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菲從小生活在家境還算優(yōu)渥的家庭里,表面上看起來,她也算是別人家的孩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表面上的光鮮亮麗是給外人看的,而外人不知道的是,她的父親在外面背著母親養(yǎng)著小三,而母親呢,除了工作,平日里也不管他,跟外面的男人打得火熱。
父母做著表面夫妻,對于自己的女兒疏忽到連女兒幾歲來了例假的都不知道。
每次見面都會甩給她一沓錢,其余的,父母都不怎么管她。
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導(dǎo)致了,周雅菲叛逆嬌縱的性格,同樣也養(yǎng)成了她渴望愛又覺得愛是世間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所以她既渴望愛卻又害怕愛,更不早說讓她去愛一個人。
這樣的感情生活持續(xù)了十六年,直到遇見鄭秋寧。
那時的她雖然性格嬌縱,但還是一個單純美好的的女孩,所以當(dāng)她看到鄭秋寧被他的同學(xué)擠到舞蹈室里時一臉害羞的樣子,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紅了臉,有點(diǎn)無措的揉著腦袋,她第一反應(yīng)覺得這個男孩挺可愛的。
本以為只是匆匆一面,令周雅菲沒有想到的時,一周后,那個靦腆的大男孩出現(xiàn)在了她所在的學(xué)校門口。
那時正值夏天,天氣熱得仿佛要將人融化,他背著書包,一身北城一中的夏季校服,清秀干凈的面容上他都是汗,幾縷劉海貼在他的額頭上,白色的體恤也被汗水打濕,顯得幾分狼狽。
周雅菲挽著朋友的胳膊出來時,他連忙走過來,有些局促不安的擦了擦手心的汗,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信封,信封被汗打得微微有些潮濕。
“你是周雅菲嗎?”男生有些小聲的問道。
她定睛一看,是哪天的那個男生,笑了笑“我是,有事嗎?”
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是這樣的,那天你們到我們學(xué)校參加比賽,這是拍的照片!我是學(xué)生會的,所以安排我過來!”
他將信封雙手遞過,有些鄭重。
周雅菲愣了一下,挽著她的朋友噗嗤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照片什么的,當(dāng)時帶隊的老師拍了不少,周雅菲不傻,如果不是特意過來找她,怎么會不知道一般像她們這種帶隊出去參加比賽的隊伍怎么可能沒有拍照留念,看著他清秀干凈的面容上靦腆的笑容,鬼使神差般的接過照片。
“謝謝”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不客氣!”見她收下,他仿佛松了一口氣,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那我走了!”
男孩揮揮手,準(zhǔn)備離開,下一秒周雅菲就喊住了他。
“這么老遠(yuǎn)跑過來,天氣又這么熱,我請你喝奶茶吧!”
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一陣清風(fēng)拂過,吹起了女孩額前的碎發(fā),也吹進(jìn)了他的心里。
就這樣,周雅菲和鄭秋寧有了第一次交集。
后來兩人的交往越來越頻繁,這讓父母不操心的周雅菲第一次感覺到了被人在乎,被人珍視的感覺。
因為鄭秋寧會在乎她的一舉一動,會為了她坐一個小時的公交過來找她,會為了她想吃的東西跑遍北城的大街小巷,會為了給她送一份禮物,省吃儉用,甚至不惜去工地上干體力活,也會因為她的一個電話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過來找她,因為她心情不好,會費(fèi)盡心思逗她開心。
那顆少女的心開始蠢蠢欲動,所以當(dāng)鄭秋寧提出在一起時,她猶豫再三還是答應(yīng)了。
起初兩人很是甜蜜,經(jīng)常黏在一起,一年以后,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新鮮感的消失,少女那顆本就不怎么堅定的心,開始打了退堂鼓,再加上鄭秋寧那可怕的自卑感和占有欲更加讓她不能接受。
所以她提出了分手,將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拉黑刪除,鄭秋寧不依不饒幾次三番的找她,讓她厭煩。
于是在最后一次她忍無可忍和強(qiáng)勢母親的逼問下,她不得已,只能將一切告訴母親。
母親只跟她說了一句話。
“一切交給我處理”后,鄭秋寧就再也沒有來找過她。
但她的心里始終都仿佛空了一塊,可周雅菲是驕傲的,她對自己做的事情從來都不后悔,可她也清楚,心里那塊空那怕在后面遇見比鄭秋寧優(yōu)秀不止幾倍的沈君付時,也沒有被填滿,反而更空了。
等周雅菲說完時,鄭秋平冷笑一聲說“真是一個狗血的故事!”
天色已經(jīng)黑了,耳邊冷風(fēng)吹過,只剩下嗚嗚的聲音。
周雅菲抱著雙臂,黑暗中,只剩下鄭秋平淺淺的呼吸聲和手電筒的亮光。
良久,鄭秋平起身,抖抖身上的土,眼神帶著恨意“那你知不知道,我哥難么多年的努力為了什么?都是為了你,甚至不惜去做假賬,我替他不值得!愛上你這么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周雅菲看著他帶著恨意的眼神,笑了笑,夾著諷刺“我求他了嗎?是他不甘心,想要一步登天!”
這話激怒了鄭秋平,他大力的捏住她的下巴“如果不是你母親跟我哥說,你注定是要嫁入豪門的,我哥會甘心?要不是你拍拍手瀟灑的抽身,我哥會甘心?要不是你以高傲的姿態(tài)跟他說“愛過”他會自殺?”
鄭秋平停了下來,看著她,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一般,咬牙切齒的說“我哥他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你單方面的提出分手,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你是個自私自利,對我哥的付出熟若無睹,既然你決心要跟我哥斷得一干二凈,為什么還要去看他,你知不知道,他以為你回頭了,可你卻告訴他,你只是“愛過”你知不知道,那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顆稻草,你明知道我跟我哥的關(guān)系,瞞著我,又利用我替你干那么多的臟事兒!周雅菲你真的很棒啊!”
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捏住了她細(xì)長的脖頸,周雅菲呼吸一緊,死死的抓住鄭秋平的手,生怕他再用力。
“五年前你找到我,跟我說要我?guī)湍悖憔蜁嬖V我哥事情的個中原委,我問你為什么,你說你想要離開沈君付,絲毫不提你跟我哥的關(guān)系!如今看來,你不是要離開沈君付,而是要我替你清除你所有的阻礙!為什么是我?”
他收緊手指,額頭青筋凸起,在微光里,眸子冷的驚人,仿佛下一秒只要他在用點(diǎn)力,周雅菲菲脖頸就會被折斷。
周雅菲雙腳離地,小臉通紅,上不來氣,手更加用力拍著他的胳膊。
鄭秋平眸色一深,放開了她,得到呼吸的周雅菲癱倒在地,大口的呼吸。
“我需要……一個工具,而你需要一筆錢,何樂而不為!”
緩過來的周雅菲坐在地上,看著他,帶著幾分張狂得笑說道,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跑不了了,鄭秋平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她只能伺機(jī)跟他講條件!
那段時間鄭秋寧的確需要錢,因為他母親得了重病急需一筆錢動手術(shù),也是那個時候周雅菲找到他。說讓他去做一件事,給他兩百萬,看著病床上的母親,他已經(jīng)沒有了哥哥不能再沒有母親,他猶豫再三后答應(yīng)了。
他不能親自出手,他拿出了一百萬,找了一個癌癥晚期的替罪羊,那個人就是林偉的父親。
當(dāng)時林偉正在上高中,林父為了妻兒也為了錢,就答應(yīng)了。
到最后,經(jīng)過全力醫(yī)治的鄭母,手術(shù)后半年還是去世了。
想到這里,他忽的笑了,有些悲愴又帶著幾分替周雅菲可憐的樣子。
“周雅菲,那你知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君付告訴我的,為的就是用你來換他的妻子!所以!到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
周雅菲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沈君付怎么可能知道的?而且,五年前他根本不認(rèn)識陸長晚!
鄭秋平笑完,車的大燈亮起,她才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黑色的車輛,此時照亮了她們也照亮了鄭秋寧的墓地。
沈君付懶散的倚在車門上,黑色的大衣外套,深藍(lán)色毛衣打底,依舊是清俊精致的五官,清冷謙和的氣質(zhì),頭發(fā)打理的一絲不茍,此時一雙桃花眼銳利的看著周雅菲,仿佛要將她看穿。
旁邊站著同樣一身黑的姚辰,一揮手,十幾個黑衣人從車上下來,將他們兩個人圍住。
周雅菲一臉慘白,她想跑,已經(jīng)是無路可逃。
鄭秋平則是一臉的平靜,又仿佛如釋重負(fù),的確,他累了。
芊芊初月
坐在燒烤攤上碼著字,吃著夜宵。 馬上就快大結(jié)局了~~~~如釋重負(f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