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克里斯的態(tài)度非常輕浮,但普爾卻并沒有發(fā)怒,而是乖乖地如同克里斯所說的閉上了自己嘴,非常明智地選擇沒有大喊。
不是因為他脾氣好,而是因為克里斯那只看似隨意搭在腿上的手里握著一把小巧的M17手槍,套著粗長消音器的槍筒正指著他。
只是普爾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的門口有金屬探測儀,況且又有保鏢的全面搜身,在這種雙保險搜查的情況下克里斯是怎么把一把手槍帶進來的。
“我們……”普爾雖然心中疑惑并沒有過多問,因為現(xiàn)在詢問再多的為什么都不能解決他被一柄手槍指著的事實,他只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好好談,我的兄弟?!?p> 說著,普爾微微向前探身,試圖向克里斯示好。
噗——啪!
克里斯眼睛都沒眨,毫無征兆地扣動了扳機,一聲極其壓抑的微弱槍聲突然響起。
子彈直接將普爾面前的櫸木辦公桌角擊碎,擦過他的右臂掠出一道血箭,猩紅的液體順著普爾的肩膀淌了下來。
“我要是你就不會試圖碰桌子下面的手槍,我的兄弟?!笨死锼箤W者普爾的腔調,慢慢悠悠站起了身。
“咱們之間只有五米的距離,我對九毫米子彈能輕易打穿你的輕型防彈背心和腦袋毫不懷疑,希望你也是。”
說著話,克里斯走到了捂著傷口的普爾面前,普爾皺著眉盯著克里斯,血從他的指縫中滲出來,淌過他結實的三角肌一滴一滴落在灰色的地毯上。
克里斯輕松地攤了攤手:“現(xiàn)在我們的距離只剩一點五米,剛好在能夠奪槍的距離之外,把你緊繃的肌肉放松放松吧,你現(xiàn)在稍有動作只需一眨眼我就能扣下扳機,不是嗎?!?p> 普爾臉上陰晴不定,心中卻對這個來自厄斯金手下的男人充滿了詫異,甚至有一些恐懼,因為克里斯竟然輕松地道出了他所有的意圖。
首先是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傾身想要拿槍的小動作,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槍便讓自己的右手失去了行動能力。
其次是克里斯走到自己身前看起來是隨意而為,但正如他所說,兩個人的位置將好卡在了能夠近身奪槍的距離之外,他和自己保持的距離其實是非常有講究的。
最后,這個克里斯雖然看似非常輕松,但不管他做什么動作,槍口都一直保持著對準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這個叫克里斯的人絕對不簡單,這些東西說起來容易,但實際應用上卻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種下意識的動作不經(jīng)過正規(guī)指導和長期訓練是很難養(yǎng)成的。
這人簡直專業(yè)的過頭。
普爾曾經(jīng)服過役,所以他能看出門道來,他知道只有一些特殊職業(yè)的人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才能做出這種近乎本能的反射動作,比如警軍,或者是傭兵、殺手一類的人員。
雖然他沒有見過厄斯金手下這個叫克里斯的人,但他卻很清楚厄斯金這個暴徒首領的手下絕對沒有如此了得的人物。
“你不是厄斯金的手下,”普爾并沒有用疑問的語氣,而是非常篤定地說道:“更不是克里斯?!?p> “那我是誰呢,”克里斯饒有興致地反問普爾道。
“那不重要了,”普爾此時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心神,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個人的面前沒有任何機會,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不是嗎?!?p> “還不算太晚,”
說著話,克里斯做出了一個出乎普爾預料的舉動,他竟然將槍放了下去:“我的槍法一向很準?!?p> 普爾稍稍一愣,接著瞬間明白了克里斯的意思,心中暗松了一口氣。
克里斯言下之意就是今天并不是來殺他的,因為如果要殺他,第一槍自己就已經(jīng)死了。
這也就意味著還有的談,局面還不算太壞。
“我該稱呼你什么?”普爾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畢竟手臂上的傷口很痛:“克里斯?還是什么代號?”
克里斯并未接茬,而是抻開了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腕,而在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電子手表,屏幕亮起來,橙色的光環(huán)中一只白色的展翅雄鷹亮了起來。
“知道這個嗎?”
普爾向來沉穩(wěn),哪怕是中了槍之后臉上也并沒有特殊的情緒,但是在看清手表上的徽章之后臉色卻猛然一變,惶恐之色溢于言表。
“你是?”普爾瞪大了眼睛看向這個自稱克里斯的男人。
“國土戰(zhàn)略局特工?!?p> 其實國土戰(zhàn)略局雖然作為一個特工部門,但其被政府的51號政令啟動并不是一個秘密的事情,連電視臺都有報道,所以普爾知道很正常。
而這個自稱厄斯金手下名叫克里斯的男人,正是陳江河。
這一切都是陳江河計劃好的,從一開始的飛車追逐就是一個‘周瑜打黃蓋’的套,加上整整一車的醫(yī)療資源陳江河斷定暴徒們會上鉤,為了讓真實感更進一步,陳江河真的綁架了吉米并且處理掉了,還兔死狐悲地演了一出。
接著他需要道出自己的‘身份’——西區(qū)厄斯金手下的干將,這樣借著厄斯金的名聲自己一定會見到普爾,畢竟厄斯金的勢力要比普爾大得多,而普爾又是個周全的人,不會稀里糊涂地打發(fā)自己。
然而光憑自己的一面之詞普爾一定會心存懷疑,這一點也在陳江河的預想之中,于是他尋求了國土戰(zhàn)略局的技術支持,通過自己手表的操控將普爾打給厄斯金的電話進行干擾并轉接到了預定好的頻道上,接著通過變聲處理模擬出厄斯金的聲線與普爾通話。
這么一番操作下來普爾的戒心就會放下大部分,而自己再稍加引導就能把礙事的保鏢們都弄走,接下來就是兩個人的時間了。
至于手槍是怎么繞過嚴密的搜查帶進來的,就得歸功于系統(tǒng)給陳江河做的那個儲物空間了。
整個計劃看起來簡單,但卻是所有聯(lián)合部隊的人都無法完成的,因為這除了戰(zhàn)略局的技術支持外,最關鍵的就是如何帶槍進入普爾的辦公室,做到快速挾持。
畢竟如果近身挾持任誰也不敢保證不發(fā)出任何可疑的動靜就將普爾制伏,所以這個任務除了陳江河以外沒人能做得到。
至此,大局已定,不管是陳江河還是暗中觀察一切的系統(tǒng)都松了口氣。
目睹整個計劃的制定和執(zhí)行全過程的系統(tǒng)不禁對陳江河刮目相看——從求救到挾持普爾,一切看似正常合理,但卻都在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計劃之中。
陳江河的算計之深,對于普爾的拿捏之準不禁讓系統(tǒng)暗自驚嘆,他就像一個幕后黑手一樣,推著劇本一步步往下走。
這種盡在掌控感覺,系統(tǒng)在另一個人身上同樣感受過——《樞紐》的締造者,她曾經(jīng)的頂頭上司。
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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