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公主府里靜的出奇,街道邊轎簾下宋冬樂的倩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映襯在齊寧隋的心坎里,容徽打發(fā)去的小廝已經回來了,齊寧隋只遠遠的瞧見其在容徽的耳邊輕輕說了些什么,容徽手一揮便離去了。
齊寧隋沒有多想,公主府的事齊寧隋向來是很少管得,越過長廊來到了小石桌旁,一步一步踩得尤其中肯,深怕一步走錯便會辜負了這個好夢。
容徽見齊寧隋來了,臉上帶著笑意,也有些許著急,早已正襟危坐等待他的到來,齊寧隋走到跟前,來不及行禮便跪地破口而出:“母親,兒子想成婚了。”
容徽并沒有感到意外,而是繼續(xù)面帶微笑:“隋兒,你有什么事起來再說吧。”
齊寧隋仰頭望著容徽字字清晰:“母親,我要娶宋家的女兒為妻”
容徽臉煞白:“你是說你要娶宋家的女兒做正室?”
齊寧隋鼓起了勇氣,恐怕此生也再也不會有這般勇氣:“是,兒子肯定,要娶宋冬樂為妻,兒子不想娶什么梁王的女兒了,此生兒子只娶宋冬樂一人,請母親成全。”說著雙手撐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容徽壓住心里的怒氣起身走到齊寧隋身邊,俯身扶起齊寧隋:“隋兒,你還小,不管母親怎么做都是為你好,你要娶宋家的女兒可以,但是梁王的女兒你也必須娶,而且必須是正室?!?p> “可是母親,兒子只喜歡宋冬樂,這一生兒子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喜歡除了宋冬樂的另外一個人了?!饼R寧隋堅決道。
容徽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字字中肯喊著要娶宋家女兒的人便是她自己一手撫養(yǎng)長大的兒子:“隋兒,往日你可是最聽母親的話”
“兒子是處處都聽您的話,可是這次母親可不可以聽一次兒子的話?”
容徽緊閉著雙眼,掩蓋了心里的怒火:“好,明日母親親自去宋家提親”
齊寧隋略感意外,卻難以掩飾欣喜,高興的手舞足蹈:“母親您這是應了兒子了?”
容徽輕聲:“只要隋兒你想要的,便是想盡了辦法母親也去尋來給你。”
齊寧隋打心底里感激:“兒子謝母親成全。”
王韓兩家的婚事將近,初媚雪也是坐不住了,與韓祁商量了下,直奔將軍府去了。
“韓夫人,您真的不能進去”甘九思老遠望去,見將軍府門口一大堆人,便趕忙走上前來見是初媚雪便招呼著手下的人散去。
“大娘子,您怎么來了”
初媚雪露出不屑的眼神:“這不日便是同哥兒大婚了,我不來成嘛?”
甘九思這才明白過來對著身旁的看門侍衛(wèi)道:“還不趕快開門”
侍衛(wèi)這才開了門,初媚雪氣也消了,哈了幾口冷氣:“看在甘大人的面子上我就不與爾等計較了”說著大搖大擺進了將軍府。
韓書同正忙著看邊關來的軍情奏章,初媚雪便徑直走了進來,韓書同見是初媚雪,放下手中的折子:“母親,您怎么來了?來人,給母親看座。”
“同哥兒這是還沒用早膳的吧?”
韓書同淺笑道:“還沒呢,這不等著母親一起用嘛。”
初媚雪看了看韓書同:“那還等什么,移步用膳吧?!?p> 韓書同這才吩咐了下人:“可聽見了?還不快去準備?”
“是……”下人連忙下去了……
邊用著早膳邊逶迤道:“還有三日便是你大婚了,我與你父親商量了下,規(guī)矩不能壞了,你雖功名卓著,蒙了皇恩,賜了你府邸,但你始終都是韓家人,妾室也就罷了,正室是千萬馬虎不得的?!?p> 韓書同只顧著低著頭喝粥:“母親的意思,書同明白。母親且放一百個心,書同定會做的天衣無縫,不會丟了韓家的臉?!?p> “這么說你是答應了讓嫻歡進韓府了?”初媚雪放下碗筷急問道。
“有何不可?”韓書同道。
初媚雪露出圓圓的大笑臉,放了碗筷起身就要走,又停住倒回腳步對韓書同道:“我這就去......我回去告訴你父親去?!?p> 見初媚雪高興的慌了神韓書同便連連叮囑道:“母親,您慢點。”
宋府一大早便熱鬧了起來,離紅來不及整理好妝容一邊扣著衣裳,一邊吆喝著來了大堂,邊走邊問素香:“發(fā)生什么事了?”
素香嫻熟的跟在后面解釋道:“說是長公主來了,拿了好些大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下人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叨擾了大娘子,早早的叫您起了身。”
離紅停住腳步:“長公主?她怎么會來宋家?”
“奴婢也不知啊”
離紅頓了頓對丫鬟道“去請老太太來,就說長公主來了。”
素香見離紅也拿捏不好分寸,自己也不知道來意便猜測幾分:“這長公主倒也不像是來提親的,前些日子不才鬧著說要娶梁王的女兒嗎?想來不像是這等事?!?p> 聽了素香的話,離紅心里更是沒了底:“那她是來做甚的?”
“大娘子不必自亂陣腳,且先去看了再行打算。”
這才穩(wěn)了心:“也好,那快些走吧”說著快步向大堂去了。
進了門見容徽站在大堂中央,神色嚴肅且衣著莊嚴,離紅整理了衣著面帶微笑盡量掩飾著緊張道:“不知是長公主親臨,怠慢了?!?p> 容徽嚴肅中帶著些許厲色:“無妨,今日本宮來就是有一事要與大娘子說說。”
離紅回頭望了望素香,又面向容徽:“公主前來到底所為何事?還請告知妾身,妾身好有個準備?!?p> “本宮今日是來向貴府提親的”
離紅愣住,一時間沒說的出話,一旁的素香含笑道:“公主確定沒弄錯?這可是宋府。”
容徽唇角慢慢蠕動:“沒錯,今日提的便是你宋府的親?!?p> 離紅嚇得一把癱坐在地上,想著到底是來提哪位姑娘的親,公主府要的人那便定是嫡親之女,要她的秋梧去做妾那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正在萬般糾結中一聲音打破了堂內的寧靜:“公主要的是老身的哪位孫女兒???”
離紅轉身見老太太杵著拐杖,巧兒抓著另一只手,步履瞞珊的進到大堂來,一時間便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起身行禮:“母親,您來了?”
老太太走近:“公主親臨府上,怎的不出來迎接呢?”
容徽露出笑容寒暄道:“宋老夫人您說的哪里的話,倒是容徽一大早的叨擾您老人家了”
“公主說笑了,我這把老骨頭早起晚起都也是半截身子入了黃土的人了。”說著坐在了椅子上。
“老太太向來身體硬朗,想來定是會長命百歲的。”容徽道。
老太太笑的樂呵:“那就借公主吉言吧?!币贿呌謱θ莼盏溃骸白?p> 容徽這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瞟了眼一干大禮對著容徽道:“公主這是為何?”
容徽見時辰已不早,便進入了正題:“實不相瞞,今日我是替犬子寧隋來提親的”
老太太笑道:“公主已與梁王府聯姻,何來今日的提親之說?”
容徽面部僵硬著回笑道:“無奈犬子看中了貴府的姑娘,想著兩人若是情投意合也未必不可?!?p> “哦?竟有這等事?快些說來與我聽聽?”老太太道。
“前些日子,張先生來私塾講學,宋府的姑娘也去了,隋兒回了府便直奔我房里去了,說的正是此事,想來定是此時認識的?!?p> 老太太掂量著猜不出人來便問:“這齊公子到底看中了我哪位孫女兒?”
容徽抿了抿嘴正經道:“是府上的十姑娘,宋家的小女兒,宋冬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