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拒絕以后,兩人都很默契很平淡的過著日子,沈君付有時候三兩天回一次宜家名苑,有時候干脆一周回一次,陸長晚也在他回來后盡量避著他。
陸長晚兩點一線,生活枯燥不能再枯燥了,連喬若婉約她去逛街她都提不起興趣,罵她不爭氣,可陸長晚還是一臉的本人心情欠佳,勿擾的樣子,一連半個月都是一副沮喪的模樣。
終于在經(jīng)過喬若婉鍥而不舍的騷擾下,被她帶到大型蹦迪現(xiàn)場,一家北城新開的夜店。
喬若婉的性子屬于比較野的,那男朋友就沒見過重樣的,再加上生的美艷,林長晚一度覺得世上就沒有能降得住的喬若婉的男人。
她坐在卡座上,勁爆的音樂,扭動的人群,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來種場合,可她只覺得鬧騰。
看著舞池里蹦噠的歡快的喬若婉,還跟帥哥貼面熱舞,她喝了一口酒,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果然喬若婉這妞靠不住,說是來給她排解憂愁,現(xiàn)在一看,她是自己寂寞來撩帥哥的。
再看陸長晚穿著打扮著實不像出來玩的,都入秋了,喬若婉一身黑色性感吊帶裙,高跟鞋,在配上那張臉,妥妥的,老娘最性感,誰不服,陸長晚就穿了一件白色體恤,長褲,運動鞋,素面朝天,在喧鬧歡舞的人群里顯得格格不入。
但她純粹是來買醉的,已經(jīng)吹了五瓶啤酒,桌面上放著滿滿的酒,大有不醉誓不罷休的念頭。
她斜躺在沙發(fā)上,看著男男女女瘋狂舞動身體,他們仿佛不知疲倦,恣意的享受著音樂帶給他們的愉悅和放松。
她以前以為的舞蹈是應(yīng)該在舞蹈室里,穿著舞蹈服,放著舒緩輕松的音樂,在地板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微笑,旋轉(zhuǎn),跳躍,展開四肢,今天一看,原來舞還可以這樣跳。
就在她看的入迷時,一個人坐到了她的對面。
男人一件原宿風(fēng)黑色寬大襯衫,一條工裝七分褲,腳踩一雙經(jīng)典款的AJ,一件打底黑色體恤,頭發(fā)打理成三七分,額頭上一條紅黑相間的對勾護額,五官精致,尤其那眼下的一抹淚痣,更是為他平添了幾分妖嬈,這野性,跟喬若婉有的一比。
陸長晚定睛一看,這人好像是那天在創(chuàng)青館過來撩她的男人。
叫什么來著,忘了!于是,懶懶的轉(zhuǎn)過頭,又開了一瓶酒,大口往嘴里灌。
林曉城見自己被無視了,嘴角一抽。
“怎么,失戀了!過來買醉啊!”
陸長晚沒理他,繼續(xù)喝著她的酒,喝的酒多了,她臉頰處微微泛起了紅。
林曉城今天出來跟朋友玩,原本在二樓聊著天,喝著酒,無意中就看見了她。
她坐在舞池旁,小臉白凈,一雙眸子清澈澄明,穿著簡單,那張臉,以及身上優(yōu)雅的氣質(zhì),與這里格格不入,但卻又獨樹一幟。
她時不時的呆呆望著跳舞的人們,喝完一瓶躺下,又起身再喝,到后來發(fā)展成了,一會笑一下,一會又很落寞的樣子,林曉城看出了她的落寞和喪,典型的失戀表現(xiàn)。
想起那天被拒絕的情景,他勾起一抹笑,跟朋友打了一聲招呼,跑下來找她,她倒好,壓根忽視他。
“關(guān)你什么事?”
陸長晚語氣帶著情緒,有點燥。
林曉城笑了笑,也沒惱
“那怎么光喝酒,不去跳舞!不會???”
陸長晚雙手拿著酒瓶子,下巴擱在桌子上,偏過頭,看著舞池。
“切,我怎么可能不會,我從三歲開始,跳到了二十歲”
她呢喃中夾雜著一絲嗟嘆,因為酒精的緣故,雙眼開始有點迷蒙。
林曉城看著她,她大概是有些醉了,才會放松了一絲防備。
“那怎么不去跳?”
陸長晚轉(zhuǎn)過頭看他,直直的看著他。
“大哥,我是跳芭蕾的,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林曉城心想,原來她是跳芭蕾的啊!怪不得身上的氣質(zhì)高雅,他給自己開了一瓶酒,與她手里的酒碰了一下。
“你今年多大!”他喝了一口酒,嘴角勾著笑。
“你說什么?”陸長晚大聲的問他,音樂越來越大蓋過了兩人的聲音。
“我說你今年多大!”
陸長晚聽見了大聲回復(fù)道
“25”
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啤酒苦澀的味道盈滿口腔,陸長晚覺得很難喝,可她就是想喝,想讓自己發(fā)泄,不然有一天她自己會被負面情緒憋死的。
身體開始發(fā)軟,她知道自己有點醉了,意識卻是無比清晰。
說來也可笑,那個被拒絕的人,過的無比淡定,甚至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云淡風(fēng)輕到可以跟吃飯一樣平常。
而她這個拒絕的卻每天都苦悶不已。
林曉城看著她失落的樣子,在想到底是怎么樣的人值得她為他傷心,他很想知道。
他趁著她有了幾分醉意,開始試探性的問話。
“那你有沒有男朋友?”
陸長晚聞言撇了他一眼,這小子到現(xiàn)在都還想著套話,算了,她自己一個人也開始有點無聊,陪他玩玩吧!看在他長的好看的份上。
“你查戶口的嗎?”陸長晚嗤笑一聲。
“你也可以問我??!”林曉城搖了搖杯子里的酒,看著她,笑意闌珊。
陸長晚聞言轉(zhuǎn)了轉(zhuǎn)烏溜溜的眼珠。
“好??!干問多沒意思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過程中如果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喝酒怎么樣?”
她暗罵自己瘋了,跟一個見過一面的男人喝酒聊真心話。
林曉城微瞇著眸子“好??!”
陸長晚見他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而且看著她帶點戲謔,她有點后悔,可話都說出去了。
“石頭剪刀布,怎么樣!誰贏了就問輸?shù)囊环揭粋€問題”
林曉城點點頭好以整暇的看著她。
“石頭剪刀布”
兩人同時出的剪刀,誰都沒贏。
“石頭剪刀布”
林曉城出了石頭,陸長晚出了布。
“問吧!”林曉城大方的說。
陸長晚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看他這樣子年齡應(yīng)該不大。
“你今年多大?”
“22”
陸長晚猜對了,她臉上帶著笑。
“原來是弟弟啊!”
林曉城有點不贊同
“弟弟怎么了?”
她抿嘴笑了笑點點頭“來,繼續(xù)”
“石頭剪刀布”
這下陸長晚輸了,她看了看林曉城,后背靠到沙發(fā)上。
林曉城哪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你單身嗎?”
陸長晚想了想,她單身嗎?名義上是已婚,可自己的丈夫不愛她,也未對自己承諾過什么,想到這里她的眼眶微微發(fā)澀。
“我已婚,弟弟”
陸長晚還是給出了她心里答案。
聞言,林曉城一頓,半天沒有說話。
他看著眼前眉眼都帶著恣意的笑容,五光十色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眼睛里含著一絲淚光,那笑夾雜著愴然在里頭。
看她那笑,林曉城看的出,她不幸福,但已婚,又怎樣!
想到這里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繼續(xù)”
“石頭剪刀布!”
林曉城輸了,他表情輕松的看著陸長晚。
“弟弟是干什么的?”
“軟件開發(fā)”
陸長晚點點頭,“來,石頭剪刀布!”
平手
“石頭剪刀布”
“陸長晚,你輸了!輪到我問問題了”林曉城笑容燦爛。
陸長晚喝了一口酒“問吧!”
“那你愛你丈夫嗎?”
被問到的陸長晚停頓了一會兒,靠在沙發(fā)上,仰頭看著房頂。
“我不知道,但我期盼與他在一起,期盼了好久,好久”
然后驀地的她笑了,笑著笑著,眼淚滑過了眼角,沒在熱鬧喧囂的環(huán)境里,仿佛一聲輕嘆不足為重。
“我期盼他與我相識,期盼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期盼終有一天能夠與他在一起,可真當那一天來臨,我卻退卻,變得畏畏縮縮?!?p> 這是陸長晚醉倒前的輕聲呢喃,卻盡數(shù)落進了林曉城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