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野山洞,穿越伊始
劍眉星眸,臉白英俊。
一蓑青衣,一筐雜物,脖掛平安符,指嵌綠玉戒。
隨從是一只會說話食夢的烏鴉,和一位自稱“一念”的布衣小和尚。
葉安借著泉水又多看了自己幾眼,猶疑再三后,方才適應(yīng)自己穿越的事實(shí)。
這幅身體原本的主人叫什么名字,葉安腦海里沒有留下一點(diǎn)線索。
而他為什么會穿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又是什么,他也不清楚,穿越的突如其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念,我是誰?”
“三藏,你覺得你是誰?”
一念合掌淡笑,一番言語,葉安的問題像皮球一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三藏!
葉安從一念的話中抓到了一些關(guān)鍵點(diǎn)。難道說....
“我是唐三藏!”
“對?!?p> 一念沒有絲毫猶豫的說了這樣的話。這簡單的一個(gè)字,頓時(shí)讓葉安想入非非。
我是唐三藏,西天取經(jīng)的唐三藏。
齊天大圣孫悟空的師傅,唐三藏!
我居然成了他。
可還沒等葉安繼續(xù)興奮下去,一念又用一句話澆醒了葉安。
“額...如今是唐王李淵治世,按照國號來說,你確實(shí)算是唐三藏?!?p> 葉安雖然沒聽懂一念的話,卻也大致明白,一念口中的三藏并非他心中所想的三藏。
所以一念言語中的三藏又是什么呢,葉安再三詢問,一念卻不再回答,只說答案需要他自己尋找。
隨即背上行囊,引葉安下山了。
半日之后,他們來到一處名為“落日”的古城,落日四周群山環(huán)繞,唯有一條官路通往遠(yuǎn)處的平原。
排隊(duì)入城的人很多,大多是皮膚黝黑、麻衣帶傷、痛苦哀嚎的流民。像葉安這般青衣膚白、肩站烏鴉、旁跟佛陀之人,在這群流民中顯得格格不入。
隊(duì)伍走得很慢,臨近黃昏方才排到葉安。
葉安原本以為自己也會和之前的流民一樣,簡單搜查之后便放行入城,不想守城士兵看了他一眼,隨即拔劍將其攔下。
為首馬臉帶疤的百夫長冷眸質(zhì)問。
“你,哪來的,到后羿城做什么”
后羿城?這不是落日城嗎。葉安有些奇怪,抬頭往上看,城門之上掛著的牌匾,分明寫著“落日”二字。
心疑之際,不禁皺起眉頭,然葉安剛剛穿越,這方世界之事知之甚少,故而扭頭望向一念。
一念放下身后簍框,翻來覆去的找些什么。而守城士兵也沒再做逾越之舉,只是安靜等待。
末了,什么也沒拿出來,一念一臉疑惑的背上行囊,轉(zhuǎn)身望向那位馬臉百夫長,合掌誠懇言語。
“這位將軍,我家公子是今年射日學(xué)院的預(yù)選三藏,昨日翻山越嶺時(shí),在前面山上遇見一只蟒妖,匆匆逃離時(shí),或許弄丟了藏弓牌。不知.......”
馬臉百夫長面露猙獰,冷哼嫌棄。
“藏弓牌乃射日弟子的憑證,如此重要的東西,你們居然能弄丟你們先呆在旁邊?!?p> 說完扭頭叫來一位士兵。
“去射日學(xué)院,告訴他們南城門有位弄丟藏弓牌的學(xué)生。讓他們趕緊派人來領(lǐng)走?!?p> 隨即將葉安一行推到旁邊,而后收了兵器,繼續(xù)接待流民。
大約一刻鐘的時(shí)間,一位布衣提袖,發(fā)白扎簪的中年書生風(fēng)塵仆仆的從城中來到馬臉百夫長面前。
“龍將軍早?!?p> “西門先生早?!?p> ...
“哎,程陳呢?”
“他家中出了些事,讓我和龍將軍說一聲,他要晚些回來?!?p> “看來他家老母親又犯病了?!?p> 龍姓將軍自顧自的喃喃嘆氣,隨即扭頭向西門先生介紹葉安等人。
“西門先生,這就是那位弄丟藏弓牌的學(xué)生。他身旁那位應(yīng)該是侍從僧?!?p> 侍從僧,西門先生托腮沉思,隨即撫須言語。
“看來這位學(xué)徒來自江南,江南甚遠(yuǎn),千里迢迢來隆中讀書,汝等倒是辛苦了?!?p> “求學(xué)問道,這點(diǎn)辛苦算不上什么?!?p> 葉安從西門先生的話中,明白了些事情,隨即回復(fù)了一句客套話。這話一出,西門立即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隨即眉頭一皺,搖頭言語。
“若是平常,藏弓牌丟了,先生我倒是能引你們?nèi)氤?,可是最近后羿城有些變故,云臺山出了一只萬年狐靈,悟道晉升,成了妖王。唯恐汝等是那妖王所派細(xì)作,先生我還是要問一句,爾等可有其他證明的物件。”
葉安皺眉托腮,細(xì)品其言,由于不知此間之事,遲疑間望向一念。一念連忙點(diǎn)頭,自懷中掏出一封書信言。
“我家公子是江南世族,這里有族中長輩書信一封,是要交給院長的?!?p> 西門先生接過那封書信,撫摸書信上青綠紋印,隨即點(diǎn)頭微笑。
“青魚紋,看來你世族之中還有人在朝中為官啊?!?p> “是的,公子世族家確有一位長輩在禮部任職,故而才能在此信紋上青魚紋?!?p> 盡管葉安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可他還是故作鎮(zhèn)定,裝成大家公子,讓手下“一念”回答西門先生的問題。
一念的回答,西門先生很是滿意,他將書信揣入懷中,連連點(diǎn)頭,引葉安與一念入城。
剛?cè)氤情T,一念便有事報(bào)恙,說他要去城中青山寺拜佛。葉安無心阻擋,只能同意。
隨即一念右轉(zhuǎn)向城西走去,而葉安跟著西門先生去那射日學(xué)院。
一路上,葉安因不知此間之事,故而未曾言語,靜觀其變。西門先生領(lǐng)其入一陋巷,前路已封,西門先生忽然停下。
葉安不解,還暗想這位西門先生準(zhǔn)備施術(shù),在這陋巷變出學(xué)院大門。誰知,西門先生忽而轉(zhuǎn)頭,對準(zhǔn)葉安的腦袋就是一拳。葉安鼻流鮮血,隨即暈倒在地。
食夢鴉驚起遁入葉安影中,消失不見。
“影鴉?”
西門先生皺眉翹嘴,面容猙獰,一改之前的慈善。喃喃幾句后,從懷中掏出一瘦身玉瓶,念動(dòng)咒訣,將葉安吸入玉瓶中。
落日城南門,士兵程陳帶著一位老先生風(fēng)塵仆仆的來到城門口。
老先生氣喘吁吁,提袖詢問守城將。
“龍且,那丟了藏弓牌的學(xué)生呢?!?p> 龍且將軍眉眸一皺,望向程陳,搖頭不解。
“你怎么又帶了一位先生來?!?p> “大人,我只帶了這位先生啊?!?p> 士兵程陳不解,無辜言語。龍將軍心驚,連忙質(zhì)問。
“你家中不是出事了,讓西門先生一人來接學(xué)生的嗎?”
程陳連連搖頭否認(rèn)。聽到此言,那老先生忽而大驚,瞪眼質(zhì)問。
“龍且,你說什么?西門?西門野三日前被一只魔化的“后羿”殺了,他怎么可能死而復(fù)生來接學(xué)生?”
恍惚間,龍且明白了什么。
望著龍且,那位老先生也明白了什么。
“血巫教!”
伴隨著愈漸輕涼的秋風(fēng),不知從何人口中蹦出這三個(gè)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