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深對著況沉安笑笑,然后朝他緩緩走近。
在她站在況沉安身邊的時候,那些侍衛(wèi)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王妃。
云深深微微點頭,粗略的估計了一下,他們大概有十七八個人的樣子。
“深深覺得他們?nèi)绾危俊睕r沉安在她耳邊問道。
如何?
云深深一時間仿佛沒有明白他的話,如何?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跟王府那些以一敵十的侍衛(wèi)相比,只會更強!
在整個汴京,稍微有點權(quán)利的,都會自己養(yǎng)一些人,這些人通常被稱為風影人,他們負責替主人家打探消息,處理那些上不了明面的事情,這些人要么功夫極好,要么擅長偽裝,能殺人于無形。
整個汴京如此,漠北王府自然也不列外,但是漠北王府跟他們不一樣的是,漠北王府的侍衛(wèi),都是風影人出身,也就是說,漠北王府訓練出來的風影人,他們不完全活在黑夜里。
也因為如此,漠北王府固若金湯,門口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可能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而現(xiàn)在眼前這十幾來個人,云深深斷定,這些人,只會比風影人更強,但是卻又不是風影人!
“王爺?shù)娜耍亲匀皇菢O好?!痹粕钌钊缡谴鸬?。
“這些都是訓練了三年以上的風影人,以后這些人,都聽你的指揮?!?p> 三年以上!
云深深說不震驚是假的,訓練一個風影人的成本很高,通常訓練一年便已經(jīng)是極限,現(xiàn)在十幾個訓練了三年的風影人站在她面前,一瞬間她似乎聽到了金錢的聲音。
震驚之余,云深深反應(yīng)過來,收回驚恐的眼神,結(jié)巴道:“王,王爺這是何意?”
一下給她這么多高手,她覺得還有些燙手。
知道她疑惑,況沉安也不瞞著她,攬著她的肩膀走到了旁邊石崇準備的椅子上,貼心的把茶給她倒上了,他才開口解釋道:
“卿意那邊有消息了,那個錢富甲,的確是西南那片的富商,舉家遷來汴京是因為他準備開拓汴京這邊的生意?!?p> 云深深認真的聽著他說話,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事跟這些風影人有何關(guān)系。
“沒有挑到合適的宅子也是真的,但是……”說到這里,況沉安頓了一下,深邃的眼神里,浮現(xiàn)出了云深深看不懂的情緒,“但是,他選中云宅,確是有人故意為之?!?p> “故意的?”云深深低聲驚呼,沉思片刻之后突然不可思議的開口說道:“王爺?shù)囊馑际?,有人在幕后操縱這一切,是跟我家有關(guān)的?”
況沉安點頭不作聲。
這下子,云深深陷入了沉思,放在扶手上的手輕輕的敲擊著。
云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五年前一把大火燒了個干干凈凈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現(xiàn)在有人對云家這塊地出手,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有人想要重提當年的事情。
否則,難道還真的是看上了那里的風水嗎?
重提的意義何在,京城幾乎沒有人跟云家有關(guān)聯(lián),現(xiàn)在重提,能牽扯出什么人,什么事?
又或者……
云深深手指一頓,想到了一個不太可能都可能,她轉(zhuǎn)頭看著況沉安,發(fā)現(xiàn)況沉安也同樣看著她,兩人眼睛里的情緒,在那一刻契合了。
是了,她能知道,況沉安肯定不會想不到。
“這事還得從錢富甲身上著手,錢富甲要買云宅的事情已經(jīng)暫緩,暫時不會有人動云宅,剩下的事情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深深不要擔心?!彪m然安慰著身邊的人不要擔心,但是況沉安知道,自己心急如焚。
事關(guān)云深深的性命,他怎敢馬虎。
“他們肯定還會有下一步動作,定然也是針對你的身份的,這幾日,深深切記,不要過多的同別人接觸,府上的人也不行?!睕r沉安嚴肅的叮囑云深深。
云深深怔怔的看著他,機械的點頭,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怎么辦?
不!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露了!
那個人已經(jīng)在對她下手了,不僅是她,還有況沉安,整個漠北王府!
那這是不是說明,李詞此人,真的存在!
“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我會讓西九去辦,這幾日我就待在福深院,哪都不去。”
總歸這幾天那些卷宗也看得差不多了,她只需要理一理便可。
“所以這些人,王爺……”云深深指著不遠處的影子人問道。
“以防萬一,你身邊人太少了,我不放心?!币郧吧趺词虑槎紱]有的時候,他只放一個西九保護她他放心,但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不多放點人,他屬實放心不下。
“而且,你既想親自處理這些事,手下沒人也很不方便,西九一個人忙不過來?!?p> “平常他們不會打擾你,你有吩咐再吩咐他們?!?p> “知道了,”云深深心里有事,語氣有些心不在焉,想到這事,她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讓她郁結(jié)得很。
兩人又在武房坐了一會兒,準備離開的時候,在門口瞧見了匆匆走來的裴叔。
裴叔腳步急促,完全失了往日的從容淡定,他邊跑邊擦著額頭的汗,直到見著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老奴見過王爺,王妃?!迸崾迥樕n白,這得是從大門口跑過來的呀!
“裴叔何事這般驚慌?”云深深虛扶了裴叔一手,關(guān)切的問道。
裴叔還喘著粗氣,不等氣喘勻了就急切的開口:“宮,宮中……宮中來人了,說是太后娘娘,宣,宣王爺和王妃進宮?!?p> “什么?!”況沉安的語氣,瞬間冷了不知道好幾個度,整個人周身都散發(fā)著我很生氣的警告。
“王爺,太后……”
“哥!嫂嫂!出事了!”遙兒的聲音從走廊的拐角處傳來打斷了裴叔說話。
遙兒凌空一躍,隨即輕巧的落在了況沉安面前,顧不上解釋什么,張口就說:“城中有人傳言,說嫂嫂來歷可疑,以前瘋瘋癲癲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實則是存了不軌之心!”
“現(xiàn)在城里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不用半個時辰,就會傳到皇上和太后耳朵里的,怎么辦呀!”
遙兒急的直跺腳,轉(zhuǎn)了兩圈才發(fā)現(xiàn)兩個當事人一言不發(fā),而站在一旁的裴叔,臉色更加慘白,緊鎖的眉頭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遙兒心里暗叫不好,試探性的開口問道:“怎,怎,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一股子死到臨頭的預(yù)感爬上心頭,他本想再掙扎一下,下一刻卻被裴叔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
“小王爺,太后娘娘,宣王爺和王妃進宮……”
轟隆隆!
平底驚雷也就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