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么坑?
京城街道上,幾乎半數(shù)的鋪?zhàn)佣际菤w他所有,這間玩賞鋪?zhàn)与m然不在他名下,但掌柜根本不敢得罪這位祖宗。
雁王懶散的坐在店鋪內(nèi)的鐵梨木椅上,疏懶矜貴,搖著手中折扇,“弄壞了人家的東西,自然是要賠的?!?p> 他說的十分輕巧,大有種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欠揍模樣。
云若璃翻個白眼。
不等她開口,他手中的玉骨折扇又輕輕一掃,點(diǎn)過那幾個到底不起的伙計,問她,“這些也是你弄的?”
“是啊殿下?!闭乒襁B忙接話,“小的就是做小本生意,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呢,殿下可要為小的做主啊。”
店中物品多價格不菲,損壞更是要按十倍的價格賠償,再加上店里那些伙計看傷的費(fèi)用,沒有個千百十兩是揭不過去的。
否則,只有叫那女子肉償。
若真能如此,那正好便宜他了……嘿嘿。
掌柜這么想著,油光滿面的臉上露出無比猥瑣的笑容。
云池在旁邊惡心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云若璃卻始終沒有反應(yīng)。
雁王道:“若本王沒記錯,這間鋪?zhàn)討?yīng)該記是在工部左侍郎常大人名下?!?p> “是是是,殿下好記性,小的正是常大人的家仆。”掌柜無比歡喜,不僅僅因為馬上要拿到巨額賠償,還有雁王親自出面為他做主,說出去都夠他吹半輩子了。
“還等什么,要本王教你們怎么做嗎?”雁王臉色驟然一冷,玉骨折扇飛馳而去,掀倒展架。
嘩啦啦一陣響。
碎片滿地。
不等掌柜反應(yīng),侍衛(wèi)分別上前,把木柜展架全部推倒,所有的商品砸成碎片,在掌柜和伙計的哀嚎聲中,整個鋪?zhàn)油鹑缛碎g地獄。
云若璃懵了。
“殿下這是干什么?”
“閉嘴?!毖阃蹩炊疾豢此谎?,“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話,這點(diǎn)小事都搞不定,還要我親自出馬。”
“……”
我?
這是什么自稱?
云若璃敏銳的察覺到他稱呼上的差異,對方卻似乎沒注意到。
等侍衛(wèi)們把整個鋪?zhàn)拥臇|西砸的粉碎之后,雁王從那唯一完好的鐵梨木椅上站起來,悠然道:“告訴常大人,他的掌柜把他的店砸了?!?p> “是。”
云若璃:???
還有這種操作。
雁王這個人,這么坑的嗎?
雁王的騷操作簡直聞所未聞,云若璃甚至覺得他身為元子忱的主子,在坑這個方面比元坑坑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掌柜雙腿發(fā)顫的坐在地上,看著周圍的狼藉,一張油膩的臉早就沒有血色。
他顫抖著,想爬到雁王面前,“殿下……殿下饒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殿下開恩,放過小的這一次吧!”
這屋子里的東西,他怎么賠得起。
“滾?!笔绦l(wèi)冷哼,狠狠將他踩回地上。
雁王不曾回頭。
云若璃是被拽出去的。
雁王根本不在乎她表面上還是個“殘疾”,拉著她的手往外走,面具之下的薄唇始終勾著冷淡的笑意。
云若璃看得毛骨悚然。
她想不通雁王為什么要忽然跑出來幫她出頭,心中驚濤駭浪,但她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哪怕心里慌得一匹,臉上也波瀾不驚。
要讓雁王知道,她是個能干大事的人。
“今日多謝殿下出手相救?!痹迫袅О聪滦睦镎痼@,嬌艷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標(biāo)準(zhǔn)笑容,難得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我沒讓你說話?!毖阃趼曇舻?p> 他嘴角含笑,但說出口的話卻無比冰冷甚至隱帶戾氣。
云若璃不知道哪里得罪他,想到他剛才讓人砸別人鋪?zhàn)訒r的樣子,還是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小姐……”云池想說什么。
云若璃遞她個眼神,讓她稍安勿躁。
至于她身后的那兩個侍衛(wèi)就更不用說,實(shí)在沒什么用場,剛才那群伙計沖出來的時候,他們只差沒躲到外面去。
“對了殿下,剛剛那幾個伙計是你擺平的嗎?”云若璃又想到什么。
睿王瞪她一眼。
云若璃反應(yīng)過來,給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微笑閉嘴。
她被拉到某家酒樓第四層的雅間,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已經(jīng)備好香茗,香爐中余煙裊裊,清香四溢。
窗邊方桌上放著小菜兩三碟,溫著小酒,似乎已經(jīng)等候多時。
雁王走到窗邊,撩袍而坐,不言不語。
云若璃在原地糾結(jié)片刻之后,秉著身殘志堅的頑強(qiáng)意志,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看起來十分可憐。
“元子忱說你腿好了?!?p> 云若璃:……
元坑坑真是個驚天巨坑,居然背著她把她的家底全抖給了雁王,也不提前跟她說一聲,實(shí)在不講道義。
“原來殿下與元大人相識。”云若璃假兮兮的說著場面話。
回答她的只有雁王的一個:哼。
“……殿下恕罪,民女的腿是好了,只不過不久前又出了點(diǎn)毛病,這不,養(yǎng)了個把月才出來浪的,行動遲緩之處,還望殿下見諒?!?p> 聽聽,還知道自己浪呢。
雁王冷笑,周身籠罩著陰沉戾氣,也不理會她的解釋,一雙如沉淵般的眸子靜靜盯著外面街道。
云若璃終于挪過去。
垂首等待片刻,發(fā)現(xiàn)他沒什么反應(yīng),就跟著他一起打望。
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街上情景。
云若璃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片刻,才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
她看到睿王,還有云曦。
奇怪的是,他們每進(jìn)一家店,片刻就會被店里的人請出來,然后門店閉門謝客,擺明了寧愿不做生意也不接待他們。
如果只是三兩家店這樣做,也掀不起多大風(fēng)浪,但今天奇就奇在整條街的商戶個個皆是如此,仿佛故意要羞辱他們一般。
不過轉(zhuǎn)瞬的功夫,街上的門店已經(jīng)關(guān)了大半,與之同時被請出來的,還有其他的公子小姐,百姓掮客。
這么多人,總有幾個認(rèn)識睿王云曦。
大家從開始滿頭霧水,后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被人“請”出來的羞辱和憤怒瞬間轉(zhuǎn)移到他們身上,一時間睿王眾人遭遇著來自各方的眼神攻擊。
“這不是睿王殿下和他的外室嗎。”
“哎,現(xiàn)在自甘為妾者也好意思拋頭露面,四處招搖,難怪人家放著生意不做也要閉門謝客,這是自己不害臊,別人都替她沒臉了?!?p> “真晦氣,我剛才那支金枝翠柳的彩步搖正要訂下呢,現(xiàn)在好,人家門都關(guān)了?!鄙碇毁F的官家小姐氣不打一出來。
她身邊的丫鬟道:“小姐別氣,說到底還是有些人自己恬不知恥,不好好在家里呆著,偏要出來連累別人,真是下賤?!?p> “你……你們胡說八道什么!”
云曦越聽越怒,不堪受辱。
她瞪著罵她的人,讓身邊丫鬟過去掌她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