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回到宮中,臉色卻很是難看,西北南三家皆是東皇舊部,若是西家謀反,那恐怕南北二族也不會干凈。
祝婷看舞陽臉色不善,關(guān)心道:“你回來了!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不舒服嗎?”
舞陽輕聲道:“無礙!我只是有些事要辦,可能要離開幾天?”
“我們不是才剛會來嗎?怎么又要出去啊?”祝婷有些不舍,“那你什么時候出發(fā)???”
舞陽聲音嘶啞:“現(xiàn)在!”
“這么急!”祝婷陡然變色。
“事不宜遲!”舞陽看著她,笑道:“你要跟我一起嗎?”
“我也可以去嗎?”祝婷滿是希冀。
“當然可以!”舞陽低眉,有些事情她應(yīng)該知道,他也不愿意瞞著他。
鎮(zhèn)西城中,祝婷看著那精致的小童,很是好奇:“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回答:“我叫魚?”
“魚?”祝婷莞爾:“你明明是人,為什么要叫這樣的名字?!?p> “我族之名皆是天賜,出生的時候腳上是什么字,就叫什么名字,我腳上的是魚,自然就叫魚了。”小童回道,語氣之中滿是驕傲。
東皇魚,舞陽沉默,看來西家謀逆是真的了。
東皇魚和祝婷玩了一會便睡著了,舞陽倆人走成臥室,祝婷一臉疑惑:“你是從哪里把他帶來的。
“西家!”舞陽看向祝婷,問道:“他是不是很可愛?”
祝婷點頭:“是?。 ?p> 舞陽輕笑:“我這倆天有事要辦,讓他陪你怎么樣?”
祝婷很是開心:“你是專程把他帶回來陪我的嗎?”
舞陽無聲,臉色剎那間變得很是難看。
“二弟找我有事?”夜半,舞陽御空而起,看著對面的舞烈。
“西氏謀逆,罪證確鑿!”舞烈向舞陽扔出密折。
舞陽看去,這是西家寫給北氏,邀請北氏共同舉兵的密信。
舞烈解釋道:“這是北家呈給父親的!”
舞陽咬牙:“父親想讓我怎么做?”
舞烈冷聲道:“盡快滅了西氏,不要等他親自動手!”
“我知道!”舞陽眼中滿是不忍。
“大哥不忍心殺他們?”舞烈看向舞陽,臉上滿是嘲諷。
舞陽搖頭:“西家家主自然該死!但有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他們?yōu)槭裁匆惨???p> 舞烈沉聲道:“你可還記的我在魘狼山上說的話!”
“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舞陽再次拒絕。
“是嗎?那你就只能聽命了!”
舞烈搖頭離去,舞陽依舊站在遠處,眼中滿是掙扎。
“婷兒!”
舞陽直到第三天晚上才回來,此時祝婷正和東皇魚在院中玩耍。
祝婷看到了舞陽,“你會來了!”
“該送他回去了!”舞陽目光看向東皇魚,眼中很是復(fù)雜。
“這么急嗎?明天再送他回去不行嗎?”祝婷有些不舍。
“沒有時間了!”
舞陽抱起東皇魚便向外走去,祝婷無奈,也只能跟在他身后。
“你好像不太開心?”祝婷看出了舞陽的反常。
“我沒事!”舞陽皺眉,卻不在說話。
夜已深,西府早已經(jīng)閉了門,東皇魚從舞陽懷中掙脫,“我去叫人開門!”
“不用!”舞陽攔住他,赤霄劍揮去,竟是直接將西府大門劈開。
祝婷看著殺氣騰騰的舞陽,陡然變色:“你瘋了?”
“他沒有瘋!”風無情從遠處走來,“他只是沒有辦法。”
“幫我照顧她!”舞陽吩咐風無情。
舞陽向西府走去,西家眾人也是聽到了動靜,此時一些修為高的西家人已經(jīng)沖了出來。
祝婷看著那染血的大地,失神道:“為什么?他為什么會這樣?”
風無情解釋道:“西家謀逆,他也是無奈!”
“謀逆!”祝婷茫然,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姐姐救我!”東皇魚被這一幕嚇呆了,急忙抱著祝婷的腿。
“他也要死!”風無情看了看東皇魚,也是無奈。
很快西家便化作廢墟,舞陽從廢墟之中走出,臉色有幾分蒼白:“把他給我!”
祝婷搖頭,拒絕道:“他只是一個孩子!”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這些人都是因為他才死?!蔽桕柲樕蠞M是陰霾。
祝婷看著懷中瑟瑟發(fā)抖的少年,痛惜道:“這和他沒有關(guān)系!”
“來不及了!快把他給我,”舞陽看了看天色,更是著急。
“你要是想殺他,就先殺了我!”祝婷將東皇魚護在身后。
“沒時間了,真的沒時間了!”舞陽望著天空,一臉無奈。
為什么會沒有時間,祝婷看著他那副神情,也是望向天空。
一團黑霧裹卷著強大的力量直撲東皇魚魚,“啊!”東皇魚發(fā)出凄歷的喊叫聲。
祝婷聞到一股惡臭從東皇魚身上傳來,她低頭看他,那精致,胖嘟嘟的小童不見,東皇魚竟然變成了丑陋不堪的骨架。
“怎么會這樣?”祝婷悲痛欲絕。
“?。 蹦切⌒〉墓羌芘鹬?,直接向祝婷的脖頸之上掐去。
舞陽向前,手臂一揮,骨架隨風散去。
風無情走向前,嘆息道:“天道劍出,皆是生不如死,舞陽讓他輕松的死,也是是為了他好。”
“天道!”祝婷看向舞陽,冷聲道:“六界之主,手段竟是如此惡毒,難道你就讓這樣做!”
舞陽心中煩躁,也是冷聲道:“他是我父親,我能有什么辦法,你們魔族都知道孝敬父母,難道要讓我和我父親為敵!”
“我們魔?看來你還是很嫌棄我!”祝婷臉色蒼白,竟是轉(zhuǎn)身離去。
舞陽站在原處,心中也是后悔,他不應(yīng)該說那些話的。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俊憋L無情看向舞陽,著急道:“你還不趕緊去追!”
“你派人幫我照顧她!”舞陽搖頭,或許他應(yīng)該先冷靜一下。
看著懊惱不已的舞陽,風無情搖頭:“你不應(yīng)該讓她看到這一切的。”
舞陽低聲道:“她終究要知道的,我不想讓她以后后悔?!?p> 不過短短七日,祝婷就像是人間蒸發(fā),舞陽遍尋六界,卻始終不見她的氣息。
一個人走到舞陽面前,行禮道:“太子殿下,這是風公子給你的信,他說這信能夠幫到您!”
舞陽將信接過,卻是陡然變色,信上只有倆個字——天帝。
舞陽沖進凌霄殿,他看著高處的舞淚,目光似箭:“她呢?”
舞淚低頭,看向這個曾經(jīng)讓自己最驕傲的兒子:“我把她關(guān)起來了?!?p>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舞陽大怒,竟是連父親都不愿意在叫了。
“卑微魔女,迷惑天宮太子,自然是罪大惡極!”舞淚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舞陽咬牙道:“別忘了,她救過你的命!”
“我自然記得!”舞淚眼中滿是嫌棄,“所以我才沒有殺了她,只是把她關(guān)起來了?!?p> “你把她關(guān)在什么地方?為什么我會找不到她?”舞陽臉上滿是寒霜。
舞淚沉聲道“關(guān)在一個你作為神,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舞陽直接取出赤霄劍。
舞淚目光掃過赤霄劍,卻是毫不在意,他再次看向舞陽,竟是有幾分無奈:“你是我最喜歡的兒子,可是你不聽我的話,而且你太強了,強到讓我都害怕,但是我依然不愿殺你,不如你去輪回吧!只要你去輪回,你就能找到她。”
“輪回?”
舞陽看向舞淚,竟是心如死灰,天無二日,國無二主,管你父子兄弟,通通不過如此。
烈王府正殿,風無情看著坐在對面的舞烈,“你認為他會如何抉擇?”
“我希望奇跡會出現(xiàn)!”舞烈無奈搖頭,他不認為舞陽會還手。
剎那間,那強大而又熟悉的氣息竟是徹底消失,倆人皆是失神,“看來沒有什么奇跡了?!?p> 不知過了幾許年,天之巔,舞淚俯視六界,而他旁邊的隱蠡卻是緊閉雙眼。
舞淚突然回頭看向隱蠡,“天師!前景如何?”
“亂!”隱蠡睜開了眼睛。
“亂在何處?”舞淚追問。
隱蠡伸手指去:“亂在哪最古老的人間!”
人間,世有千神嶺,上有千神,每隔十八年,便有一少年來此與神為敵,少年死,神亦有傷亡,直到今日,千神只剩下一神,而那千神嶺,也成了千神冢。
千神冢上,那青年一身玄衣,相貌更是俊美如畫,此刻他正那著一把冰藍色的長劍向上走去。
“何人敢闖我千神嶺!”那最后一個神全力放出氣勢,想要將這個入侵者嚇跑。
青年一臉冷峻,一副恭敬的樣子,卻說出讓神無比憤怒的話,“在下北傾風,特來借前輩神骨一用!”
“放肆!”神大怒,沒了神骨他怎能活命,這青年豈不是說要他的命。
青年既然敢來,自然有足夠的信心,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最后的神倒地,千神冢上,一個美麗女子緩緩走出。
而在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少年告別了唯一的弟弟,他滿是期待的向千神冢走去,走向他的墳?zāi)梗呦蛩男叛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