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后,沈君付準(zhǔn)時從書房出來。
陸長晚已經(jīng)將菜端到了餐桌上,兩菜一湯,青椒肉絲,清炒四季豆,玉米排骨湯,兩碗粗糧飯,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光從色澤看,就已經(jīng)很誘人了。
陸長晚拉過沈君付右手邊的第二把椅子坐了下來,沈君付見她坐的離自己有點遠(yuǎn),眉頭皺了一下,自己有那么可怕嗎?
“吃飯吧!”陸長晚剛坐下,說完話,抬頭就看見沈君付看著她。
她以為自己有什么不恰當(dāng)?shù)呐e動,疑惑出聲。
“怎么了?”
沈君付沒再看她,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這是兩人第一次一起單獨吃飯,都在默默的吃著飯,沒有說話。
一頓飯在沉默中結(jié)束了,陸長晚起來收碗,剛拿起的碗被沈君付拿了過去。
“你去休息吧!我來收拾”
見沈君付主動收拾,林長晚便沒有在推辭。
陸長晚將圍裙取下來,遞給了沈君付,沈君付手里端著碗碟,騰不出手。
“我?guī)湍銕О伞绷珠L晚大方提出建議。
沈君付也沒拒絕。
隨著林長晚的靠近,沈君付主動低下頭,一低下頭,便跟陸長晚的距離越來越近。
女人身上獨有的幽香飄進(jìn)他的鼻腔里,很好聞,沒有別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是一種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清新淡雅。
陸長晚踮起腳尖,給他套圍裙的時候,沒有過多的心思,可真當(dāng)男人獨有的氣息包圍住她時,她還是有點緊張,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給他系上圍裙后,連忙退開。
站在他的背后,看著他的背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耳朵悄悄的紅了。
“好了,那辛苦你洗碗了”
女孩子溫聲說著,細(xì)聽之下夾雜著一絲雀躍。
沈君付點點頭,轉(zhuǎn)頭進(jìn)了廚房吧臺。
陸長晚剛準(zhǔn)備回房間,嘩的一聲停電了,而她一腳踩空了臺階,直接摔倒在木地板上,右膝蓋先落得地。
陸長晚疼得眼淚花都出來了,右膝蓋有舊傷,這次怕是撞的不輕。
“??!”陸長晚痛呼出聲。
在廚房的沈君付在聽到她摔倒的聲音,又聽到她的叫聲,連忙拿出手機(jī)打開了手電筒,疾步走過來。
“你沒事吧”聲音放柔了問她。
陸長晚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地上,緩和了一下,但額頭已經(jīng)有密密的細(xì)汗?jié)B出來,沈君付抬眼就已經(jīng)看見了。
他伸手去推她的褲子,卻被,陸長晚拉住了他的手。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沈君付意識到自己有點越界了,就沒再動,而陸長晚也放開了他的手。
“不過得麻煩你扶我起來!”陸長晚臉色煞白,聲音稍微有些啞。
沈君付將手機(jī)放到她的手里,借著光找到她腿的位置,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
“別動,我送你回房間”他怕陸長晚亂動。
陸長晚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膝蓋是真疼。
沈君付大概也感受到她是真的疼,將她放在床上后。
“你先待一會”說完就拿起手機(jī)走出了房門,開始給物業(yè)打電話。
陸長晚從床頭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機(jī),打開手電筒,卷起褲腿,果然,膝蓋又紅又腫。
看來明天又得去拜訪自己的老友了。
剛把褲腿卷下去,電就來了,沈君付,走了進(jìn)來,坐在床邊。
“把褲腿卷起來,我看一下”
眼神示意她。
林長晚可不想他看到自己又紅又腫得膝蓋,關(guān)鍵膝蓋上面那兩條跟蜈蚣一樣的疤痕。
林長晚連忙拒絕“沒事,我剛看過了,就是有點紅,擦點紅花油就可以了”
沈君付見她拒絕樣子,大概是真的沒事。
“有紅花油或者云南白藥嗎?”
沈君付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不自覺的眼里帶著幾分溫柔。
林長晚點點頭。
“在哪?我給你取”沈君付起身看向房間四周。
林長晚指了指電視下面的柜子抽屜。
沈君付翻了翻就找到了,抬頭便看見一只白黃相間的老鼠,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看著他!胡須一動一動的,朝他的方向分辨著氣味。
他拿起藥,轉(zhuǎn)身看向坐在床上的陸長晚。
“這就是你養(yǎng)的老鼠??!”
陸長晚點點頭,此時她哪里顧得上老鼠啊!先顧好自己吧。
沈君付見她不說話也沒有說話,將藥遞給她。
“有事叫我,我記得那天加了微信的”
陸長晚只求他趕緊走,不然她忍不下去了。
“嗯好的謝謝”扯出一抹勉強(qiáng)的笑。
那笑落在沈君付的眼里怎么都不討喜。
他走出客房幫她帶上了門。
沈君付一走,陸長晚就忍不住了,膝蓋傳來的疼痛仿佛像是骨頭被敲碎了的那種感覺。
她連忙撥通了一個人的視頻,就是她的老友,也是她的主治醫(yī)生,喬若婉。
喬若婉接通后,看了一下她的膝蓋,眉頭皺緊。
半晌就說了一句話“明天來醫(yī)院吧!你已經(jīng)半年沒有來找我復(fù)查了,我很歡迎你哦!”
陸長晚想罵她幾句,算了,以她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力,怎么看都是個渣渣。
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生怕扯著膝蓋,她看了一眼手機(jī),置頂?shù)氖巧蚓丁?p> 鬼使神差的點進(jìn)對話框。
“你能過來幫我關(guān)一下燈嗎?”
等了半天都沒有回復(fù),過了半個小時,陸長晚就聽到腳步聲,沈君付沒有回消息,而是直接來到她的房間,安靜的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床上的那一團(tuán)凸起,就關(guān)了燈。
臨走前,看著黑暗中的她輕道了一聲。
“晚安”就帶上了門。
林長晚靜了一瞬,在他離開后,輕聲的回復(fù)道
“晚安”
沈君付躺在床上,看著微信里她的頭像,是她那只老鼠的照片,拍的不錯。
看著看著想起那天領(lǐng)證前,兩人坐在車?yán)铮缟系年柟夂芎?,照進(jìn)車?yán)铮赵谒纳砩?,沈君付看著坐在光影里的陸長晚,長發(fā)挽起,美麗動人,他問她,
“你想好了,要和我結(jié)婚?”他看著她,語氣認(rèn)真。
他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平靜,干凈,卻唯獨少了女孩獨有的生氣,那雙美麗的眸子里好像夾雜著許多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她看著民政局的大門,輕聲開口
“既然早晚都要嫁人,嫁誰都一樣,我這個人在人際交往中,不善言辭,不會挽留,可能長這么大已經(jīng)失去了很多東西,在我父母的影響下,而我也漸漸對那所謂的愛情與婚姻不抱期望,既然你我的婚姻能給雙方家庭都能帶來好處,況且嫁給你,我也不用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所以沒有什么想好與不想好,只不過是成年人的權(quán)衡利弊罷了”
“可嫁給我,就代表著,沒有愛情,我們倆即是夫妻,卻又跟陌生人一般無二”
他說出事實,而陸長晚只是看了一眼他。
然后笑了笑
“比起像我父母那樣無趣的婚姻,倒不如,做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