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該將極意卷軸拿出來了吧?!?p> 鬼桐示意手下將李潤伍放了,等待他走到清水彌生身旁后說道。
清水彌生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卷軸樣的東西,但他卻沒有立即交給鬼桐。
“我們需要到地面上去?!?p> 東京灣是淺灣,最深處只有不到四十米。
而他們位于整個東京灣的中央,已經(jīng)下到了地下三百多米的深度。一旦鬼桐將入口炸毀,他們將被永遠困死在這片絕地之下。
“好的?!?p> “誰讓我總是對我的兄弟慷慨大方呢?!?p> 鬼桐卻出人意料地同意了清水彌生的要求。
“走吧,這是最后一個要求了哦?!?p> 鬼桐走在前面催促他們離開。
李潤伍也跟在清水彌生身后離開,他又回憶起了市井千鶴說的話語,對方需要的是用秘劍云歌找到密室,這意味著他們根本沒有掌握密室的真實位置,之前見過的地方可能并不是密室,而是一個幌子。
那么真正的密室到底在哪?是在海上嗎?
這個或許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還有一個問題,既然只需要清水彌生使用秘劍云歌,那對方為什么一定要拿天然理心流的極意卷軸呢?
這也是一個令人疑惑的地方。
五人再次來到了人工島的地面上。
今天是一個晴天,驕陽高懸于長空。
熾鳶從手下手中拿了一把黑色的油紙傘在鬼桐的頭頂撐開,傘面外圈用白線描繪著一顆纖細的梧桐。
傘下的鬼桐向清水彌生伸出了攤開的手掌。
他的手下見狀立即走上前去,向清水彌生鞠躬等待對方將卷軸拿出。
清水彌生也沒有再推辭,將卷軸放到了那名手下的手中。
“很好。”
鬼桐從手下那接到了對方檢查后的卷軸,打開粗略看了一遍后說道。
“我聽說你們這些劍術(shù)流派一個個將自己的極意卷軸視為瑰寶,寧愿死也不會向外透露半點?!?p> “還是清水君講信用啊?!?p> “我們可以離開了吧?!?p> 清水彌生冷冷地說道。
“聽說清水先生已經(jīng)練成了流內(nèi)極意秘劍,不知可否在此展示一番?!?p> 鬼桐沒有馬上回應(yīng)清水彌生的話語,卻提出了新的要求。
“你是想反悔嗎?”
清水彌生將李潤伍護在身后。
“不不不,這只是我個人的好奇。我聽說云歌不僅是一招無可匹敵的秘劍,而且還是一首優(yōu)美的曲子?!?p> 鬼桐連連擺手,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遙控器般的東西在清水彌生面前揚了揚。
“我都同意了你的要求,你不考慮一下?”
“那你可要看仔細了?!?p> 清水彌生瞇起了眼睛。
此時的他左手握住刀鞘,用食指和拇指將刀鐔推開一截。這是居合的起手式,也是秘劍云歌的起手式。
“請?!?p> 鬼桐和金剛幾人避開了清水彌生的前方,他們可沒有硬接A級極意秘劍的想法。
現(xiàn)在李潤伍已經(jīng)可以確定藏著妖刀的密室就在這附近,在開啟之前,他必須要告訴清水彌生不要去拿那把刀。
迅捷的刀光從前方劃過,有空靈的歌聲從遠方響起。
清水彌生出刀了。
一道恢弘的劍氣將整個地面犁過,留下無數(shù)縱橫交錯的劃痕。
那一劍竟是由萬千道刀光混合而成。
清水彌生整個人被揚起的細微沙塵籠罩,就像藏在云端。
以立居合之勢凝神起手,將千萬中變化藏于一劍,被斬碎的塵土化作刀刃與空氣摩擦發(fā)出細微的歌聲,出劍者猶如高居在云端之上。
此為天然理心流極意秘劍——云歌。
“不錯。”
等浮云散去后鬼桐拍著手笑著說道。
“秘劍云歌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我在想,你這樣的人并不只是這種本事吧?!?p> 鬼桐輕微按壓了一下手中的卷軸,原本堅實的書卷化作無數(shù)微小的粉塵向遠處飄散。
他緊接著又用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身軀,同樣,他整個人也早已被利刃切碎,卻沒有一絲血液滴落。
他身邊的熾鳶也是這樣一種笑著的表情,在場的六人除了清水彌生師徒全部在這一刻化作碾塵。
只有那一名傳遞消息的倒霉手下有血液流出。
清水彌生全力而為的云歌并沒有擊殺掉鬼桐幾人。
但卻引動了天象。
天空卻不知何時陰沉了下來,岸邊海水變成白色異常地向后方退去,遠方出現(xiàn)了一道上接天穹的水墻。
狂暴的海洋好像也被這一劍激怒,驟然形成的怒意即將化作滔天巨浪將這片島嶼吞沒。
暴雨已經(jīng)降了下來,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座孤島。
即使是A級強者也抗衡不了這種來自大自然的偉岸力量。
清水彌生知道這并不屬于自己秘劍的力量,但他沒有多想,帶著李潤伍急忙向大橋的入口跑去。
下車之前他多給了對方十倍的錢,讓對方停在遠處等他。
果然,一輛車穩(wěn)穩(wěn)地在兩人的面前停下。
“快上車!”
“再不走沒時間了!”
司機搖下車窗對著雨中的兩人喊道。
“往前開!”
師徒兩人坐上了車,清水彌生對司機大吼道。
遠方的海浪正在穩(wěn)步向這邊推進,他們只有兩分鐘的時間就會被浪潮狠狠地從橋上擊落。
“坐穩(wěn)了!”
司機一腳將油門踩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方,一直啟動著的發(fā)動機在這一刻迸發(fā)出了屬于野獸的轟鳴,整個汽車像一根離弦的弓箭向遠方?jīng)_去。
驟然爬升的速度將三人死死地按在靠背上動彈不得。
等到汽車的速度已經(jīng)爬到頂峰,無法再次提升時,那種強烈的推背感才逐漸從三人身上消失。
司機隨手將車里的電臺打開,他想借助其他聲音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可那里面的聲音夾雜著大量的電波聲時斷時續(xù),就像囚禁的怨鬼在此刻從地獄逃離。
“還能再快嗎?”
李潤伍喊道。在如此狂亂的情境中必須要大聲喊叫才能聽得清對方的聲音。此時大橋側(cè)方的潮水已經(jīng)清晰可見。
“這已經(jīng)是最快了!”
司機死死地抓住方向盤,他知道這是生死關(guān)頭。但速度并不是他想提就能提上去的,車輛的發(fā)動機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極限,他都可以聞到燒焦的氣味。
此時他們距離入口還有很遠。這段橋有4.4公里,他們才剛走了三分之二。
“抓緊!”
李潤伍已經(jīng)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浪潮。以普通出租車的抓地性能,他們可能會被浪潮直接拍落。
在海浪接觸車輛的一瞬間前方的安全氣囊迅速彈出,將司機的臉部包裹在內(nèi)。
整輛車被浪潮裹挾著向海中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