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睿智?!睆浛諞]否認(rèn),也沒多說什么,任由她思索。
欒瑾想著,愈發(fā)覺得事情不妙,佛門七苦,這可都不是什么好的東西啊。
莫說生老病死了,單是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三樣她哪個是玩得起的?
活脫脫一出苦情戲。
這樣想著,欒瑾盯著這團(tuán)焰苗,眼神愈發(fā)不善。
“阿彌陀佛。”彌空突然出聲。
“殿下,現(xiàn)在,可愿入佛門?”彌空沒有聽她回答,自顧自道,“殿下不愿,那貧僧下次再問。”
欒瑾:“……”
剃度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本座記得,除了這歷枉燈,往生劫還有四劫來著。”她收了燈,道。
“是這樣,也不是?!睆浛拯c(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一臉的高深莫測。
“準(zhǔn)確來說,一共有六劫?!?p> “只是,這前五劫尚不明了,最后一劫,更是無人得知,還需殿下,自行摸索?!?p> 欒瑾:“……”
這不是玩她么?
彌空淡定臉:“時機(jī)未到,殿下不必心急?!?p> “……”
欒瑾原以為,她只會栽在“阿彌陀佛”四字上,卻不想,“時機(jī)未到”也一樣可恨。
“既是如此,小和尚你便接著悟吧?!睓梃嗥痦殢洬F,動作頗為粗魯,朝著彌空擺擺手。
“阿彌陀佛,殿下慢走?!?p> ……
臨顓。
距那日真龍現(xiàn)世已過了半月,眾人還稱道著,各種版本層出不窮。
有人說帝王是真龍降世,一個龍?zhí)ь^直接吸干了洪流。
——這是現(xiàn)場真實(shí)版。
有人說帝王本無能,機(jī)緣之下被真龍奪了舍,一展龍威。
——這是話本腦袋版。
也有人說真龍什么的都是唬人的玩意兒,不過是為著大陸的統(tǒng)一造勢。
——這是權(quán)謀謠言版。
然而,一切的一切,在帝王站在城墻上化為真龍,整整降雨三日三夜后,茶余飯后又換了種說法。
其中最為勁爆的,是云州及臨縣晚州疑似有霍亂現(xiàn)世,卻被這場真龍吐水滅了個干凈。
是非真假尚不得知,但帝王威嚴(yán)一時無人能及,大陸對九御亦是臣服,即便是南陌余孽,也不敢再造次。
……
臨顓皇宮。
“淫龍這會兒真是風(fēng)頭無兩,瞧這架勢,本帝可真擔(dān)心百姓拆了凡帝廟,為你塑金身。”
莼海之水也派上了用場,凡絡(luò)一時也不急著回,便待在御書房與敖賜閑聊,偶爾替他批改奏折。
“凡帝不必驚慌,若真有那么一日,朕一定攔著他們,在凡帝廟一旁塑個龍王廟……”敖賜捋著胡須,一口一個朕,不要太嫻熟。
“你是想與本帝做鄰居?”凡絡(luò)侃笑著。
“不,搶香火?!卑劫n扯唇,笑得有些賤。
凡絡(luò):“……”
所以愛會消失,對么?
“得了,你倒是說說,那位,夜……”敖賜一頓,朝外頭晴朗的天瞟了一眼,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道,“那位,是什么來頭?”
凡絡(luò)一怔,搖了搖頭,“查無此人。”
“你說什么?”敖賜一時語塞,“……即便是神仙歷劫,也該記錄在冊吧?”
怎么可能,查無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