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梅心中有些奇怪,隨后輕輕打開了院門。
只見門外是一個五官精致的女子,那女子皮膚白皙,雙眼帶著輕靈之氣,一身淡黃色的百褶裙更是將身姿完美的勾勒出。
“你是.....?”
趙青梅下意識的問道。
“你是施良的妻子?”
女子上下打量了趙青梅隨后道。
趙青梅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覺得面前女子十分奇怪。
“我是漕幫甘玉,這次是來感謝施夜巡當(dāng)日恩情的。”
女子朱唇輕啟,緩緩道。
“快請進(jìn)?!?p> 趙青梅聽到甘玉來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阿良剛有事情出去了,你先坐喝口水。”
說著,趙青梅用衣袖擦了擦了椅子,連忙倒了一杯茶水。
甘玉一直打量著面前身穿粗布衫,帶著木簪的女子,仿佛要看出什么似的。
“阿良不怎么喝茶,家里只有一些沉茶?!?p> 趙青梅有些臉色微紅。
“無妨,我也不怎么喜歡喝茶。”
甘玉擺了擺手,緩緩坐了下來,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趙青梅在旁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低著頭嘴唇貼著手中茶杯。
面前女子衣著亮麗,舉手投足間,便不像是鄉(xiāng)村女子,再加上其漕幫身份,趙青梅想來她應(yīng)該是漕幫一個大人物了。
甘玉問道:“我聽說當(dāng)初胡族建造陰宅,青泥巷所有人都被搬遷到了這里,每一片瓦,每一塊磚,都是你們自己修建的。”
“是啊,花費(fèi)了大半個月才建了起來,那個時候阿良晚上還要公務(wù),只有白日有時間,他總是休息不好?!?p> 說到這,趙青梅心中便覺得有些心疼。
“挺好的?!?p> 甘玉呢喃自語了一聲,“我說這屋院建的挺好?!?p> 趙青梅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說話,不知道怎么,總覺面前的甘玉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她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既然施夜巡不在,那我也不在多留了,夫人若是有空可以來找我喝喝茶,談?wù)勑摹!?p> 甘玉起身告辭。
“嗯?!?p> 趙青梅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一聲,看著甘玉離去的背影,還有那未動的茶水。
再看那甘玉,覺得不像起初那般舒服了。
.........
酉時,施良面色沉靜來到了醉月樓。
醉月樓本是胡族產(chǎn)業(yè),因為胡族的原因,很快便被查封充公了,而后沈族拿出了一萬兩千兩白銀直接從鎮(zhèn)尉府購置,這才使得黎鎮(zhèn)第一酒樓能夠重現(xiàn)開業(yè)。
“客官,里面請?!?p> 一個小二看到施良,快步走了上來。
施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道宴請他的人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切。
跟著小二的步伐,施良很快就走到了頂樓某個雅間門口。
“就是這里了。”
小二指了指雅間,隨后直接離去了。
施良也沒有多猶豫,敲了敲門。
“進(jìn)來吧?!?p> 里面?zhèn)鱽硪坏莱练€(wěn)的聲音。
施良推門進(jìn)入,雅間中八仙桌正上方正坐著一個英氣勃發(fā)的青年男子。
正是楚恒!
施良看到那人心中一動,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抱拳道:“屬下拜見司農(nóng)大人!”
“坐吧。”
楚恒微微頷首,示意施良坐下。
坐下后,施良才發(fā)現(xiàn)楚恒左側(cè)還有一人,正是楊子。
“楊司尉?!?p> 施良拱了拱手招呼了一聲。
楊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沒有說話。
“此番剿滅胡族,斬殺胡澤,真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p> 楚恒一邊倒著茶水,一邊說道。
“司農(nóng)大人過獎了?!?p> 施良連忙接過茶水道。
楚恒搖了搖頭,淡淡的道:“不用這般謙遜,胡澤實力還是有一些的,再加上燃燒精血,沒有幾個血?dú)饩嘲似泛檬窒胍獨(dú)⑺€需要花點(diǎn)功夫?!?p> “都是大人栽培之恩?!笔┝疾豢翰槐暗牡馈?p> “大人?那個大人?”
楚恒聽到這,輕笑了一聲。
雖然施良在陰司任職也有大半年了,但真正面對楚恒還是第一次,大多都是他的傳聞。
此刻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他的鋒芒畢露。
言語之間直至人心深處,不留余地。
“自然是陰司中的幾位大人?!笔┝嫉嗡宦┑幕氐?。
楚恒仰頭笑了笑,“要說栽培,我倒真沒有栽培你什么,反是孫大人對你栽培有加?!?p> 施良知道楚恒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diǎn),當(dāng)下輕呷了一口茶水。
“我來陰司的時候是孫大人實力最為鼎盛之時,那個時候大概是化骨境一品修為,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了,恐怕也只有血?dú)饩尘牌妨恕!?p> 楚恒說到這,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向了施良,“你的實力不俗,應(yīng)當(dāng)是在血?dú)饩嘲似纷笥遥腋幽贻p,更加有朝氣,依我看更有資格當(dāng)這個左司尉?!?p> 施良心中一動,隨后抱拳道:“司農(nóng)大人說笑了,屬下資歷淺薄,擔(dān)當(dāng)此大任未免不妥......”
楚恒擺了擺手,道:“只要你夠聰明,歲末之后,你便是這太武廟陰司左司尉?!?p> 話語已經(jīng)十分明朗了,這是要讓施良擺正自己身份,站好隊伍。
要說他對這個司尉之職不抱有想法,那是不可能。
不過孫云一手提拔自己,自己若是反水,那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司農(nóng)大人實在是抬舉屬下了?!笔┝伎蜌獾牡?。
“你不要以為孫云栽培你,是為你好,他更多的是為了培養(yǎng)自己的棋子罷了?!?p> 楚恒冷笑了一聲,道:“你可知道那成然與他關(guān)系?”
“屬下略知一二?!?p> 施良聽后,心中有些疑惑,這楚恒提及成然是為何?
楚恒繼續(xù)問道:“孫云待成然可謂視如己出,恩寵倍至,但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施良眉頭微皺,緩緩道:“成兄與我誤闖了兇宅.......”
他自然知道成然是怎么死的,而且還死在自己面前。
“你不覺得他死頗有蹊蹺嗎?”楚恒雙眼瞇成了一條縫隙,其話語更像是一道雷鳴之聲響徹在施良耳旁。
施良雖然面上沒有劇烈變化,但是心中卻是打起了鼓,聽這楚恒的意思,莫不是成然還是因?qū)O云而死。
“你是不是覺得孫云沒有動機(jī),那我便告訴你好了?!?p> 楚恒喝了一口茶水,“成然未去木子山除陰前曾與我會面一次,但隨后便死了木子山,這件事我一直覺得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