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容意看著不知道何時跟著上來的雪狼哭笑不得,“它怎么跟過來了?”
雪狼許久不見容意,急哄哄地?fù)淞松先?,連片衣角都沒碰到,就被蕭祁寒捏著后脖子給提起來了。
“嗷嗚!”你這個臭男人,要做什么?!
蕭祁寒覺得煩得不行,他跟容意好不容易兩個人出門一趟,跟著一頭狼算什么?
他下意識的想要將這頭狼給丟出馬車,余光掃到容意伸出的小手,果斷的將它放在了容意的腳邊。
容意伸手?jǐn)]了一把狼。
雪狼被擼得舒服極了,喉嚨里發(fā)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也幸好今日趕車的是暗三,不然換一個車夫來,只怕是要被雪狼給嚇得動彈不得。
胡公公擦著汗,覺得自己真是失策了,怎么就讓一頭狼鉆了空子呢!
他站在馬車邊上:“王爺,可是需要奴才將雪狼帶回去?”
蕭祁寒看著某只朝容意撒歡地?fù)u尾巴的狼,揉了揉眉心,“不必了?!?p> 小魚跟著上了馬車,坐在門邊上,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馬車停在醉春風(fēng)的后巷,一個沒什么人的地方。
蕭祁寒率先下了馬車,容意伸手去抱雪狼,抱了一下,結(jié)果沒抱動,“……”
“噗嗤?!?p> 蕭祁寒沒忍住,笑了出來。
容意惱羞成怒,“都怪你,給它喂那么多喂得這么胖做什么?!”
雪狼:“嗷嗚?”
它哪里胖了,分明就是健碩!
蕭祁寒:“……”
簡直就是無妄之災(zāi)!
容意費(fèi)力的將雪狼抱起來,不得不說,這貨看著挺輕盈的,實(shí)際上還真不怎么輕盈!
“給我吧?!笔捚詈床幌氯チ?,一手就把雪狼捏了起來,扔給了小魚。
“……”容意低頭看了自己的細(xì)胳膊細(xì)腿,覺得好氣?。?p> 蕭祁寒一行人從后門進(jìn)了醉春風(fēng),立刻有伙計(jì)迎了上來,領(lǐng)著他們?nèi)チ搜砰g。
容意一進(jìn)門就發(fā)現(xiàn),這是上次阿琴帶著她來過的雅間。
蕭祁寒似是看出她的困惑,正要開口解釋,雅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暗三去看了看,回來的時候后頭跟著一個中年男子,“屬下見過王爺?!?p> “不用多禮?!?p> 中年男子看著容意,不知道該不該行禮。
蕭祁寒道:“這是秦姑娘?!?p> 容意有些意外,但更意外的是這個中年男子。
但他也只是愣了片刻,“秦姑娘。”
容意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蕭祁寒道:“你就如同尋常一樣,當(dāng)做不認(rèn)識本王就好?!?p> 中年男子應(yīng)了聲,離開。
“這是醉春風(fēng)的徐掌柜?!?p> 容意有些意外,沒想到醉春風(fēng)會是蕭祁寒的產(chǎn)業(yè),她玩笑道:“王爺看起來身家豐厚得不行呢?!?p> “又打趣我。”蕭祁寒牽著她的手在窗邊坐下,微微推開窗戶,便能看到金水河上的風(fēng)景。
晚風(fēng)徐來,帶著些涼意,但屋子里暖和,倒也可以忽略不計(jì),甚至還有些舒服。
半開的窗戶正好能擋住她的身影,容意索性摘了帷帽。
“醉春風(fēng)是當(dāng)年母后的產(chǎn)業(yè),后來給了我,不過,除了徐掌柜知道外,沒人知道醉春風(fēng)的背后是我?!?p> 容意看了過來。
她看過不少話本,其中亦是有寫先太后的故事,那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奇女子。
她出身皇商之家,擁有極高的經(jīng)商天賦,從十一二歲起便跟著她父親走南闖北,十五歲那一年,真正的接掌了家族事業(yè)。
大周民風(fēng)開放,沒有女子不能拋頭露面的規(guī)定。
而據(jù)說,先太后家族中,只有她一個孩子,將來是要招婿入贅的。
后來,北疆戰(zhàn)亂起,先帝被困黑云城,是先太后親自將糧草送過去,才解了黑云城之危,之后更是留在黑云城中幫忙。
亦是那時候,先帝同先太后之間慢慢處出了感情。
先太后的娘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若說醉春風(fēng)是她的產(chǎn)業(yè),容意也不覺得意外。
蕭祁寒笑著捏了捏她的手指,“父皇和母后之間的感情,著實(shí)叫我們羨慕?!?p> 從一而終四個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太難了。
尤其是他父皇身在皇室,更是不知道頂了多少壓力下來。
蕭祁寒絮絮叨叨說了不少兒時的故事,在一段歲月中,是他們兄弟最無憂無慮的日子,有父皇在,有母后在,便是天塌了下來也有他們頂著。
容意認(rèn)真地聽著,她能感覺得到,蕭祁寒對他的父母,很是想念。
她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秦天她是見過的,蘇茹她卻不曾見過,可從金刀婆婆的只言片語中,她能感覺到,那是一位溫柔的人。
她會不會喜歡自己?
“在想什么?”蕭祁寒問。
容意下意識道:“我在想她會不會喜歡我?”
蕭祁寒握了握她的手,“我的阿意這般的好,她怎么會不喜歡你呢?”
容意忍不住笑了。
醉春風(fēng)的菜肴都不錯,容意吃得很開心,雪狼也吃得很開心,那一條雪白的大尾巴歡快的晃著。
蕭祁寒看她吃得開心,自己也覺得開心,唇角微微上揚(yáng),神色溫柔極了。
這一笑,正好落在了路過的長寧郡主眼中。
她眸子閃爍了一下,跟同行的姑娘們說了一聲,進(jìn)了醉春風(fēng)。
長寧郡主輕車熟路得去敲了蕭祁寒雅間的門。
來開門的是暗三,看到她有些意外,“郡主?!?p> “我方才在街上看到了二表哥,就過來打個招呼。”
暗三有些猶豫,長寧郡主同蕭祁寒關(guān)系不錯,若是平時,他直接就讓人進(jìn)去了,但問題是,今兒個屋子里還有容意在,而且還是女裝的容意!
長寧郡主長眉微挑,“怎么,我不能進(jìn)去嗎?”
暗三正要說話,蕭祁寒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頭傳了過來,“誰?”
“二表哥,是我?!遍L寧郡主立刻應(yīng)了聲。
蕭祁寒繞了出來,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依舊是那一套說辭,只不過,長寧郡主眼珠子不停地轉(zhuǎn)著。隔了個屏風(fēng),隱約只能看到個身影,是個婀娜多姿的姑娘。
長寧郡主狹促的眨了眨眼,“沒想到,二表哥卻是佳人有約。”
蕭祁寒哭笑不得,敲了她腦袋一下,“行了,好奇就直說,別陰陽怪氣的?!?p> 長寧郡主立刻道:“我好奇!”
蕭祁寒:“……你還真不客氣?!?p> 長寧郡主笑了笑,“我同二表哥客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