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鑼鼓聲,吸引了行人目光,連宋月也禁不住好奇的往那看去,一個擂臺花花綠綠,原來是雜技團(tuán)。
沒意思,宋月轉(zhuǎn)身正要離去時,臺上那胡子大叔突然吆喝道:“各位看官,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我女今年二八芳齡,正是婚嫁之時,聽聞?wù)阎萦⑿鄄簧伲越袢站陀晌遗畠鹤隼拗?,誰要是打過了她,就可以娶我的女兒,不管是妻是妾都行!”
那人話一落,圍觀者皆是拍手尖笑,宋月也是一下來了興致,湊上前看起了熱鬧。
人群中一人道:“你女兒啥樣啊,別長得丑陋讓我們做了虧本買賣??!”
群起附和道:“就是啊,讓人出來看看!”
“快點讓你女兒出來!”
“長得丑,我們可不買賬啊!”
“長得丑又是母夜叉,我們可不要!”
臺上胡子大叔大笑道:“放心,絕不會虧了諸位,”回首看去,“龍兒,出來吧!”
后臺簾子被掀開,一身著藏青色布衣的高挑女子走了出來,微微泛黃的長發(fā)從上面綰成一個高高的發(fā)髻,發(fā)髻上只配了一根銀色素簪,眼睛漂亮眼神犀利,總而言之,擱現(xiàn)代就是十足的漂亮御姐。
宋月環(huán)視邊上的男人,個個看得眼直,可看相貌卻都不像練武之人。
咚、咚、咚。
胡子大叔敲著鑼鼓道:“諸位,有誰想先上來挑戰(zhàn)一下的?”
氣氛霎時靜了下來,片響后,一個黑衣男子直接一個躍身飛上臺,抱拳道:“我先來,賜……”
男子話還沒說完,龍兒直接徒手利落的朝男子劈了過去,男子反應(yīng)慢了一拍,雖躲了過去,卻踉蹌著差點倒在了地上。
臺下的宋月摸著下巴,搖頭低語道:“一看男的就不行,半桶水的功夫,也就輕功上的了臺面?!?p> 果不其然,宋月剛說完這句話,那男子便被一掌打飛了下來。
臺下一片嘩然,面面相覷,不敢輕易上臺。
半響過去,前排一紅衣男子一個空翻,穩(wěn)穩(wěn)上臺。
眾人看得連連鼓掌,宋月也是驚得合不攏嘴。
幾個回合下來,紅衣男子手上動作已明顯不如龍兒利落,看得宋月直搖頭,心道:不行不行,這男的動作太拖泥帶水了。
剛腹惻完,紅衣男子就被一腳踹下擂臺。
場面又陷入沉靜之中,宋月四下張望,觀眾雖然越來越多,但都是看戲的表情。
“我來!”隨著一聲大吼,人群中突然躍起一個魁梧男子,腰上還配著短劍,看著像是個走江湖的。
兩人一番搏斗,龍兒明顯處之下風(fēng),臺下眾人這下可是群起激昂,紛紛開始吶喊助威起來。
正當(dāng)龍兒要被男子驅(qū)之臺下時,龍兒抬手一掃,袖中透明到夜色下瞧不見的幾根銀針射了出來,男子一個不留神中了針,隨即四肢瞬間僵硬起來。
未等臺下眾人看出端倪,龍兒一腳就將臺上的男子踢了下去。
所有的吶喊聲戛然而止,氣氛再次凝固。
“你作弊!”
一片靜默中,宋月朝擂臺上的龍兒喊道:“打不過就使暗招!”
眾人一臉懵然的朝宋月看去。
龍兒坦然的往前一步,道:“這位姑娘,說話得講證據(jù),你憑什么說我作弊?”
“你那幾根針我看得清清楚楚,少狡辯了,”宋月又朝著眾人道,“大家說是不是?”
空氣再次凝固。
宋月對于大家的反應(yīng)始料未及,這么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附和自己。
“姑娘說話可是要負(fù)責(zé)的,你說我放針,那他身上有針嗎?”龍兒毫無畏懼道。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聚集朝地上男子看去。
片刻后,一人大聲回道:“這身上沒什么針啊,你這姑娘是天黑眼花了吧?!?p> “是啊是啊,他身上沒什么針啊!”
宋月:??。?!
“不知姑娘從哪來,貴姓?我們兩人似乎沒見過面,怎么還能誣陷?”龍兒堅定的模樣,讓宋月真的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我……我……我就是一個過客,”宋月奉承笑道,“姑娘武藝精湛,在下想必看錯了,對不住、對不住。”
這時,胡子大叔走上前,打破了尷尬的氛圍:“各位看官,如果覺得我家小女表現(xiàn)厲害的,還請打賞打賞!”
說著,臺下來了兩個捧著簸箕的男子收起錢來。
臺上,龍兒的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宋月,臺下,宋月亦是盯著龍兒,大眼瞪小眼。
捧著簸箕的男子走到宋月面前,道:“姑娘,還請打賞點?”
宋月收回目光,轉(zhuǎn)而摸了摸腰間錦囊,空。
糟了,平日里都是方嬤嬤身上才有錢的。
見男子的表情漸漸微妙,宋月一咬牙將頭上的藍(lán)蝶玉釵拿了下來,念念不舍完“這可是好寶貝,值十幾兩銀子”,才將玉釵放到簸箕里。
“多謝姑娘厚賞,”說罷,那男子端著簸箕又回了后臺。
咚、咚、咚
胡子大叔道:“諸位,還有沒有想上來挑戰(zhàn)的?”
奸商,黑店!
宋月暗罵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昭州城街熱鬧且剛?cè)胍?,正是夜市百花齊放,行人熙熙攘攘之時。
宋月沿著街道一悠一悠的往宋侯府走去。路過一燈籠攤鋪時,各色各式的燈籠吸引了宋月的目光,宋月拿起一盞兔子燈籠便舍不得撒手。
“三小姐!”
聽見有人叫自己,宋月當(dāng)即回首望去,是個肥頭油耳的中年人,看其穿著不像是三等下人,但二等下人里是也沒見過這個人。
宋月保持著一顆受過騙局教育的心,警惕道:“你是誰?”
中年人笑道:“回宋三小姐的話,我叫馮萊,是侯府譴來接您回去的。”
宋月眼睛一瞇,打起算盤,“哦,原來是來接我回家的啊,正好,我看上這家的燈籠了,你把錢付了我再跟你回府吧?!?p> 馮萊臉上的笑容一凝,而后道:“小姐喜歡的話,那就買吧?!?p> 一手兔子燈籠,一手白貓燈籠,宋月這才滿意的跟著馮萊走了。
還沒走幾步宋月又看上了另一小攤上的酥餅,朝馮萊嚷嚷道:“我餓了,你給我買幾塊酥餅?!?p> 馮萊不耐煩的表情一閃而過,笑道:“侯府有更好的,宋三姐既然餓了那就加快腳步,就只幾百米了?!?p> “不行,我就要吃這家的,”話音未落,宋月就已經(jīng)在酥餅攤試吃了起來,吃到最后含糊不清道:“你快給付錢。”
馮萊見酥餅攤老板死死盯著自己,只好掏出錢袋付錢。
有人買單,這種便宜不占就是傻子。
一路上,又是吃的又是玩的,馮萊的錢袋都空了,都不見宋月有想回去的念頭。
“小姐,這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p> 見馮萊一臉愁容,宋月心里暗自竊喜,臉上故作生氣的模樣,道:“怎么,本小姐還想再逛逛,不行嗎?”
耐心被消磨完,馮萊臉頓時黑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宋月被馮萊一把抓住了手臂,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陣懸空后,被丟到了地上。
宋月忍著痛起身左右看了看,完了,居然是個無人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