本要被賣進窯子里的,我見她可憐,才買下來的,原本倒也伶俐聰慧,沒想到越大就越是有出息了,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原來之前言切打發(fā)她出去看看什么情況的時候,這丫頭回來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說有個瘋子,被趕走了,根本沒有說葉飛的事情,因此言切十分的憤恨。
綠葉一聽,立即跪了下來,眼淚汪汪,楚楚可憐道:“小姐,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老爺。還請小姐給我一個機會吧?!?p> “機會?”言切冷笑一聲:“以往你收那葉公子的銀子傳遞消息,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你可憐,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你連我的話都不聽,對我陽奉陰違,你覺得我還能饒你?”
“小姐,我跟了你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p> “跟了我三年?這三年你過得不好?”言切哪里會管她如何,冷聲道:“一會我就會聯(lián)系麗春院的‘媽媽’,你從哪里來的,還是去哪里。看看那位葉公子還會不會給你錢財。”
綠葉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天塌地陷。
窯里不是教坊司那樣的青樓,沒有什么高雅的東西。
去了那里的女子結(jié)局都是十分的慘淡,大多都得病早死,綠葉臉色慘白。
“何掌柜?!?p> 那掌柜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出來。
言切冷笑一聲道:“從今天起,你這個掌柜就不用當了。該回哪回哪,我這里養(yǎng)不起你這樣的大神仙。”
“老板,我也是無心的??!”
“管你是不是無心,總之一句話,你何家的租地會被收回,你兒子的店鋪也會被收回,以后你跟我們黃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聽見這么個處置,何掌柜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