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帳外有人求見?!笔匾沟氖勘Z調不見起伏,冰冷得如同這涼夜中的月色。
蕭弈未從公文上移開視線,只淡淡道:“不見!”
“聽見了嗎!王爺說不見!你可以走了,在不走別怪我趕人了!”
那小兵原以為眼前這人會就此離開,卻不曾想那人還是杵著不動。這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男人,見自己的話不管用,心頭的火氣便如火星子掉進枯草堆里,蹭的一下冒了上來?!?p> “喂!聾子嗎!叫你走沒聽見嗎?”說著,那士兵提起劍,朝著那女子走去。女子旁的侍女倒是機警,馬上擋在女子身前。
“給你天大的狗膽,也不敢碰我家主子!”樂陶神情緊繃,仿佛眼前人再有動作,便會在這帳前動起手來。
“退下,樂陶?!遍L寧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卻又透著些許剛強。長寧往前走了幾步,朝那士兵微微一鞠,才道:“我這婢子不懂事,冒犯軍爺了。只是勞煩軍爺能否再替我通傳一聲,便說我是來討三年前的心愿的。如若王爺還不答應,屆時是趕“”是罰都任憑這位軍爺處置了,如何?”
等長寧走近了,借著火光,士兵這才看清了長寧。這通身的威儀,雖著了夜行衣,披了件黑披肩,也可知眼前這人來頭不小。士兵只恐自己惹上什么大人物,只得匆匆進去如實轉告了。
頃刻間,士兵便出來了。
“王爺讓你進去!”
進了帳內,絲絲暖意撲面而來。長寧瞧見了桌案后的男人,一身戰(zhàn)甲褪盡,換上一身素色長袍,依然是豐都那個最清雅俊秀的少年郎。
“祁王萬安?!遍L寧福了福禮,“三年未見,一朝凱旋,祁王一如昨日般俊郎。”
“三年未見,蘇尚宮也是一如昨日般,伶牙俐齒?!笔掁氖稚弦活D,墨汁順著落了下來,在紙上蔓延開來。
“這'安'字,本是寫得極好,卻生生在最后壞了氣韻。蘇尚宮,你來同本王講講,這可否是上天暗示,本王進來將有不順,或是有人擾了本王思緒,讓本王不得安寧?”蕭弈像是在責怪長寧今夜來擾了自己的安寧。見長寧不回答,蕭弈輕笑,將袖子一揮,收了案上被染污了的白紙,繼續(xù)說:“既是來向本王討要心愿的,你我也不必在拐彎抹角。說吧,想要什么?!?p> “長寧想請祁王殿下救秦長風一命!”長寧很是直接。
語畢,蕭弈似是在嘲諷長寧自不量力,“換一個,換一個無論什么,本王都答應你?!?p> “不!我只要這一個!”長寧眼下只有這一個心愿,她也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一定可以做到。
“憑什么?就憑本王三年前許你的一個心愿?蘇長寧,你以為你是誰,本王有必要為了你這一個罪臣之女,冒著觸怒龍顏的危險幫你救人嗎?”蕭弈邊說邊朝長寧走去,他站在長寧面前,一雙烏眸死死盯著她,鼻間吐出的熱氣噴在長寧臉頰上。
“就憑……殿下想要的。”長寧壓低了聲音,身體往前一湊,在蕭弈耳邊輕道。
“哦?蘇尚宮倒是說說,本王想要什么?”蕭弈只覺得有趣,好奇她能說出什么來。
長寧緩緩抬頭,一雙眼睛閃著光,與蕭弈對視,然后道:“一直都想得到,卻難以靠近的東西。如今羽翼漸豐,此次凱旋,必然不會放過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
長寧的喉嚨一下子被人扼住,長寧卻笑,“王爺,皇帝的御座雖寬,卻只能容得下一個。難道王爺甘愿拱手讓與他人?”
陌上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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