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演的什么東西!
唐青靈將劇本里的文字在腦海里醞釀了一會,她再將這幾天睡前看過的古裝劇回憶一遍,在從中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開始學(xué)習(xí)。
唐青靈閉眼又睜眼,這一刻,她的通身氣質(zhì)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她將自我撇到一旁,將自己代入劇本的世界。
“你這蠻荒來的野人,怎如此無理,你可知我是何人?”唐青靈的聲音一出,大家都看到了一個身份尊貴脾性不好的公主。
孟奇本靠在椅背上的姿勢,立馬端正坐好,目光如炬。
“呵!既然你知我是西城公主,卻這般調(diào)戲與我,你可知罪!”公主的眼睛中閃爍著不悅。
公主抬起纖細(xì)的手臂,她動作不急不緩,臉上掛起不屑的笑容:“你要是再敢口出狂言,我就將你打入天牢凌遲而死?!?p> “將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剔下,再拿去喂狗!”公主收回唇角的弧度,眸中竟閃著攝人的光芒,在旁人看來則有她父皇的幾般凌厲。
公主微微側(cè)目,給保護(hù)她的侍衛(wèi)使了一個眼色。
一段戲落幕,孟奇沒有喊停,唐青靈只好繼續(xù)演下一個場景。
公主眉目含笑,語氣中夾著女兒家的嬌氣:“父皇,那蠻荒來的野人如此說音音,那是不把音音放在眼里,音音是沒關(guān)系,但音音是公主,那他就是不把父皇,不把我們西朝放在眼里?。 ?p> “如今還因他訓(xùn)斥與我,父皇不喜我,那我入道光寺從此青燈古佛,讓父皇眼不見為凈便是?!?p> 公主眼眶微紅,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想好好呵護(hù)她。
似是聽到愛聽的話,公主破泣為笑:“就知道父皇最好了?!?p> “那音音就先告退了,父皇別忘了來紫薇殿用膳,母后做了甜甜的桂花糕,父皇不來我就都吃完了哦?!惫髑纹さ男Γ瑓s又狡詐的像只小狐貍。
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公主輕輕拭去淚水,眸子盡是冷漠。
這一幕戲剛結(jié)束,孟奇從第二幕戲開始就微微皺起的眉頭更深了。
“停,你直接演最后一幕吧?!?p> 唐青靈沒有回答,直接開始演。
公主輕輕的笑,笑聲愈漸愈大,只是臉上還是那副單純?nèi)涡缘哪樱环魅箶[,此刻就像是抓住她裙擺的人往后傾去:“別碰本宮!”
“本宮豈是這個廢后可以觸碰的?!”她笑著,又氣勢洶洶。
“你算什么東西,還想當(dāng)本宮的母后?放肆!”公主威嚴(yán)十足,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原本依附皇后的公主,而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話音剛落,孟奇就說喊了停。
“你第一幕的是模仿的是泰寧公主,第二幕演的逍遙江湖里的小妹,第三幕是崇明皇帝?”
唐青靈點(diǎn)點(diǎn)頭:“對?!?p> 孟奇咬牙切齒道:“我是讓你演戲,不是讓你模仿!要是所有人都模仿,那不所有的劇都是一個樣子!那還有什么看頭!你想想,崇明去演泰寧然后再去演小妹,你覺得你看起來不別扭嗎!”
“模仿別人演技怎么不去模仿別人吃屎!”
“你這演的也太差了!簡直就在侮辱我的眼睛,趕緊滾滾滾!”
這突如其來的驅(qū)趕讓唐青靈晃了下神,隨即轉(zhuǎn)身就走。
出了門,唐青靈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氣,下一瞬在她眼前出現(xiàn)的是暴雨的降臨,拿包在頭頂遮擋的路人,東躲西藏的流浪貓狗。
有被閃電擊落的樹干……砸死的行人……
唐青靈看到樹干砸死人時,腳步一頓,順著天眼的視線走到那棵樹的旁邊。
這里沒有指示牌,也沒有什么能讓人避開的特殊物件,雨馬上就要下了,唐青靈并沒有看清行人的模樣,她只知道是個男人,不過她總不能路過一個人就讓他別往這走,那就太費(fèi)勁了。
也不做多想,唐青靈快速的爬上那棵樹,好在這棵樹年紀(jì)很大了,她胳膊肘在樹干上一劈,只見那個本就差最后一擊的大樹干轟隆落地。
唐青靈拍拍手,摸了摸口袋里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還在,就趕緊離開了。
而目睹到這一切的黑色轎車,回到家將行車記錄儀上錄到的部分上傳到網(wǎng)上。
到了家,唐青靈就回到了房間里,收到了秦銘發(fā)來的短信。
“青靈同學(xué),到家了嗎?”
“孟導(dǎo)就是這個性子,你不要太在意,我一開始也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現(xiàn)在也經(jīng)常兇我,但他就是這種直腸子的人,刀子嘴豆腐心?!?p> 唐青靈回了兩個字:“沒事?!?p> 只是對秦銘的話不置可否。
都已經(jīng)刀子嘴了,真的還有豆腐心嗎?
怕不是別人給強(qiáng)行理解的吧。
她見過表面上和煦如春背地里陽奉陰違,也見過表里如一的溫潤似玉,還真是沒能理解表面給你罵的狗血淋頭,實(shí)際上只是為了鼓勵你給你打氣,連嘴都這般毒辣,又何況是內(nèi)心呢?
這邊孟奇剛說完話,就看見唐青靈推門離開,干脆利落一點(diǎn)也不拖泥帶水,他本要開口的:整體表現(xiàn)還不錯的話還沒說,她就已經(jīng)下樓了。
他臉色不好,氣的暴跳如雷:“這人怎么一點(diǎn)也聽不進(jìn)去別人的話,就這樣的玻璃心還怎么當(dāng)演員!既然選擇了演員這條路就不要怕別人說,她倒好,一溜煙的就跑了!我讓她滾她就滾!我讓她跳樓她怎么就不去呢!”
許凌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孟奇說的越來越過分的話:“她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初三學(xué)生,不是被社會鞭策過的成年人?!?p> 許凌不說還好,一說孟奇就惱羞成怒:“初三學(xué)生怎么了?初三學(xué)生心理就這么脆弱嗎?她要是生活在我們那個年代,就出這個樣,一頓棍棒都少不了。”
孟奇轉(zhuǎn)身看向唐青靈:“你說對不對秦銘,她就該長長記性,以后就會少挨點(diǎn)打?!?p> 秦銘閉口不語,哪怕他心里再怎么覺得孟奇不對,但他如今能走到這個地步也是孟奇給他的機(jī)會,他不能過河拆橋。
“你要是不想在這待就給我滾,我合作的編劇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你一個新人在這里指手畫腳,我早就看不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