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玥現(xiàn)在有些后悔。
沒想到這個怪物的怨念這麼深,緊追著自己不放。
現(xiàn)在周圍幾乎沒有掩蔽,根本無處躲藏,只能勉強閃避。
陳玥剛剛有些猶豫,沒有把女孩交給那名帝國人,現(xiàn)在根本來不及安置她,只能拼命躲閃,試圖拉開距離。
“啪“
怪物一巴掌揮來,陳玥有些躲避不及,手臂被輕輕擦過。
強勁的怪力挾帶掌風(fēng),頓時把陳玥掃飛了出去,朝著牆壁撞去。
關(guān)鍵時刻,陳玥以身體護住女孩,重重撞在牆壁上,腦袋一陣暈眩。
從牆壁緩緩滑落,陳玥現(xiàn)在幾乎脫力,背后遭到強烈撞擊,難動分毫;手臂被掌風(fēng)掃過,現(xiàn)在毫無知覺。
眼前一片模模煳煳,雙眼朦朧間,陳玥看到怪物又沖了過來,奮起最后的力量,用力將女孩推開。
這時,威利終于出手了。
他緩緩舉起右手,同時嘴裡默念咒語。
一個個符文音符從口中吐出,化成一道道金光閃閃的咒文,圍繞在手臂上。
威利全身的衣物微微鼓起,金髮隨之飄揚,這是魔力從全身毛孔散出所致。
任何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驚訝不已。
人體雖然蘊含魔力,但是覺對沒辦法像這樣利用。
首先,人體的魔力并不足以施展強力的魔法,否則人直接就會被抽乾。
其次,魔力需要經(jīng)過符文定型,雖然以聲音讀出符文并非完全不可能,但這門技術(shù)已然失傳許久,一旦問世,必定占據(jù)各個國際新聞版面。
畢竟人體魔力有限,讀出符文固然可行,但沒有魔力支撐,依然沒辦法施展什麼有效的魔法。
總不能讓施術(shù)者直接喝一罐魔力充能吧!
如威利這般連符紙都不用準(zhǔn)備,直接施展強力魔法,簡直匪夷所思。
無論如何,在場除了陳玥,也沒有其他“醒著“的人了,威利毫無顧忌,發(fā)動魔法。
咒文纏繞著微微鼓脹的衣袖,將魔力轉(zhuǎn)換為動能與熱量,在指尖凝聚。
“炛!“
威利輕吐咒言,指尖迸出一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穿沖向陳玥的怪物。
光束穿過怪物的身體,全無阻礙,跟著便擊中陳玥的胸口。
“轟!“
怪物沖向陳玥的去勢不止,直接將陳玥撞得嵌入牆裡,隱沒不見。
同時,這道光束似乎蘊藏著強大咒力,瞬間將怪物體內(nèi)的熱量點燃,從體內(nèi)爆出火光。
“噼哩啪啦!“
火苗從怪物身上的各個傷口五官竄出,緩緩燃燒了起來。
火光顏色顯得特別鮮紅,燒出的黑煙則不自然的擺動著。
仔細一聽,黑煙中隱隱還飄散著驚叫、哭喊的聲音,和陳玥當(dāng)時在雪山工廠裡,那些魔殤隱隱發(fā)出的聲音如出一轍。
威利先生沒有再朝尸體多看一眼,雖然是手底下的特工,不過犧牲也就犧牲了,不要留下不乾淨(jìng)的東西就行。
至于那名少年......,威利根本不在乎,順手跟著特工一起解決,反正也是要滅口的,剛好一起燒了,連證據(jù)都不留半點。
女孩在怪物撞上之前,被陳玥拼了命推得遠遠的,雖然有幾處擦撞,但并沒有受到任何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
只有在左額角,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刮痕,尤自滴著鮮血。
威利緩緩走近女孩,將她翻過身來。
“唉~可憐的孩子,這不是都破相了嗎,難得長的這麼漂亮。“
威利仔細端詳女孩,同時右手輕觸額頭傷口,輕聲念咒。
嘴裡吐出的符文再次在空中被定型,化成咒文陣法,貼上女孩的傷口上。
鮮血快速止住,同時傷口快速的復(fù)原,只是依然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傷疤。
“果然是快好材料?!?p> 威利點點頭,似乎頗為滿意。
“這女孩天生有些變異,體內(nèi)的魔力充沛,能夠自然而然的吸收空氣中的魔力?!?p> 而且,在女孩體內(nèi),能夠感受到與那白霧相似的波動!
威利感到非常滿意,看來這次收穫匪淺,雖然損失一隻小隊,但比起這女孩,根本微不足道。
“敵人全部殲滅,可以收工了?!?p> 威利輕鬆地抱著女孩走出球場,之后讓棠國部隊善后就行了,沒他什麼事。
清晨的太陽遲遲未出,天空有些烏云密布,仍舊漆黑一片。
“看來是看不到早晨的日出了。“威利輕輕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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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難隊進入球場,開始進行搜救。
雖然大部分的人質(zhì)都救出來了,但是難保不會有漏網(wǎng)之魚,被困在其他地方。
更何況,球場裡面尸體也不少,總不能任由這些英勇陣亡的軍士隨意腐爛,必須要盡快處理才是。
帝國特工化成的怪物,此刻已然恢復(fù)成正常的人型。
只是,被燒成一團焦炭,反而還有些萎縮了。
救難隊員忙著收斂其他尸體,并沒有急著處理那團還在微微冒煙的焦尸。
畢竟那味道還是挺燻人的。
直到接近正午,總算有人去處理那塊焦炭了。
“小心點,已經(jīng)有點脆化了?!?p> 救難隊員小心翼翼的拉出焦炭,雖然不知道焦炭的原主是誰,但萬一不小心把尸體弄壞了,不說家屬可能要怪罪,自己心裡也會有些毛毛的。
“咦!?“
一名小隊員拉開焦尸,發(fā)現(xiàn)凹陷的牆壁裡似乎還有某樣?xùn)|西。
“我的媽呀!!裡面竟然還有人!!?“
漆黑的小洞裡,一名年紀(jì)看起來還不到二十的少年,緊緊的卡在牆縫水泥裡。
少年雙眼緊閉,臉上的鮮血已經(jīng)被燻乾,一片暗紅。
沒有任何聲息,少年彷彿與水泥牆壁融為一體,要不是這名小隊員眼尖,在昏暗的視線下還差點沒發(fā)現(xiàn)。
但這一下,也是嚇得不輕。
雖然不知道是死是活,但也不能這樣把他棄置于牆縫裡面。
幾名隊員掄起大槌,小心地敲開周圍的牆壁,折騰老半天,好不容易才將少年拉了出來。
“他好像沒有呼吸了。“
一名小隊員探了探鼻息,有些惋惜地說道。
“我們進來的時候,那個焦尸好像還在悶燒對吧?“
一名小隊員有些不確定的提問。
“沒錯啊,我看到那具尸體還在冒煙呢!這怎麼可能呢?“
一眾隊員心中充滿了疑惑。
姑且不論他被嵌進牆壁這件事,在如此密閉的牆縫裡,外面還堵著一個燃燒的尸體,裡面的人怎麼也該被燻熟了吧。
然而,躺在地上這名少年,除了衣服褲子被燒成灰,赤裸的身體反而一片白淨(jìng)。
簡直堪比初生的嬰兒!!
當(dāng)然,嬰兒是不可能擁有這麼健康漂亮的肌肉的,否則還不把老媽嚇個半死。
除了被烘乾的血跡,陳玥現(xiàn)在的狀況顯然不太合理。
“算了,這世界上無奇不有,光是他被卡進牆縫裡就很匪夷所思了?!瓣犻L發(fā)話了。
“先給他蓋個毯子吧,總不能這樣抬出去?!?p> 眾人紛紛稱是,有人拿來白布,將陳玥整個人蓋了起來。
雖然身體看起來沒有任何損傷,可是已經(jīng)探不到呼吸了,姑且當(dāng)作尸體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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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見過回來復(fù)命的倖存小隊長后,來到簡正上將的辦公室。
陳善還在忙著善后,威利也懶得等他回報,先來跟簡正交代一下,順便把交易的后續(xù)做個最終確認。
他還要趕著回國,把剛撿來女孩送回去呢!
簡正上將接到消息后,很快地便趕到辦公室。
稍微看了下簡報,簡正眉頭深深皺起,質(zhì)問道:“你跟我說能夠應(yīng)付那個白霧,結(jié)果竟然還損失這麼多士兵?“
威利聳了聳肩,無奈道:“我也沒想到,你們國家的士兵這麼不扛揍,十幾個恐怖份子都應(yīng)付不了。“
“不過?!巴D了頓,說道:“這戈爾來的恐怖份子確實比想像中難應(yīng)付,我派出的小隊也折損了三個人......?!?p> 威利說道:“本來這件事是交給你們辦的,現(xiàn)在我這裡還多損失了三個得力的手下,真是虧慘了啊!!“
簡正額頭青筋爆起。
“不過,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穫,那些恐怖份子留下的武器留給我們,其他的交易可以再給你們一點優(yōu)惠,這樣如何?“
簡正沉默不答,心中默默打算。
ㄊ剛剛看了陳善發(fā)來的簡報,看起來羅布等人已經(jīng)全死,唯一的法器也碎了一地,無法再用了。
除了一些鋼製大弓,并沒有留下其他值錢的物品,這個交易有些劃算了,不像威利會做出的交易。
簡正緊盯著威利,問道:“你們真的把人都殺乾淨(jìng)了?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唯一的可能,就是威利留了什麼東西,是與白霧結(jié)界有關(guān)的東西。
簡正倒是沒有懷疑威利留了活口,簡報裡面清楚的寫了:恐怖份子盡數(shù)殲滅,威利救了一個女孩出來,另外倖存的帝國小隊長也是孤身一人出來。
他只是要確定,施展結(jié)界的巫師是誰?用了什麼法器?
威力搖了搖頭,說道:“那個羅布把法器砸碎了,應(yīng)該是寧可毀損法器,也不想讓我們佔了便宜?!?p> 簡正點點頭,這也算合情合理。
威利裝做有些不耐煩道:“這交易算是我大發(fā)慈悲,你要算不算,我是沒差,按照原本的價碼也行?!?p> 簡正默然,以沉默表示同意。
他不知道威利想做什麼,只能同意這筆表面上看似劃算的交易。
威利愉快地點了點頭,又隨意閒話家常了幾句,便離開辦公室,和上級報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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