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帶著委屈和怨氣,一下又一下地錘著總裁辦的門。
一直無人應答。
莫非,顧楚山不在公司?
正在納悶呢,激烈的敲門聲驚動了樓下辦公室秘書。
馮秘書快步跑上前,攔住傅靈,驚訝地問道,“傅小姐,你怎么上來的?”
我怎么不能上來,這里是天堂啊。
傅靈眼皮一掀,云淡風輕地答道,“乘專梯?。 ?p> 馮秘書狐疑地瞄了她一眼,有些不相信??墒聦嵣?,繞開秘書辦公室樓層,直接來總裁辦的唯一法子,只有專梯。
她是顧楚山的生活秘書,傅靈坐牢的事知道一些,但是現(xiàn)在總裁的心頭好是白書媱,眼前的女人已經是昨日黃花了。
以前傅靈就不待見她,現(xiàn)在剛好公報私仇。
馮秘書露出假惺惺的姨母笑,“傅小姐,如果你要見顧總,請先到我那里登記預約?!?p> 一個小秘書,跟她擺譜,懶得理,傅靈答非所問道,“顧楚山呢?不在辦公室嗎?”
馮秘書眉頭一挑,帶著挑釁的味道,“對不起,無可奉告。
傅小姐,請自重,如果再不離開,我就要叫保安了?!?p> 傅靈頭一昂,傲嬌十足,“你叫呀。”
“你以為你是誰,傅靈,三年前你就不是總裁夫人了,坐過牢的女人還在我面前趾高氣揚?!泵貢垡坏?,氣的沖她叫嚷。
傅靈最近找工作節(jié)節(jié)失利,最討厭被人提坐牢,三年的冤獄和求職碰壁積壓的火氣,一下竄了上來,“啪”一巴掌扇到馮秘書臉上。
馮秘書沒想到傅靈會打她,捂著臉,氣的嘴唇都哆嗦,“你……打狗還得看主人,你……”
“你什么你,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馮秘書氣的臉由紅變綠,拿起電話喊道,“保安,有人在頂樓鬧事,多帶些人,直接扭送警局……”
傅靈有些進退兩難了。
她知道自己行為失控,有些無理取鬧。
如果灰溜溜地主動離開,會顯得很沒面子,以后再也無顏踏進來。
如果繼續(xù)在這里僵持著,最終的結果,就是被保安移送警局,面子里子徹底沒了。
傲嬌的傅靈眼眸一轉,有了主意。
賭顧楚山的房門,她還能進。
傅靈推開馮秘書,伸出食指一按,‘嘀’門開了。
水眸帶著喜悅,暗暗舒了口氣,成功!
馮秘書看見傅靈要進辦公室,頓時慌張了,“你不能進去!”
傅靈唇角斜起,嗤笑一聲,“憑本事開的門,我偏要進!”
這簡直就是無賴行徑!馮秘書的臉由綠變白了。
門口鬧得這么兇,里面都沒人響應,傅靈猜測顧楚山不在。
打算厚著臉皮賴在辦公室,躲開保安。
馮秘書見傅靈兩條腿邁了進去,還要關上門,瞬間急了,一把拉住門把手,嚷嚷著,“傅靈,你個刁蠻丫頭,滾出來……保安隊長,快點過來,有人擅闖……”
話音未落,一道黑壓壓的影子如鬼魅般立在門口。
傅靈和馮秘書同時倒吸了口涼氣,媽吶,顧楚山竟然在里面!
依門而立的男人睡眼朦朧,頭發(fā)散亂,襯衣上面兩顆扣子隨意地解開,露出了健碩的胸肌,一張俊臉帶著倦意,莫名其妙地睨著兩人。
馮秘書果斷先告狀,“顧總,傅小姐沒有預約就坐專梯上來了,我攔不住,還被她打了一巴掌?!?p> 顧楚山沒有答話,把視線轉向面不改色的傅靈。
一緊張,路上想好的說辭都忘得干干凈凈,傅靈低聲辯解,“我剛才敲了半天門,你怎么不答應一聲?!?p> 馮秘書挨打的事,壓根不屑于提。
這話帶著點埋怨和嬌氣,顧楚山差點氣笑,收回凌厲的寒眸,打趣道“傅靈,如果我沒記錯,一周前,在監(jiān)獄門口,你讓我永遠不要來騷擾你,你也絕對不會來打擾我。
我做到了,你呢?”
為何要來騷擾你?老娘也不想,還不是被逼的!
傅靈被戳到痛處,腰一叉,“顧楚山,我不想來打擾你,可你做事趕盡殺絕,不給我留一點后路,今天就是來找你理論的!”
顧楚山眉頭蹙著,反唇相譏,“傅靈,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么,要發(fā)瘋重找地兒,不要影響我休息。”
傅靈透過窗口瞟了一眼,天邊還帶有夕陽的余暉,嘲諷一笑,“噢,差點忘了,年紀大,睡得早。”
顧楚山的身材和精力是商界精英的標桿,自動忽略傅靈陰陽怪氣的調侃,饒有興趣地端倪著。
這丫頭跑來這里,大呼小叫,說著莫名其妙還夾帶諷刺挖苦的話,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看見兩人自動忽略她的存在和感受,馮秘書知道這巴掌白挨了,杵在一邊,不敢吭聲。
時間有片刻的停滯,靜的出奇。
恰好電梯門開了,一群保安沖上來。
馮秘書連忙湊過去,“顧總,您看,需不需要請傅小姐離開?”
連續(xù)多日加班,顧楚山真是有些累了,點點頭,“請她走吧?!?p> 既然來了,就要為自己討個公道,哪能灰溜溜地走。
傅靈上前一步,水眸瞪大,“顧楚山,不用你請,我會走。但是走之前,把話說清楚?!?p> 寒眸閃耀,反問道,“傅靈,我們早已說清楚了,還有什么可說的?”
傅靈攥著拳頭,頭昂著,質問,“我就找個普通工作,掙口飯錢,你干嘛要窮追不舍?
為了斷我后路,甚至不惜給私營小老板上眼藥水!”
顧楚山濃眉擰著,沒好氣地嗔道,“傅靈,你說什么瘋話,我沒閑到有空去管你。
坐過牢找不到工作是咎由自取,別把責任賴到我這兒,有毛病吧!”
傅靈被顧楚山懟的來了勁,像個無所畏懼的小斗士,“顧楚山,有毛病的人是你!
心胸狹隘,斤斤計較,存心想把我逼死嗎!”
話越說越難聽,還上綱上線了,顧楚山臉沉了下來。
這周為了競標項目忙的腳不沾地,剛躺下休息10分鐘就聽到敲門聲,沒想到,聲音越來越大。
原來是傅靈來興師問罪,還拿沒干過的事,誣陷他!
寒眸浮上危險的氣息,額頭的青筋燃爆,“傅靈,我會為了你,做那么無聊的事嗎?至于嗎?”
那個‘你’字咬的很重,帶著幾份輕嘲。
傅靈從來都不怕顧楚山,咄咄逼人地回答,“至不至于,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顧楚山被她的無端猜疑氣的直搖頭,被人冤枉的滋味太特么難受。
看著傅靈倔強的小臉,嘆了口氣,“行,傅靈,你要找工作是吧?
顧氏剛好缺一個清潔工,要干就留,不干就立刻滾蛋,以后別再來煩我!”
清潔工?顧楚山就是侮辱人!
掙錢給爸爸治病最要緊,傅靈憋著眸底的淚水,咬唇點點頭“好,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