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你會重新愛上的
莫然見冷念沒有在抵抗他的意思,直接將她帶到浴室的花灑前,打開花灑,一手拿著花灑沖洗著她的小臂,一手輕輕滑去附著在她手臂上的洗手液。
冰涼的水和他手指溫?zé)岬挠|感,令冷念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又不能立馬將手抽離出來,免得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
自從上次蘇新葉無意間說破了什么令人難以啟齒的秘密后,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會感到莫名的緊張和窒息。
尤其是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離得那么近,舉動還那么曖昧,她的心連著嗓子眼都要一起蹦出來了。
冷念在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臉看向其他的地方,盡量讓自己的思緒不要集中在左手上,可是她又不是木頭人,就算是隔著毛巾和消毒巾她都渾身不自在了,更何況現(xiàn)在他直接上手。
揉搓了她手指半天都還不停下,哪怕是他嚴(yán)肅的側(cè)臉讓他看起來是一正兒八經(jīng)副清心寡欲的模樣,但冷念還是無法突破自己心里的那道防線。
口氣有些不耐煩地開口,“好了沒,再搓下去皮都要沒了!”
一直在給她認(rèn)真沖洗的莫然抬了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將臉轉(zhuǎn)到了另一邊,不禁笑道,“我又不是給你打針,你這么害怕干嘛!還是說你只是不敢看我!”
他知道她害怕打針!
冷念驚訝的轉(zhuǎn)頭,猝不及防就對上了他那雙含著興味的眸子,他的眸子特別的黑和亮,心倏然一沉。
瞬間慌了神,磕巴地回道,“我……我什么時候不敢看你了,我……我……這是不是看了!”
故意將眼睛圓瞪,但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沒底氣,說完對上他的眼神一下就飄到了其他地方。
耳邊立馬就傳來他的嗤笑聲,這一刻真的好想怒起暴揍他一頓有木有,一個男人長了雙隨時隨地都會勾人的桃花眼真是有夠討人厭的。
怒瞪了莫然一眼,皺著眉冷淡地說道,“笑夠了嗎?笑夠了,就快點洗,我的早飯都要涼了!”
他好像早就適應(yīng)了她的冷淡,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心情,調(diào)侃地回了她一句,“知道了!我的女王大人!”嘴角含著笑低頭繼續(xù)幫她洗手。
冷念的內(nèi)心極度抓狂,好想現(xiàn)在能有一把尺,來量一量他顏是有多厚,怎么有人說這種曖昧調(diào)情的話,能張口就來。
二十六歲的她一定是瞎了,才會看上他!
他到底是哪里能吸引到二十六歲的她了,還成為了她的“未婚夫”。
她雖然不太喜歡像父親那樣有著周正儒雅書卷味的男人,但也不是他這種長得一臉“桃花相”的男人。
不過,他的側(cè)臉看起來到還不錯,有些光風(fēng)霽月、眉目飛揚的味道。
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眼尾微微上揚的桃花眸,睫毛長而不翹,像把小扇子微垂下來,微微蓋著他那比黑瑪瑙還要黑亮的眼,陽光落在上面,像撒上了層淡淡的金粉,濃黑的眉尾飛揚入鬢坦蕩利落,高挺的眉骨和鼻骨讓他側(cè)面更顯冷峻和立體,比正臉更具有的攻擊性。
是她想象中喜歡男人該有的樣子!
冷念渾然不覺自己盯著莫然的側(cè)臉就看呆了,全然忘了莫然還在和她“肌膚相親”的事,就連莫然洗完了,她還在那出神。
直到莫然將臉轉(zhuǎn)了過來,黑亮的眼睛里含笑看她,像是早就察覺到她一直在盯著她的事情,故意問道,“好看嗎?”
冷念這才回過神,又開始想找豆腐了!
惶然辯解,“我沒看你,我是在想事情!”
不打自招,人家又沒有說在看他,突然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莫然笑的更甚,但沒和她爭辯,可凡事長了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那笑帶了多少揶揄。
冷念冷然站了起來,沖他皮笑肉不笑得扯了笑容,轉(zhuǎn)身走出了洗手間,不想再去和莫然又過多的糾纏,感覺每次到最后吃虧的總是自己。
她又是不自虐!
趕緊溜出來享受她可愛的奶黃包了,不香嗎?
想著,就拿起面前的奶黃包一口咬了下去,牛奶的濃郁和蛋黃的咸香瞬時在口腔里甜膩的鋪了開來,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忘了前嫌,開心地自語道,“還是原來的味道,一點都沒變!”又咬了一口,不住地點頭。
吃完手中的奶黃包想在拿第二個時,手一頓,似乎感受到有道火辣辣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
順著目光抬頭,就見莫然身子輕靠著墻邊,雙手隨意的攬在胸前,正看著她微微珉唇。
冷念不喜歡他那樣的目光,皺著眉,用手左右揩了揩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你這么盯著我看!”語氣瞬間就變得冷淡。
莫然真的是個完全get不到她冷淡的人,嘴角的弧度又再次上揚,沖著她笑,“我只是在慶幸你是個長情的人,喜歡的東西會一直喜歡下去,就連說過的話都一樣?!?p> 冷念眼神里透著不解,不太明白他的邏輯?
莫然接著就解釋道,“三年前你回國后,第一次去馥郁樓吃早餐咬第一口奶黃包的時候,說的話和剛才的一模一樣?!?p> 冷念頓時就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口吻冷淡地回應(yīng)了句,“那也得我記得那個味道才行!”
近十年發(fā)生過的事,她都忘得一干二凈,更別說三年前了!他的這話當(dāng)著她面說出來,對她而言就像在聽別人發(fā)生過的故事,心里不會有任何的共情。
莫然卻抱胸聳了聳肩,一副很看得開的模樣,“沒關(guān)系,我相信你會重新愛上的,反正你是個長情的人?!?p> 冷念瞬間語塞,這男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是那副百毒不侵的姿態(tài)。
嘴巴囁嚅了幾下,看著面前刀槍不入的莫然,裝傻誰不會??!
低頭,拿起面前的奶黃包咬了口,連墊在包子上的防黏紙都咬了,裝作淡定飄過沒聽到他剛剛的話。
病房里氛圍一瞬間安靜到詭異,只能到她牙齒咀嚼食物的聲音。
驀地,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冷念心里的尷尬。
尋聲抬頭,是從床的那一邊傳過來的,是她的手機。
冷念剛要起來,莫然就已經(jīng)快她一步走到了病床前,將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給她遞了過來。
開口說道,“是冷教授!”像是剛剛的尷尬根本就沒有在他身上發(fā)生過。
冷念也像個沒事人一樣道了聲謝,將電話接通,“爸,怎么又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又想我了!”
一秒鐘,瞬間換了張臉,換了個聲音,帶了小女孩對父親依賴的撒嬌味道對著電話那頭的冷教授開著玩笑。
那聲音落在莫然的耳朵里就像她剛剛吃過的奶黃包,軟糯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