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毛男同樣怔住的,是后面一大幫幾乎在風中石化了的人。
他們親眼看著那黑衣少年輕輕巧巧的竄上了山頂,然后看著他現(xiàn)在……
悠閑的欣賞山頂風景?
“……”
臥槽,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左右連一個時辰都沒用吧?!
他上的真是渡劫山嗎,還是他們齊齊出現(xiàn)幻覺了?渡劫山如果那么好上,那他們還用得著在這里相互交流“心得”?
火御扶著下巴,看著那淡然而立的黑衣身影,忽然輕輕笑了一聲,饒是他,也無法做到如此輕易便到山頂,看來她是發(fā)現(xiàn)什么竅門了。
他自言自語道:“也罷,她短時間估計也不會下來,我剛好去處理一點別的事情?!?p> 說完,身姿修長的深紅長袍男人身影,倏地在原地消失了。
黃毛男眼看著風流昔上了山頂之后,掛在渡劫山的某一處不動了,他簡直要懷疑人生。
但某人顯然不給他懷疑人生的機會,環(huán)著胸幽幽的落在他的背后,拍拍他的肩膀。
黃毛男被嚇一跳,唰地轉(zhuǎn)過臉來,看見她,瞬間一臉苦相。
風流昔道:“什么也別說,東西交出來?!?p> 黃毛男也算講誠信,期期艾艾半天,還是掏出了他從某處強者遺跡中好不容易得來的滄海離人淚,淚眼汪汪的交給她。
風流昔看了一眼落在手里的東西,拇指大小,呈水滴狀,里面幽藍一片,碎著許許多多的金色光影。
她覺得很神奇,就這么點東西,居然就能幫助她到達神王高階境。
“行了,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活像是我欺負了你似的?!憋L流昔道。
黃毛男瞪著她:“……”
“你是不是挺好奇我為什么能那么快贏了你?”
黃毛男一臉的不情不愿,夾雜著一絲不甘心,好半天才“唔”了一聲。
風流昔把玩著離人淚,眸子中折射出暗光,“告訴你也行,不過你得幫我護幾天法?!?p> 黃毛男炸毛,“放屁!幫你護法,你算老幾,而且老子不想知道!”
風流昔勾唇一笑,將離人淚收緊空間,抬手捏了個空間,幽藍火焰從腳底驟然升起,迅速將黃毛男包圍住,灼熱的溫度炙烤著人的血肉,黃毛男立刻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威壓,壓的他幾乎喘不過來氣,渾身出了一身汗。
“你、你想干什么?!”他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帶了顫音。
風流昔盯著他,好整以暇道:“想必你也清楚,你打不我,如若不同意,老子現(xiàn)在就將你焚個干凈!”
“你……”黃毛男咬牙切齒,脖子漲的通紅,感覺到了一陣難堪和羞辱,可是反駁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就不該招惹這個人。
“其實,我將能贏你的方法告訴你,以后這渡劫山你來去自由……你也不虧不是么?而且,你可以用這個消息去換更多像滄海離人淚這樣的東西,有的是人想跟你換。”頓了一會兒,風流昔道。
黃毛男表情一怔,擦了擦頭上的汗,心里迅速打起小算盤。
如此一來,他好像也不虧。
“你說話算話?”他瞅了她一眼。
“自然,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
黃毛男一怔。
風流昔撤了涅槃九幽火和空間,帶著水汽的風撲面而來,爽的黃毛男輕輕喟嘆一聲。
風流昔看著面前,在渡劫山料峭夾縫中生存的靈草,道:“生老病死是世間之規(guī)律,修靈本就是逆天而為,越往上,尤其到渡劫,更是如此,這里的力量禁錮,禁的便是這樣一股逆天而為的力量,所以——”
她看向黃毛男,“關(guān)鍵就在于放松自己,忘記自己的存在,不要抵抗它,完全融入世間萬物。如此,你便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力量不會再將你當作外來者,你與這山間清風云霧一般,到哪里也不會再受限制。”
所謂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便是如此。
風流昔說完半天,黃毛男依舊呆呆的不能回神。
他在修靈這條路上,一直的目標就是變強,他從來都沒有思考過要與萬物如何,甚至他一直狹義的認為,只要是對他修靈有益的東西,一切都可以舍棄。
他似乎忘了,取之于萬物而還于萬物的道理。
他后知后覺的知道,他和面前這個人,從始至終,都不在同一水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