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尤葉,在快奔三的年紀,遇見了命中注定的人。
那是一個夜晚,普通白領(lǐng)的花尤葉結(jié)束完應(yīng)酬后,尚且清醒的他決定乘公交車回去。
花尤葉的同事大多都結(jié)婚或有女朋友了,在一天的勞累后,回家就是溫暖的避風(fēng)港,但身為單身狗的他,只能一個人度過孤獨的歲月。
因為,花尤葉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急著讓兒女相親,結(jié)婚,生子,各種原因都導(dǎo)致他內(nèi)向,并且是容易欺負的對象。哪怕是他想要,也沒幾個姑娘看得上他,一沒錢,二長得也普普通通,三還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人。
夏天的夜晚格外涼爽,剛下過雨的空氣帶著些泥土味,但先前的悶熱一消而散。而漆黑的道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車輛,周圍的路燈是唯一的光源。
本來是身旁無人,卻不知從哪來了個少女。一位黑長直,眼睛是幽深的黑色,高鼻梁和漂亮的唇形,側(cè)臉就非常的美麗,身高也有個一米七左右,一身黑頗有種街頭的風(fēng)格搭配,這個人站在那,就是一副畫。
真是少見的氣質(zhì)美女?;ㄓ热~這樣想到,移開了視線,選擇繼續(xù)低著頭,他依然覺得這位美少女是永遠不可能和他這種大叔有交集的。
當然,這個想法只停留在十秒前。
那位美女點了根煙,似乎是那種勁大的烤煙型香煙,不過花尤葉不太熟悉煙,就是覺著聞著刺鼻。她雙手打著字,然后忽然把手機屏幕移到花尤葉的面前,給他嚇了一激靈,似乎有種偷窺美女后的羞愧感。
【您為什么看著我?】
意外的講禮貌,一開始還以為是比較大方不拘小節(jié)的女孩子呢?;ㄓ热~顯得有些拘謹,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態(tài)度誠懇地說道。
“對不起啊,我就是覺得你太漂亮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有你一個小姑娘一個人大晚上的也比較危險,要注意安全。”
就在說出這句話后一秒,花尤葉后悔了,這聽起來更像一個居心不軌的大叔,果然,這些情況的他無法正常的表達自己。
花尤葉對于說話這種技術(shù)活來說,可謂是一竅不通,他就像沒經(jīng)過素質(zhì)教育一樣笨拙,也不知道是有點社恐還是有點障礙。
“噗嗤,你可真有點毛病?!?p> 花尤葉看清了少女的正臉,右手捏著煙蒂,半瞇著眼,以及一個嘲諷的笑容,把狂傲展示的淋漓盡致。
“你可真不客氣?!?p> 比思考更快的是什么?是嘴巴說出的話。
花尤葉陷入了自閉,果然應(yīng)該待在家里,再也不出來了,所謂的社交工作都去見鬼吧!他的眼神沒有直視那位少女,他迫切的期望公交車快點來。
“呃啊,這真是不經(jīng)過思考的回答。”
少女白眼,深吸了一口煙,緩緩?fù)鲁?,那黑色的瞳孔依舊望向遠方,仔細看卻像漩渦,似乎要把人吸進去,墜入無底的深淵。
令人,心慌。
“哦淦?!?p> 花尤葉感覺鼻子一股溫?zé)?,一摸,刺目的紅呈現(xiàn)在眼前,慌亂擦拭之際,公交車已經(jīng)來了,匆匆忙忙趕上了車,下意識地回頭,卻只有自己一位乘客。
真可惜,她可沒來。
花尤葉找了個位置坐下,但腦袋卻發(fā)出嗡嗡的聲音,感覺大腦在缺氧,血液在流失,一種瀕死的感覺油然而生。
眼前的景象逐漸被黑暗吞噬,連帶著不可名狀之物悄悄顯露,似乎名為san值的東西在慢慢掉落,已經(jīng)……陷入瘋狂。
But,一切都很安靜。
所有場景都支離破碎,除了公交車行駛發(fā)聲音,只剩下寂靜。
“是幻覺嗎?或許我沒休息好,真恐怖,是不是應(yīng)該看看醫(yī)生?”
花尤葉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司機會不會把他當作精神病患者。他還真害怕自己得了些什么病,才二十幾啊,還想著過上美好生活,至少要找個漂亮女朋友,吃上大餐后,幸福的迎來自己的老年生活,最后壽終正寢,還是個喜喪。
而且生大病需要錢,這種生活必需品是他無法掙脫的,如萬千塵世中人,脫離群體的孤狼,絕不會好過,只會在群攻之中,傷痕累累,直至死亡。
這是,花尤葉的想法,他畏懼著群體,愿做孤狼,但求生的本能告訴他,必須生存下去,要如魚得水的,要向上走。
把自己的野心化作獠牙,伺機等待著一個機會,一個足夠讓上位者被顛覆的機會,他將用致命的毒牙,將其拉下,取而代之。
這是,一個野心家,一個毒蛇,一個普通而不普通的人。那琥珀色的眼中,是歹毒的綠色,如同毒蛇,不過今日這個毒蛇,似乎遇見了更為強大的……站在生物鏈頂端的猛獸。
雖然有些奇幻,但花尤葉確實感受到那個少女的眼中,是萬世集中的究極惡意,她活得不像任何人,她不是由符號組成的“人”,而是鮮活的,不可名狀的,怪物。
人類喜歡將不同于常人的,不在自己認同了解范圍內(nèi)的生物稱作“怪物”。
那位少女帶給花尤葉的感覺就是荒誕不可描述的奇妙感覺,似乎是只存在話劇里虛擬而絢麗的人物,如同曇花一現(xiàn),在他的記憶中過了一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么什么是現(xiàn)實,這里是現(xiàn)實,還是別處是現(xiàn)實?或許就沒有現(xiàn)實,這里就是他所處的,可以碰,可以摸,可以感受,以及鮮活跳動的,那么這是虛幻嗎?什么是虛幻呢?
花尤葉并不期待答案,如果有人回應(yīng),他可以用千萬種方法否定,但正確和錯誤之間,會不會有一種中立,是無法否定及肯定的。
他并不需要答案,因為答案的本身并沒有意義,因為這個問題就沒有任何意義,這樣亂七八糟的思考,只是為了讓他感覺自己是個哲學(xué)家,至少腦子會思考一些廢事,而不是沒有的裝飾品。
“希望明日,也能見到那個沒有禮貌的小朋友呢。”
花尤葉這樣喃喃自語,撐著臉,望向了窗外,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閃爍的路燈,卻在他的眼中,印下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