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僅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懶散地看著手中的書,肖影盤腿坐在他一旁的桌子上,津津有味地欣賞著中間的同學表演著節(jié)目——
那是一次元旦聯(lián)歡會。
時好就坐在兩人的對面,和諧而融洽的畫面刺得她眼疼。但她什么都沒有說,她能說什么呢?
方才,她們表演唱歌,她一直在看蘇僅。
蘇僅坐在那兒,低著頭安安靜靜地看書——從頭至尾沒有看過她一眼——蘇僅就是這樣自成一個世界,仿佛除了他自己再無其他人。
這種與世隔絕直到肖影坐過去才被打破,他和肖影說說笑笑。
時好就收回了目光。
等到晚上回到寢室,朋友們再用蘇僅打趣時好時,時好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地笑了,說:“我們唱歌的時候他沒有抬頭……一次也沒有。”
恰巧肖影經(jīng)過,聽到時好的話后她停住,轉身,很平靜的開口。
“他在聽?!?p> 時好不知不覺在二高的操場上睡著了。她醒來的時候,天已微擦黑。渾渾噩噩的她開車回了家。
忽然很想蘇僅。
很想很想。
很想。
很想。
她撥出了蘇僅的電話——一串她還從未撥過,卻能很熟練的按出來的數(shù)字——連她自己都詫異。
“喂?”
在聽到蘇僅聲音的那一刻,時好清醒過來。
“……喂”時好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是時好。”
“我知道。”蘇僅似乎是笑了的。后來時好想,那定是一個極其溫暖的笑容。
但此刻。
時好的大腦一片空白,電話兩端一同陷入沉默。
靜的有點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僅開口問她:“有事嗎?”
時好搖了搖頭,忘記了他看不見。在蘇僅那邊看來,就是她什么也沒有說。
“……沒事的話,我先掛了,有點事要忙?!碧K僅等了一會兒才開口。
“……好。”
蘇僅沒有立刻掛斷電話,他停了一停,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他什么也沒有說。
放下電話,一股孤獨感將時好包圍其中,讓時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死掉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掉了。
最后一絲光亮被地平線吞噬,留下冰冷的黑夜。時好呆呆地站在那兒,屋內(nèi)屋外一片漆黑,遠處有繁華的霓彩燈光。
嗤——
一簇火苗跳躍著,時好松松咬著一支煙,低著頭湊近指尖的打火機,點燃。
云煙繚繞。時好眉間透著一抹疲憊,喃喃自語:“蘇僅呀蘇僅,你真是……”
真是什么?
我好不容易忘記你。
你卻偏偏在我想起你時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