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周,寧寧畢竟也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父親的總有權利關心關心自己女兒吧?!毙鞎內簧鷼獾刭|問。
他昨天就回國了,想去喬家老宅見自己女兒,卻被喬家的人攔住了。
今天特意把姜歸周約出來見面,就是要求見見女兒。
姜歸周優(yōu)雅地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姿態(tài)高高在上,做足了貴婦的樣子。
“徐晝然,你有什么資格來找寧寧?以前寧寧是死是活你不管,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嗎?”聲音尖刻,言語刁難,得不饒人。
徐晝然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眼神不屑。
“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寧寧想學畫畫,我親自教我女兒?!?p> 姜歸周的聲音陡然尖銳,她把咖啡一股腦兒地潑在男人的臉上,嗤笑。
“我不會讓她跟著你學畫畫的,你自己當笑話我不管你,但我不允許我女兒變成和你一樣的人?!?p> “如果你敢私下背著我去找寧寧,我不會放過你的?!?p> 她冷冷地扔下這幾句話就氣憤地拿起包,一刻不停留地向外走去,高跟鞋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聲響。
徐晝然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中。
他不知道,以前那個善解人意、溫柔優(yōu)雅的姜歸周去哪里了。
“喬……九爺,我昨晚又夢見當年的事了?!毙旖獙幷驹诤L幕▍餐?,神色淺淺,看不出情緒。
男人的黑發(fā)凌亂,灰色袖口被隨意挽起,手里拿著澆水壺,正一點一點給海棠花澆水。
聽見女孩軟軟的聲音,他沒有立即轉向女孩兒,手上澆水的動作不停。
“以后叫我九叔叔或者——阿愿?!蔽惨羯蠐P,嗓音如金屬般富有磁性,撩人又不顯得輕佻。
徐姜寧愣了愣,想著一直叫九爺也是說不出的別扭,叫阿愿是不可能的。
“九叔叔……”
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純潔干凈。
喬晏池彎下身子放下澆水壺,款步走到她面前,眉眼溫柔,映滿了銀輝,想要讓她溺在汪洋星子里。
“昨晚夢見什么了,小姑娘?!甭曇粢徊讲揭T著她,安撫著她心里的不安與慌亂。
“容——枳。”輕啟粉唇,吐出一個名字。
喬晏池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暗了暗,但同時也悄然松了一口氣,如果只是夢見容枳,而不是那個人,就都好。
徐姜寧一瞬不瞬地觀察著男人的反應,不知是他老奸巨、猾城府極深,讓她抓不住一絲情緒還是容枳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容枳喜歡的是真正的衛(wèi)姑娘對嗎?”她想從他這里得到答案。
喬晏池知道瞞不過她,也沒想怎么瞞著,“是的,他喜歡的是真正的衛(wèi)姑娘,但是后來也是他辜負了衛(wèi)姑娘?!?p> “我知道了?!彼⑽P唇,長長的睫毛如蝶翼顫動,淺茶色的瞳孔散發(fā)著微光。
可可愛愛的。
喬晏池忍不住揉了揉小姑娘順滑的發(fā)頂,心里翻涌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大概就是,朝思暮想了很久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的——欣喜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