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他在演戲,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兇手極有可能是他了。他在演戲,雖然看似很慌張,但是實際上,他自己卻表現(xiàn)出了很多在這種環(huán)境下不自然的表象。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按照正常的道理來說,像他這樣會高度催眠的人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所謂的‘演技’呢?說句實話,我的催眠技術不如我們要找的那個兇手,但是至少我的反預審能力那也是說得過去的,而這個人,可以這么說吧,完全沒有反預審的能力。這就十分的矛盾了,我還是想不通?!痹谛菹⑹覍n老爺子說道。
“小秦啊,你的老師是我的老朋友,我也教你一下。”韓老爺子抿了一口茶水說道:“按照你剛才那么說,實際上我們還是沒有理由斷定這個人是兇手,所以啊,話不要說得太絕,這個人只能說有嫌疑。但是啊,一個嫌疑人變成殺人犯的過程,是警方收集殺人動機,殺人證據(jù)的過程。我們現(xiàn)在對于這個金澤成的殺人動機沒有什么明確的調查結果,也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他就是兇手。警察看的是證據(jù),犯罪心理學只能是我們啊,用來尋找犯罪嫌疑人的一個途徑,所以,找證據(jù)啥的才是重中之重?!?p> “好的韓老,我以后會注意的?!鼻貛r十分恭敬地說道。
從審訊室出來,秦巖對谷隊長大致說了一下審訊的過程,疑點?!八阅阌X得這個案件還是有疑點?”谷隊長問道。
“是的谷隊長,我希望可以讓法醫(yī)再一次尸檢嗎?”秦巖說道:“我比較在意的是他們血液中按照常理來說應該存在一定量的麻醉劑才對。但是上一次的尸檢報告中并沒有做相關的檢測,我覺得有必要做一下。這個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十分有用的切入點?!?p> “秦醫(yī)生,聽你的,我這就去讓法醫(yī)處做一下二次尸檢?!闭f著谷隊長就快步跑向了法醫(yī)辦公室,他知道要抓緊時間了,不然可能又是一場懸案了。
秦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回想著那個被他審訊的孩子,總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貌似這個孩子是有預感似的,好像是有人刻意讓他這么說的。從他的眼神中秦巖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種可以偽裝的安定,安定得很不自然——很像藥物作用導致的冷靜。忽然之間,秦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披上衣服就往外跑。著實把同辦公室的丁晨嚇了一跳:“老丁,馬上去刑偵支隊,不然有危險!”
“我去,老秦你發(fā)啥神經(jīng)了?”丁晨還沒有緩過神來:“咱作為心理咨詢師的沉穩(wěn)勁呢?”
“老丁,來不及解釋了,人命關天!”說著秦巖往外跑去,丁晨一聽,也抄起衣服往外跑。這兩個人就像“風一樣的男子”跑向那輛汽車,顧不上超速,奔向警局。
在車上,秦巖打了一個電話:“谷隊長你現(xiàn)在馬上派人去跟蹤監(jiān)視金澤成的家人!金澤成很可能是一個替罪羊。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雖然只是猜想,但是人命關天!”
原本20分鐘的路,在丁晨這個部隊出身的老司機的帶領下,他們用了不到15分鐘就到了。秦巖下車前,丁晨喊了一句:“想著讓警察把我的違章記錄銷了哈!”也不知道秦巖聽沒聽進去,秦巖邊跑向警局大門邊揮了揮手,連頭也沒回。丁晨嘆了口氣,他也不敢開車上路了,剛才連闖紅燈帶超速,他的駕照都不夠扣的,擔心自己吊銷駕照,于是沒辦法的丁晨只好在警局門口等著了。
“谷隊長,你這邊怎么樣,都派出去了嗎?”秦巖氣喘吁吁地問道。
“秦醫(yī)生,可能你現(xiàn)在的預測是對的,我們沒能找到金澤成的家人,我們撬開了門鎖強行入室,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十分凌亂,極有可能是綁架?!惫汝犻L面色深沉地說道。
“谷隊長,你現(xiàn)在聽我說,你現(xiàn)在馬上讓法醫(yī)抽取金澤成的血液進行化驗,然后抽完血之后直接提審金澤成。我今天必須讓他說出來到底是什么情況讓他當這個替罪羊,畢竟他肯定見過犯罪嫌疑人!我先去準備一下提審了?!闭f著秦巖快步走向了審訊室。
“秦醫(yī)生!韓老今天不在!”谷隊長大聲喊道。
“不用!”秦巖喊著回道。
10分鐘之后,金澤成被帶到了審訊室。
“現(xiàn)在時間緊而且人命關天,我就不跟你廢話了,咱就直切重點吧。別裝了,你就是個替罪羊。你有三級心理咨詢師執(zhí)照的,你知道一些心理學技巧和偽裝。但是,你覺得就憑你那點能力和資歷你能騙得過我嗎?”秦巖聲音十分冰冷。
“你到底是誰?”此時的金澤成沒有了那一層的偽裝,首先是他這一次被提審的太突然,也是因為秦巖問得太突然了。
“我叫秦巖,你應該知道我這個名字。”秦巖回答道。
“您就是那個最年輕的心理學教授?秦巖教授?”金澤成有些失態(tài)了——其實他一直把秦巖當做自己偶像來著,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和偶像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已這種形式。
“而且,說句實話,你的母親已經(jīng)被綁架了,我想綁匪應該就是這個人吧。”秦巖聲音稍微柔和了一點,但是對于金澤成來說卻是晴空霹靂。
“老實說,我們順藤摸瓜也能找到他,現(xiàn)在找你協(xié)助其實是為了救你母親的命??!”秦巖說道。
“這個王八蛋!我告訴過他別動我母親!”金澤成罵道,罵完之后,金澤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每一次見我都帶個面罩,看不到正臉,只知道他的聲音很年輕,跟您差不多年紀應該?!?p> “那身高和身材呢,能看出來嗎?”秦巖問道。
“看不出來,他一共就出現(xiàn)過兩次,都穿著寬體風衣,看不出身材,不過身高還是挺一般的?!苯饾沙苫卮鸬馈?p> 這時候,谷隊長帶著金澤成的血檢報告和兩名被害人的二次尸檢報告進來了,在金澤成的血液中發(fā)現(xiàn)了一定量的地西泮成分,而在兩個被害人的體內則發(fā)現(xiàn)了一定量的司可巴比妥,這種藥物具有一定的成癮性,一般人搞不到的,而且現(xiàn)在秦巖也終于知道如何做到催眠植入思想了。
“你有失眠嗎?”秦巖問道。
“沒有,不過我懷疑他逼我吃下的藥物可能是安定,因為我吃完了就超級困的?!苯饾沙烧f道。
“行了,我大致知道是什么人了。你放心,我們保證將你的母親救出來?!鼻貛r說道。
“謝謝,謝謝。。。。。?!边€沒說完,金澤成就哭了出來,這孩子壓抑太久了。
秦巖走出了審訊室,對谷隊長說道:“谷隊長,現(xiàn)在您去排查一下醫(yī)院里的麻醉科和神經(jīng)科的大夫,看看有沒有可疑的?!?p> 谷隊長此時一頭霧水:“為啥?”
“你看尸檢,這個斯可巴比妥是管制藥品,一般只有特定崗位的醫(yī)生才會接觸到的藥物,所以我覺得這個兇手是一個懂心理學的醫(yī)生,才會如此。而且他綁架了金澤成的母親,按常理來看必定會有請假記錄,這樣的話就比較好查了?!鼻貛r解釋道。
“OK,秦醫(yī)生,今天辛苦了。回頭結案我請您吃飯?!惫汝犻L說道。
“谷隊長客氣了,那就麻煩您把今天我們趕來時我助手的交通違章銷了吧,畢竟為了公家嘛?!鼻貛r笑這說。
“這是一定,一定的。”谷隊長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