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大巫吵吵嚷嚷,祖巫殿內(nèi)寂靜無聲。
按理說祖巫殿被六圣封印囚禁共工,不該有旁人。
可現(xiàn)在祖巫殿里除了祖巫共工外還立著三‘人’。
全知大陣中消失的黑袍站在最右側(cè)。
左側(cè)立著一高大男子,身著天藍色道袍,頭帶黃冠頗有出塵之意。
中間有一大巫便是蚩蟲。
三人對面枯坐一巫,蟒頭人身,身披黑鱗,腳踏黑蛇,手纏青蟒正是唯一存世祖巫共工。共工背后分列兩排雕像,有鳥面人身青若翠竹,有的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面目,有的人面虎身,身披金鱗,胛生雙翼,左耳穿蛇,足乘兩龍。等等奇狀不一而足正是十一祖巫之雕像。
祖巫殿內(nèi)燈光昏暗,只有一盞火苗小到黃豆大小的油燈作為光源。
祖巫,蚩蟲,黑袍,道士,四者臉上忽明忽暗,正如此時各自心情。
“祖巫殿有六圣設下的禁制,竟然還能有人進來,了不起。”共工的聲音最先響起。
“祖巫說笑了,六圣禁制只是預警又非強制,祖巫愿意隨時可以出去,小輩只是找了個漏洞罷了。”道士打扮的男子解釋。
“能找到六圣的漏洞?”
“沒有六圣,通天圣人一紀不得回歸,他設定的禁制出點問題也很正常?!?p> “你提起圣人名字不怕他聽到?”圣人手段厲害非常,心中默念名字都能被感應到。
“其他圣人我怕,通天圣人遠在三十三天外,不受紅塵牽絆?!?p> “圣人都不能超脫紅塵,我輩追求大道又有何用?”祖巫一言說不出的寂寥。
其他人沒想到以勇猛精進著稱的祖巫竟然說出這種話。難道祖巫的心里也會有退卻之意嗎?
“祖巫難道有別的想法?”黑袍只是來完成一個交易卻沒想能探到共工的大秘密。
“你一介分身還藏頭露尾問這些又有何益處?”共工手臂的黑蛇吐著信子游向面前黑袍。
“祖巫見識非凡,都言巫族不擅法術(shù),世間傳言有誤啊!”黑袍也不否認自己的身份。
“后人哪里知曉我族繼承父神的手段??雌铺撏凰闶裁?,你敢來祖巫殿必有所圖,說吧?!弊嫖讱舛炔环膊挪粫褋砣水斪銎降葘Υ囊环?。
“祖巫這次可猜錯了,我不但無所求還給貴族送來一件寶貝?!?p> “哦,我族繼承父神盤古遺物,倒是要見識見識什么樣的寶貝?!?p> 祖巫自視甚高,卻也有些道理。巫族橫行萬年什么樣的先天靈寶沒見過沒聽過?
只是黑袍有些不屑,巫族多寶也只多先天靈寶,先天至寶只有幾件,混沌至寶一件也無。要只論寶物巫族就被宿敵妖族強壓一頭,妖族可有混沌至寶東皇鐘壓陣。
當然這兩家都比不上道門,開天三寶有兩件(太極圖,盤古幡)歸屬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再加上誅仙四劍和誅仙劍陣圖,道門寶貝可是傲世所有勢力。
黑袍來了卻交易因果自然不會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只是將一顆亮珠取出。
這可柔光亮珠取出后,昏暗的殿內(nèi)明亮不少,祖巫共工的形象愈加清晰。
“滄海月明珠!”一直不敢在祖巫面前放肆的蚩蟲沒控制住驚呼出聲。
作為大巫來說不會因為一件先天靈寶便如此失態(tài)。只是他現(xiàn)在面臨轉(zhuǎn)世十分需要克制巫族天性的寶貝來清理暴戾之氣。這算是遇上了才一時沒控制住。
奇怪的是滄海月明珠明明可以撫慰心靈,讓情緒平復為何蚩蟲還如此激動?
“這顆珠子便是螣族的那顆么?”共工只是當時聽過大巫進海討伐螣族因為滄海月明珠功虧一簣之事,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顆珠子。
“正是此物?!?p> “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祖巫給不了而且這顆珠子已經(jīng)付過賬了?!焙谂鄣恼Z氣充滿蕭索。
“看來她已經(jīng)安排好了!”
“祖巫知道?”
“這有何難?!想要幫我族的只有我族自己人?!?p> “未必!”道士出言打斷。
“你是道門弟子?”祖巫胸口的鱗片在珠光燈光的照耀之下有著深深淺淺的反光。
“現(xiàn)在不知道還算不算!祖巫介意這個身份?”
“原形有禽獸血脈,人闡二教看不上你,那就是通天門下。剛剛卻稱通天圣人,叛教弟子?”共工坐著的身子往前一傾,背后十一座雕像竟是活了過來,黑袍感受到無邊的壓力。
側(cè)面的黑袍已經(jīng)難耐壓力,正面相對的道士更是不堪:“祖巫……都是失意之輩又何必苦苦相逼。”
“你的能力還不配與我同輩,他是來交易珠子的,你是來干嘛的!”略略后仰一點,黑袍總算能正起腰桿。
“他來完成交易,我來談談交易?!?p> “巫族和道門沒什么好談的,而且道門你真的能代表?”巫族輝煌的時候可比現(xiàn)在道門強多了(拋去圣人),共工可不想在被扯入道門內(nèi)斗的漩渦中。
“我自然是不能代表道門甚至連碧游宮都不能代表,我僅僅能代表我自己?!?p> “那你根本沒資格見我,算你運氣好,幾萬年來你是第一批進入祖巫殿客人,我讓你全須全尾的出去?!惫补な直凵系暮谏邚堥_大口,漏出獠牙做出恐嚇之狀。
“我敢來自是認為有能打動貴族的東西,祖巫不妨先聽一聽?!?p> 共工嘴上說著狠話,只是幾萬年來被囚于一間小小的宮殿里好不容易來了能交流的人怎么會急著趕出去,就算為了解悶也要多聽幾句,當下沉默不語默認道士可以繼續(xù)。
“在下乃是截教外門弟子羽翼仙,拜入圣人門下修行,資質(zhì)愚鈍比不上隨侍七仙更比不上內(nèi)門四大弟子,進境緩慢,得蒙圣人不棄一直不曾虧待……”
“你說這么多,最后不也叛教了么?”
“祖巫真以為叛教容易么?死了封神易,活著傳承難。其他十位祖巫戰(zhàn)死沙場您現(xiàn)在能么?”
共工張嘴想要說什么又閉上。
“我其他法術(shù)很費力唯有卜算一途還算有些天賦……”
“呸!”黑袍本來一直靜靜聽著羽翼仙訴說,聽到他自稱卜算不由想起他對敖潤命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