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代號踏雪
深夜，街邊的小吃攤都已經(jīng)收了，南京城的一座破舊的樓房外，一個身影走的很快，來到一棟單獨的瓦屋外。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屋外的男人有規(guī)律的瞧著屋外的大門，干脆又沉悶，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頭部也包裹的很嚴實，就露出來一雙明亮的眼睛，似乎能夠照亮整個黑夜。
“誰啊”
外邊的人等了大概五六分鐘，里面?zhèn)鱽硪粋€中年人帶著滄桑語氣的聲音。
外邊的人也不說，繼續(xù)：“咚咚咚，咚”在一次連續(xù)敲了三聲，單獨敲一下。
里面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咚，咚咚咚”他反著敲了三聲。
“大江歌罷掉頭東，邃密群科濟世窮。”外邊的人說話了，這是一句詩。
深更半夜，這是有人在這里秘密碰頭，沒過多久，里面的人回了一句：“面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p> 外邊的黑衣男子聽到這句話，立刻將說中的一張紙條扔到了門口前面，便迅速離開，消失在拐角處。
吱呀的開門聲，屋子的門打開了，里面走出了一個大概三十五旁邊的中年人，身上穿著打著補丁的以上，臉上帶有一個皺紋，滿滿的中年人的滄桑，他出來沒有看到人，很是驚訝，立刻警惕的掃視的周圍，眼睛泛著光，注視了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只是看到地面上有一張紙條，中年人撿了起來，發(fā)現(xiàn)就是普通的紙條，沒有什么異常之處，打開紙條，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中年人在此警惕起來，在巡視周圍的情況發(fā)現(xiàn)還好沒有什么異常，便立刻收起紙條，關(guān)門進去。
而剛走的全身黑衣人出從拐角處探出頭來，看到門口的紙條不見了，靜靜的看了一會，將自己臉上的面罩取了下來，李揚。
剛才在屋外就紙條的人是李揚，他來這里的原因是，這里是地下黨南京情報組一個據(jù)點，這是一個據(jù)點從一開始就一直保持靜默，從來沒有任何人啟用過，而且這是地下黨直接領(lǐng)導，一直空閑。
李揚這次過來就是啟用這個據(jù)點的，剛才出來的那個中年人就是紅黨南京情報組二號領(lǐng)導，代號黃雀。
黃雀拿到紙條后返回屋內(nèi)，將其中的內(nèi)容破譯之后上邊清楚的寫到：“國黨內(nèi)部在策劃一次針對內(nèi)部的大行動，具體內(nèi)容不清，望組織探查”最后落款是踏雪
這個代號在組織內(nèi)部保密級別很高，是上邊為數(shù)幾個才知道的代號，黃雀也是被派到南京之后才知道的。自己能夠知道也是因為自己可靠，禁得起調(diào)查。
既然踏雪已經(jīng)找上自己了，還送來了消息，那么必須要馬上把這個消息上報給組織，黃雀將紙條燃燒干凈，換了一套衣服，從后門出去了。
李揚在路上使用了幾次反跟蹤手段，確認了自己的安全，并沒有人在跟蹤自己，便回到了家中，李揚這次主動的找上組織雖然有點冒失，但是上次黃志跟自己說的那件事，李揚覺得不是那么簡單，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所有趕緊上報。
“怎么回事呢”回到家中的李揚并沒有休息，正在看這幾天隊員整理的監(jiān)視報告。
南京城外的一處偏僻的廢棄工廠里面，有兩個人在這里密談，而且還是說的是日語，而且兩個人就是李揚一直要找的日本間諜風耳，和燈籠。
“我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應該見面”其中一個身上有些官氣，很生氣的說，聲音有些嘶啞。
“青銅已經(jīng)死了，而且沒有留下全尸”另外一個人，滿身都是飯菜味道，還有汗臭，表情似乎有些悲傷。
“為帝國玉碎本來就是我們這些人最高榮譽，但你今天就不應在去放那張紙條”他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悲傷，在說道帝國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激動，而說道青銅，表現(xiàn)有很冷血，表情控制收放自如。
“你不應該去挑釁那群瘋狗，不知道我們要做的就是隱藏好自己，為帝國圣戰(zhàn)做好準備?！边@一次是充滿警告的語氣給他說的，是警告他沒有下一次了。
日本間諜都稱軍事委員特務處的人是瘋狗，不為別的，因為戴老板的代號就是狗，至于為什么選擇狗作為代號，這件事國黨內(nèi)部人都知道，而且戴老板經(jīng)常在人前說，也不是什么秘密。
“青銅死了，他是跟我小學，中學，帝國陸軍學院一起長大生活的，我只是為他做最后一點事情。”風耳和青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后來分開之后，分別被派到中國，來到南京之后才知道都加入了特高課，風耳是最后派來南京，上一個特工暴露了，風耳代替了他的位置。
“哼，你這是愚蠢，特高課沒有叫你嗎，不要感情用事，派你過來是協(xié)助你為青銅做事的，而不是你做這種蠢事的”
“立刻發(fā)報，將所有的情況上報給上邊，還有最近不要活躍了，青銅是怎么暴露的，你查清楚了嗎？一些都要一起報告上去?！?p> “還沒有，那些人之前沒有一點征兆，他們抓人速度很快，也沒有引起周邊人的警覺，這些天我沒有看到青銅來我這里，所以我才警覺起來的，最后發(fā)現(xiàn)他也沒有一直去學校，川上君家，都發(fā)現(xiàn)了一些行跡可疑的人。”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回去之后看看能不能調(diào)查清楚，最近不要見面了”
“嗨衣”
這兩個就是李揚一直要找的風耳和燈籠，之前風耳發(fā)現(xiàn)青銅長時間沒有出現(xiàn)，覺得可能出現(xiàn)問題了，立刻啟動了緊急聯(lián)系方式，跟燈籠見面，說出了大井川上出事了。
李揚在家看著面前的資料，自然知道，千眼小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大井川上出事了，那么千眼小隊就會進入靜默期，這樣在找他們就很難找了，李揚想到一個問題，既然已經(jīng)進入靜默期了，那么學校門口的x又怎么會出現(xiàn)，這是敵人對自己的挑釁，這很不符合間諜的做法，這么做很大程度會暴露。
李揚看著面前的監(jiān)視資料看了一個晚上，除了那些學生沒有人接觸那個黑板，還沒北新路那邊，用來傳遞情報的“信箱，敵人是怎么將情報塞進入的？”
天已經(jīng)亮了，李揚用手揉揉了自己的太陽穴，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思路，洗漱了一下先去處里一下，他想仔細詢問一些事情。
來到處里，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就被唐從找了過去，李揚來到唐從的辦公室：“科長，你找我。”
“嗯，一部電臺，一個密碼本，還有一個千眼小隊，本來可以給你記上一功的，領(lǐng)章上也可以加上一顆星星，但是現(xiàn)在千眼小隊警覺了，肯定進入靜默狀態(tài)，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但是處座只看結(jié)果，千眼小隊沒有被破，所以認為就是你們小組能力不行，處座說了，功過相抵，繳獲電臺和密碼本是功，過你也知道，不獎不罰?！碧茝囊哺械接行┩锵?，說完這些接著安慰道：“我也知道，只是這個間諜太狡猾了，有些呢東西需要沉淀，不要感到氣餒，我相信你的”
“感謝科長信任，我知道怎么做的”李揚其實心里跟明鏡一樣，這是都是當官者的推辭，不過沒有找到千眼小隊是自己出了問題，沒有及時了解情況，跟上去。
李揚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所有人召集起來：“這次過程中隊中有兩人居然在監(jiān)視過程中開小差，我已經(jīng)上報進行處罰了。下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直接槍斃，而不是送到軍法處，知道了嗎”李揚很生氣的大聲對組員說道。其實來這里他需要立威的，而不是跟他處成兄弟。
“收到”他們心情也低落，畢竟在眼皮子底下讓人挑釁了，這就是打了他們臉，也就是打了二組的臉，現(xiàn)在處里面都知道了情報科二組讓日本間諜戲耍了。
“好了，你們跟我匯報一下監(jiān)視情況吧，把所有的細節(jié)全部說出來”李揚直覺告訴他一個精明的間諜是不會做出這種挑釁的事情。跑都來不及，還有空挑釁他們。
李揚聽著他們這些天的監(jiān)視匯報，街邊路過多少人，有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跑黃包車的，有沒有在同一個地方出現(xiàn)，同時在學校和北新街一起出現(xiàn)的人，李揚認真聽他們的匯報，并且用筆將他們說的關(guān)鍵處進行仔細詢問記下來。
從抓捕到星期四，這些天人流大，而且不是每一個人都記得住那么多細節(jié)，李揚讓他們好好回憶，今天一直工作到晚上，李揚針對性問的，因為自己是秘密抓捕大井川上，沒有人知道，李揚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人長時間沒有看到大井川上，或者大井川上經(jīng)常要去的地方現(xiàn)在沒有去了，這就把范圍縮小了很多，首先排查了學校的老師，間諜他們都是不是傻子，同一個地方安排兩個人不太現(xiàn)實，但是李揚之前就讓人控制住學院的那么人，甚至清潔工，都派人監(jiān)視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剩下就是學校外邊的，黃包車這些都有可能，但是大井川上從來不做黃包車，這個和他老師身份不符合，老師沒有那么多錢去做黃包車的。
其中有一個人走進了李揚的眼中，同福樓的外賣，因為同福樓的烤鴨做的非常出名，而且很多人都喜歡吃同福樓的烤鴨，訂單太多，同福樓就安排了外賣，還安裝了很多人安裝不起的電話，他們給富貴人家送外賣。
其中監(jiān)視人員在學校附近多次看到了同福樓外賣經(jīng)過，在北新街也出現(xiàn)過，李揚想起了星期一那天跟蹤大井川上的時候，他中午回家的時候手里面就拿著同福樓的烤鴨，當時還讓梁京給搶了過來。
因為外賣到處跑，可以南京城隨意溜達，而且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李揚高度懷疑，這也是作為情報人員的直覺判斷。
“好了，你們都去忙把，梁京陳奇，你們等下跟我出去一下”
“是”
“哎，你說組長怎么這么看中梁京和陳奇，每次出去都帶他們”谷勇看著牛樂憨憨的說道。
“梁京是外勤，經(jīng)驗多，陳奇是盯梢高手，出去帶他們肯定合適啊”牛樂很直，并沒有想那么多。
“不對，我覺得組長看好他們，并且培養(yǎng)他們，你說怎么不帶我，我潛伏也厲害，而且能更好的融入環(huán)境”谷勇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神中有些妒忌，李揚空降過來肯定是有過人的本事，而且剛來一天就發(fā)現(xiàn)了日本間諜，本事肯定不小。
“算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吧”牛樂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并不想了解其中的內(nèi)情，還是干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管他呢。
“也是”谷勇眼睛瞇起來笑了笑說道，轉(zhuǎn)頭回去做事去了。
辦公室里面現(xiàn)在只有梁京，李揚，陳奇三個人了，梁京興奮的看著李揚：“組長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彪m然之前的盯梢出現(xiàn)問題了，但是梁京現(xiàn)在非常佩服李揚，因為，在短短一天的時間發(fā)現(xiàn)并且抓到日本間諜，這速度放在科里就是第一，之前誰能夠做到，果然在這里就是靠本事吃飯，誰厲害服誰。
陳奇沒有說話，他是負責盯梢的，組里面的人員都是他負責培訓的，雖然都是外圍人員，但是出了事情，就是自己的責任，他并沒有推卸責任，而李揚也并沒有處罰自己，這讓他非常糾結(jié)，如果是能力不足還好一點，但是出現(xiàn)意外居然是兩個隊員大意導致的，這讓自己感到羞愧。
“陳奇，你下次警告手底下的人，如果下次還出現(xiàn)昨天那種因為不相干的事情而導致的錯誤，嚴懲?！崩顡P看到陳奇的表情，知道他想什么，給了他一個臺階下，雖然話中是責怪他，但是并沒有處罰他，也就是李揚是相信他的。
“是，組長。”陳奇挺了李揚的話，立刻挺胸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