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很喜歡穿黑T恤,每天T恤的圖案和字母雖然不一樣,但幾乎都是黑色的。
鹿冉抓住的這個衣角也是黑色的。
她拉拽布料的力度不大,可還是讓少年的腰線變得清晰起來。布料上帶著溫熱的體溫,那抹溫度短暫地停留在了鹿冉指尖。
她拉完衣角后又很快的松手,垂下頭想說些什么。
“干什么?”許遲低頭看她,睫毛很長,而且很茂密,他眨了眨眼睛,掩住眸子里的訝異。
“不是我。”她有些艱難地說出。
“嗯?”他尾音上揚,表示疑問。
“紙條……不是我寫的……我沒舉報你?!甭谷降馈?p> 許遲本來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聽到這里,卻忽然轉(zhuǎn)過身來,抱臂看向鹿冉:“你確定?你的意思是紙條不是你寫的……寫紙條的另有其人?”
“我確定。雖然我不知道寫紙條的人是誰,但真的不是我?!?p> 鹿冉已經(jīng)做好他不相信自己的準備。畢竟她這么說不過是常用的脫罪的話。就像每個犯人被抓了都會說自己是冤枉。
等了許久,許遲毫無反應??諝庥幸凰查g的凝滯。
鹿冉額上因為緊張流下汗珠,身體也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她咬咬牙,最終試探著抬眸看他,“你信嗎?”
許遲仍然沉默,久到鹿冉以為自己等不到回答。
終于,他回答了。
“我信。”他說。
鹿冉聞言,驚訝地抬頭看他。許遲眉眼冷淡,一副懶散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批評。
他淡淡看她一眼,“是你寫的也好,不是你寫的也罷,反正我不在乎。”他神情冷淡,懶得多費口舌??雌饋恚⒉辉诤醣慌u,那他在乎的是什么東西?
聽到這句話,鹿冉有些訝異。最終,她還是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還是感謝他能相信自己的。
雖然這份相信什么也代表不了。但還是謝謝,因為這已經(jīng)比她想象的結(jié)果要好太多了。
――――――――――――――
楊天佑看著從后門進來的、臉上帶著釋然的鹿冉,狠狠咬咬牙,捏緊了拳頭。
紙條是他寫的。
他一直都看不慣鹿冉,不止因為考試時她冷漠地的反應,還因為一種來自心底的厭惡。厭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這種厭惡可能是因為嫉妒,或許是因為人的劣根性吧。
他看出來許遲對她沒有惡意??伤胱屧S遲也融入這個班上的所有同學,一起欺負她。
可是他沒看到他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那姓許的既沒有打她一頓,甚至吼都沒吼她一聲。本想著有了這姓許的一起欺負她,看她還敢不敢成天一副驕傲的樣子。他倒是想看看,她的驕傲被踩入塵埃的那天。可是――事情還沒按照他期望的那個方向發(fā)展。
想到這,他愈發(fā)煩躁。煩躁之際,他大力撓自己的頭發(fā)。
撓了許久,他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在這時候,一個黑暗的計劃在楊天佑的腦海里緩緩成形。
西風辭
直到現(xiàn)在,小鹿已經(jīng)有一點點點動心了,不過大遲子……現(xiàn)在對小鹿還沒有意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