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奔出舞蹈室,教務(wù)老師看她著急的樣子,在后面喊她“陸老師!”
“王老師,我有急事先走了,你安排一下別的老師給孩子上課!”
說完飛奔出工作室。
她將帽子帶好,膝蓋因為雪天的緣故隱隱作痛,但她顧不上疼,大雪還在紛飛,站在街邊著急的攔著出租車,臉上盡是擔(dān)憂和焦急。
可下雪天,路滑,很難打到車,就在她攔了十分鐘,急得在路邊跺腳,冷風(fēng)灌進(jìn)她寬大的羽絨服里,冷得她四肢百骸,可她現(xiàn)在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冷不冷,她滿心都是沈君付,她不知道他怎么樣!也不敢想,心里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黑洞,要將她吞噬,她的眼睛紅了,當(dāng)眼淚留下來時。
一輛保時捷停在她面上,后座車窗降下,是林曉城。
看著眼圈通紅,鼻頭被凍的紅彤彤,一臉焦急的陸長晚,站在那里十分狼狽。
“怎么了?”
陸長晚沒有說話,她看著他,打不到車,只能希望他能送她一程。
“開門”她拍了拍車門。
前面司機(jī)看了看林曉城。
林曉城點點頭,咔一聲,車門開了。
陸長晚連忙打開車門“麻煩你送我到博愛醫(yī)院,我打不到車,謝謝”
車?yán)锏呐瘹夂芘瘽u漸陸長晚身上的寒意少了不少。
林曉城見她焦急的模樣,大概是出什么事情了,吩咐司機(jī)改了路線。
車子一路疾馳,但碰到了下雪天,馬路上的車都堵成了一條長龍。
路長晚坐在后座,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服,目光一直看著前面的車輛。
林曉城看著她的手被凍的紅彤彤的,焦急擔(dān)憂的樣子令人疼惜。想問她出什么事了,但看她的樣子還是忍住沒問。
“你別急,下雪天,自然會堵車”語氣溫柔。
陸長晚沒有看他,一直看著前方的車輛,點點頭。
所幸的是他們走的那條路,路面沒有結(jié)冰,堵了幾分鐘,就暢行無阻了。
到了醫(yī)院門口,陸長晚連忙門下車,林曉城害怕她滑倒,尤其下這么大的雪,也下了車。
陸長晚心里揪得緊緊的,如果沈君付出了什么事她該怎么辦?
腳步越來越急,林曉城跟在她后面,囑咐她慢點,可陸長晚那聽得的進(jìn)去,腳下一滑,直接趴在了地上,原本就疼的膝蓋更疼了。
林曉城去扶她,沒等他扶,她自己已經(jīng)麻利的爬了起來。
手掌處被擦出血,她也沒有在意,林曉城看著她的樣子,心疼加不悅。
“麻煩問一下,沈君付在哪個病房!”
她跑到護(hù)士臺,大口喘息,焦急的問著。
“沈太太,我?guī)ァ?p> 陸長晚點點頭,跟在護(hù)士的后面,等電梯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等個電梯也是如此的漫長。
林曉城看著她,她頭發(fā)有些凌亂,眼圈通紅,整個人沒了往日的優(yōu)雅。
沈君付對她就這么重要嗎?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了事,她會這樣嗎?恐怕不會,他自嘲的笑了笑。
等到了沈君付的病房,看見他坐在病床上,臉色發(fā)白,頭上一圈紗布,此時倚在床頭上,跟姚辰交代著工作,一顆懸著的心,松了下來,她長舒一口氣,可無論怎么松懈,眼淚簌簌的往下掉,自己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靜靜倚靠門框處,看著他。
沈君付看到她時,他心如擂鼓,她鼻頭凍得紅紅的,一雙眼睛紅紅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掉,頭發(fā)凌亂,光著腳踝,白色的羽絨服粘上一片泥點,樣子很是狼狽,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目光移到她的手上,有一滴血流了下來。
他沉了臉色,露出戾氣,看向站在一旁的姚辰,姚辰也被陸長晚的樣子嚇到了,更可怕的是,老板的樣子!
完了,他當(dāng)時一著急就給老板娘打了電話,原本想告訴她不是很嚴(yán)重,可沒等他說完,老板娘就已經(jīng)掛了電話。
陸長晚幾步跑過去,抱住了沈君付,抱得很緊。
姚辰自覺有錯,連忙退出了病房,看見林曉城站在門口看著抱著的兩個人,他捏了捏拳頭,轉(zhuǎn)身離開。
“嚇?biāo)牢伊?,還好”說著說著,就哭出了聲。
沈君付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將她抱緊“,嚇到你了,我沒事,就是磕破了頭”語氣柔的不像話。
陸長晚起身,從懷抱里退出,看著他的額頭,抬手摸了摸。
“疼不疼”
沈君付搖搖頭,將她那只流血的手拉起來,白皙手心處被細(xì)碎的石子劃破口子,紅腫著,看起來很是可怖。
“怎么弄的?”他目光沉著,眉頭緊緊的皺起。
“下車時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吸吸紅彤彤的鼻頭!說到摔跤,她膝蓋好像又磕到了,很疼。
“摔跤!姚辰!”沈君付他冷了臉。
被叫到名字的姚辰低著頭走了進(jìn)來。
“老板!”
“叫護(hù)士,另外讓骨科主任過來!”
沈君付慍怒,冷著臉吩咐。
然后看著她,攬住她腰,又恢復(fù)了溫柔的樣子。
“把羽絨服脫了吧!”
陸長晚才注意到她衣服上的臟污,沈君付有潔癖的。
其實沈君付不介意她衣服上的臟污,她今天擔(dān)心的樣子讓他心疼,車禍對于她來說是夢魘,是陰影。
也讓他確定,他是喜歡她的,他無法辜負(fù)這樣一個女孩,陸長晚將他當(dāng)成自己的全世界,他不知道,在得知他出車禍的那一刻,她有多慌亂,有多無助,大雪里,她帶著一身的寒氣,一腔的愛意,一臉的慌亂與無助,腳步匆匆的趕過來,一切種種,只因她愛他。
想到這里,沈君付滿眼深情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她站起身將羽絨服,脫掉,放到沙發(fā)上,底下是黑色裙裝練功服,V領(lǐng),露出白皙的后背,膝蓋上帶著一圈護(hù)膝,身姿挺拔,曲線優(yōu)美。
沈君付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穿著舞蹈服的樣子,連衣服都沒換,她是該有多著急。
拿過自己的大衣套披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小小小的一只。雖然病房不是很冷,暖氣足,可她看起來很是單薄。
不一會兒護(hù)士就進(jìn)來給她處理手上的傷口。
沈君付看著護(hù)士處理傷口,先用雙氧水沖了一下,傷口就泛起了白沫!隨后碘伏擦到傷口上,陸長晚疼得皺眉,他拉住她的手,讓她抓住自己的手,如果疼就使勁捏他的手。
陸長晚的額頭
等包扎完柳主任就到了,一系列檢查下來,好在沒有什么大礙,摔倒時因為羽絨服的原因有了一層防護(hù)。
沈君付也放心了不少。
“怎么出的車禍”柳主任走后,陸長晚看著他開口!
“紅綠燈時,追尾了”陸長晚替她將臉頰處的碎發(fā)別到耳邊,親了親她的嘴角,溫柔繾綣。
“你的車追的尾?”
陸長晚靠在他懷里抬眼看著他。
“不是,是別人”沈君付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數(shù)據(jù)淡然道。
“追尾那人怎么樣了?”
“追尾那人比我嚴(yán)重,半月板受損,全責(zé)!”
陸長晚聽到這里也就沒再說話,幸虧他沒事,不過那人就有些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