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泠知道自己若是再被粘液粘上一次就完了,她找不出敵人在哪里,只能被動躲閃,幸而她經(jīng)歷過的場面不少,面對這樣需要全神貫注不容松懈的情況也游刃有余。
敵人的攻擊方式單一,又毫無變化,很快溫泠便摸清了粘液出現(xiàn)的規(guī)律。
她蟄伏這么久,自然是為了一擊必中。
下一次粘液出現(xiàn)時,溫泠御氣為劍,靈氣化實,將天地染成一片緋紅,靈氣之劍朝粘液出現(xiàn)的地方刺去,帶動的氣浪將周圍的樹葉搖得簌簌作響。
然而這一擊還是落空了。
她攻擊的地方只有一顆無辜被牽連的大樹。
高亢的鳴叫從四面八方傳來,暗處的敵人似是在嘲笑溫泠的天真。
然而溫泠并不失望,她屏息凝神,忽而,她伸出雙手,十指緊收,仿佛一根線牽扯著,周圍的樹木紛紛朝她偃伏,她腳下一朵火蓮升起,朝著四面八方涌去。
既然找不出對方在哪里,那就用最簡單粗暴的法子——統(tǒng)統(tǒng)攻擊一遍。
這種喜歡暗戳戳攻擊東西本體通常都非常脆弱,她這招式是她目前威力最為巨大的大范圍攻擊,由火蓮編制的陣法,是她第一次嘗試撇開煉器材料以天地能量布陣,再結(jié)合她結(jié)丹時領(lǐng)悟的虛無之劍,效果異常驚人。
以她為中心,周圍的巨樹次第倒下,一切東西都無所遁形。
巨樹下爬出一只跌跌撞撞的綠色蛙狀妖獸,直接被抄了老巢,它此刻有些惱羞成怒。
被一只不到拇指大的不知名妖獸瞪著,這場景有些滑稽,但溫泠卻不敢放松警惕,果然接下來一根紅色的軟帶便朝她直沖過來,溫泠一個瞬移挪到側(cè)面,御靈化劍,朝那紅色軟帶斬去。
但那玩意兒反應(yīng)極快,收回去時溫泠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軟帶,明明是一根細長的舌頭!
“這些攻擊……有點惡心。”溫泠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說是這么說,但千鈞一發(fā)之際,哪有心思管什么惡不惡心,她在跟伙伴們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動了另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是依托金書布置的,威力可想而知。
溫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金書布置陣法從來不倚靠什么煉器材料,而是依托地勢,將環(huán)境的特點利用到極致,最后輔以金光,最后出來的陣法,卻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這是大道至簡。
但在這種至簡之后卻隱藏著天下之至繁。
這次金書設(shè)計陣法,溫泠以火焰和靈氣布置,最后成形的是一個風屬性陣法,溫泠還沒看清楚,那小妖獸就已經(jīng)化為了齏粉。
溫泠后知后覺地眨眨眼,疑惑道:“陣典不是很高冷嗎?為何今日會與愿意與我一起布置陣法?”
“因為嘗到了甜頭,”空行調(diào)笑道,“不過它也不能常常出手,陣典再厲害也只是輔助,你的陣道能走到何種程度,還是得靠自己努力。你參與過一次它的布陣方式,感悟如何?”
溫泠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她懵懵懂懂有了些想法,但是卻又始終隔著層薄霧,無法真正看清自己明白的是什么。
“好了,先趕路吧。”
想不通就不想,溫泠現(xiàn)在有些著急,不知道沈問澄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憐花境忽然就亂了起來,溫泠這一路走得很是艱難。明明是地圖上已經(jīng)清掃過的安全之地,時不時就冒出幾個攔路虎。
她手段盡出,一路邊打邊逃,緊趕慢趕,還是比預(yù)計的抵達時間晚了整整三日。
“扶疏?”
“青音?”
在城門口,溫泠就撞見了一位熟人。
“許久未見,進步神速??!”青音喜上眉梢,幾步奔到她面前,高高扎起的馬尾在空中劃出利落的的痕跡。
“你也不賴?!?p> 溫泠與她寒暄了幾句,但是心中有事,面上難免帶出幾分凝重,青音也很快看出來了,識趣地留下她住處的地址便告辭離開。
溫泠在她走后,幾乎是瞬移著前行,很快便到達了決明子所說的地方。
溫泠一走入大堂,便看到其中坐著的滿滿一屋子人。
不只是兼刑、決明子和沈問澄在,陳非朝、燕歸鴻甚至慕拂云也在。
她暈乎乎地行完禮,一時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狀況。
“怎么這么憔悴?撿垃圾去了?”最先開口的是兼刑,嗯,依舊是熟悉的嘴欠。
溫泠一路上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戰(zhàn)斗,中途沒有休息過,哪里有心思顧及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
“為何今日人這么齊?”溫泠對他的話一笑置之,走到最下面的位置坐好,好奇問道。
“因為巧了唄?!毖鄽w鴻哼笑道。
“聚在一起也是難得,不如坐在一起吃吃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