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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鎮(zhèn)北公

第一百四十八章 子歌聽百年,從未生厭

紅樓鎮(zhèn)北公 殘更暮鼓. 2636 2020-08-12 14:53:21

  今日賈琮恰好得了空,能帶著家人出來走走,也好換一換腦子,這幾日都是在處理水溶事件的后續(xù),就算有空也是在內(nèi)宅呆著,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自然是有些規(guī)模浩大的。

  他自己駕車,韓尋秋在馬上坐著,秦溫要留守鎮(zhèn)北公府沒來,黛玉、湘云、探春坐在馬車?yán)?,附近有七八個皇城司的武宗暗中跟隨,都是花了錢雇來的,平日里也都在鎮(zhèn)北公府附近。

  墨子歌到底是客,跟著他們來也不自在,就自己和墨鵬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為了感謝她當(dāng)時為董海事件作證,賈琮也雇了一個皇城司武宗跟著她。

  “你們想去哪兒?”賈琮回頭問道,西城街上的行人很少,賈琮又在貴道,壓根也就沒幾個人,自然不必?fù)?dān)心被人聽去什么。

  黛玉道:“四處都轉(zhuǎn)轉(zhuǎn)罷,平時也難得出來一趟?!?p>  湘云和探春也都附和,賈琮便駕著車漫無目的的四處逛。

  等走過西城門進(jìn)了南城,見前方車水馬龍,賈琮劍意探查而去,似乎是國子監(jiān)又在搞什么論戰(zhàn),于是問道:

  “前面國子監(jiān)好像在做什么論戰(zhàn),看上去挺熱鬧的,要不去看看?”

  黛玉還是頭一次聽說此事,饒有興致道:“論戰(zhàn)?倒是有些稷下遺風(fēng)的味道。”

  “先秦時候稷下論戰(zhàn)確實是場面浩大,國子監(jiān)論戰(zhàn)確實有些那種意思,可看起來有些無趣?!辟Z琮回道,這是他從秦溫嘴里聽說的。

  “主要是當(dāng)時稷下論戰(zhàn)時,多有人拂袖而去,破口大罵,看起來和逛菜市差不多,現(xiàn)在國子監(jiān)論戰(zhàn)個個彬彬有禮,看著沒意思?!?p>  “你當(dāng)人人都是孟夫子?都會說“饒舌之人,也述先王之道?””黛玉輕笑道。

  “這是什么典故?我沒看見過,又被自家老婆比下去了。”

  “是孟軻和許行在齊國稷下論戰(zhàn),孟軻論不過,就直接破口大罵?!毕嬖菩χf道。

  “得,還是得讀書,太久沒啃書了,有些淡忘了。”

  “既然有稷下遺風(fēng),那便去罷,既然路過了,左右也得看兩眼,若是不好看走了就是。”探春建議道。

  “正是此理?!?p>  等到了國子監(jiān)門口,賈琮看著論戰(zhàn)臺上那唱著長調(diào)的人有些眼熟,細(xì)細(xì)看了片刻,認(rèn)出來是在獻(xiàn)俘大典上見過的白百年,又看見人群中一架馬車有些熟悉,就點了點韓尋秋,低聲問道:“那馬車是哪里的,怎地看著有些眼熟?!?p>  韓尋秋看了一眼,道:“是墨家小姐的馬車?!辟Z琮點了點頭,對馬車內(nèi)道:

  “若真想看就先進(jìn)酒樓,對個兒的酒樓正好是我的,我在每間酒樓都給自己留了一間。”

  賈琮的酒樓普遍設(shè)了一條走廊,是專門給自己留的上樓路徑,甚至門都是有一張小的,平日里倘若有武勛帶著他發(fā)的信物來此,這門倒是能開,可武勛多是不喜歡出門逛街的,也就基本沒開過。

  等到了包廂內(nèi),眼尖的湘云一眼就看見墨子歌的馬車,道:“子歌姐怎地在這兒?”

  “興許是路過,覺得場上有趣罷?!辟Z琮沒在意。

  就見場上白百年拱手一禮,道:“國子監(jiān),白百年?!?p>  “太學(xué),水浩?!彼麑γ娴哪侨耸堑诙膘o王水江的庶孫,算是北靜王旁系里比較出眾的了,平日里也和北靜王府關(guān)系緊密。

  “今日,水某前來國子監(jiān),本是為請教國子監(jiān)監(jiān)正問題,聽聞白兄對北海之事頗為了解,一時技癢,故而在此處向白兄約戰(zhàn)?!?p>  “某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有話便說罷,某還要讀書?!卑装倌觑@得胸有成竹。

  “如此,水某只有三問,若白兄能令水某心服口服,水某當(dāng)褪去儒衫,永不科舉?!边@等毒誓,讓底下的人一片嘩然,白百年點頭,道:

  “某若輸了,也一樣?!?p>  見兩人用前途做賭注,探春驚道:“這兩人莫不是血海深仇?用科舉之路做賭注?”

  “雖說為官之路不止科舉一條,還有察舉、吏選,可確實是太過了些?!辟Z琮也有些驚訝。

  就見臺下白百年繼續(xù)道:“還請問罷,某趕時間?!闭Z氣輕松,顯然很不把水浩放在眼里。

  “好?!彼泣c頭,他也很自信,開口道:

  “第一問,白兄……”

  前兩問被白百年輕松答對,都是些常識性問題,隨便問個北海老卒都可以答對,就聽水浩突然問道:

  “白兄可知沙俄具體兵力情況?”

  “沙俄兵力,大楚國無人知之。”

  “那白兄可知倘若沙俄舉國之力前來退敵之法?”

  “五年前沙俄折損四十萬兵,二十余年前沙俄折損六十萬兵,已損百萬之?dāng)?shù),沙俄本土離北海遙遠(yuǎn),如何能再度舉兵?”

  “倘若真舉兵了呢?了無防備,如何退敵?”這等問題,在正經(jīng)的武勛看來就一個字,打,反正打一次是打,打兩次也是打,為守住北海,打一百次都行。

  可書生不能這么說,白百年思索片刻,道:“某也欲問水兄一個問題?!辈坏人拼饝?yīng),白百年便朗聲說道:

  “不知水兄打算如何讓沙俄大軍逃避北海斥候的偵查,一夜之間帶著糧草憑空穿越至北海腹地?”

  “不知水兄打算如何讓北海軍團(tuán)大軍無法回報,便被沙俄軍團(tuán)蕩的灰飛煙滅?”

  “既然水兄不可,那何出此言?莫非覺得沙俄人比大楚國人高一頭?某偏不信了,同樣一顆頭顱,要論,也當(dāng)是我大楚國之頭更貴,易云:王用出征,有嘉折首,獲其匪丑,無咎,沙俄蠻夷也,安敢犯我大楚天威?”

  “先榮國公一戰(zhàn)殺盡沙俄六十萬大軍,未留俘虜,鎮(zhèn)北公生擒沙皇于北海,斬首四位沙俄國公,老北靜王也殺過沙俄北??偠?,水兄莫不是欲做數(shù)典忘祖之人?”

  “某雖身世不顯,可某兄亦戰(zhàn)于北海,雖死不悔,某深知大楚國人之忠之烈,水兄莫非不知?”

  白百年很生澀的用了詭辯,直接通過嘴炮的方式去壓水浩,但偏偏圍觀者就吃這套,國子監(jiān)監(jiān)正周凌峰雖說感覺勝之不武,可也沒說什么。

  水浩深吸了一口氣,鞠躬大禮,褪去儒衫,一言不發(fā)離去。

  墨子歌看著白百年“大發(fā)神威”折服對手,眼里不知為何滿是喜悅,對墨鵬道:“鵬老,還請幫我請來此人,于對面酒樓見一見?!闭f著,一個小廝就拉車離去。

  墨鵬一臉糾結(jié),他是過來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也硬著頭皮攔住從論戰(zhàn)臺下來的白百年,笑著說道:“我家主人請白生一敘?!?p>  白百年愣了一下,凡是他的論戰(zhàn),墨子歌都會來看,因此他認(rèn)得墨鵬,思索片刻道:“還請老伯帶路。”

  酒樓包廂,見墨子歌從偏門進(jìn)了酒樓,隔壁傳來一陣響動,隨后白百年從正門進(jìn)來,隔壁傳來開門聲,賈琮和黛玉對視一眼,他們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湘云卻不太明白,奇道:“怎地了?怎么用這種眼神互相看著?”

  “沒什么?!辟Z琮佯裝無事,劍意悄悄探查而去,對于白百年他是挺有好感的。

  白百年不過十七八歲,未及弱冠,平日里也未曾見過幾個女子,顯得有些拘束,但還是大氣道:

  “多謝墨姑娘每日為某捧場?!?p>  墨子歌輕笑一聲,道:“并非我每日恰好為你捧場,而是每日都在開壇的時候,就在等你了,若不是你,便走了?!?p>  白百年強(qiáng)撐著風(fēng)骨道:“無論如何都是該謝的,只是只聽某的,卻未免感覺無趣,久而久之定然生厭?!?p>  “倘若每日聽你的論戰(zhàn),聽你的高歌,便是聽上一百年,也是不厭的。”

  不知道又說了些什么,只知道以后,在國子監(jiān)的論戰(zhàn)臺上再也沒見過白百年,聽說是去了東海從軍。

  PS:“墨子歌”是我朋友的性轉(zhuǎn)角色,而白百年是前文“真白居士”和“我?guī)煱倌辍钡目p合,有興趣的朋友可以B站搜索“波瀾哥三國戀”的第二個視頻,那會是一個嶄新的世界(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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