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攤牌
雖然季清月想著不管霍云哲，想著明明自己才是被監(jiān)視的那個，但她卻還是不安的一遍遍看時間。
都十點了，他真的不打算回來了么？
“咕嚕咕嚕?！边@是第n次肚子在抗議了。
但即使季清月的肚子已經(jīng)無力的叫喚著宣示自己餓了的訴求，此時的她一點想吃飯的心思都沒有。她現(xiàn)在全部的想法就是希望霍云哲回來。
因為不論燈光再亮，不論電視機里的聲音再吵，都比不過霍云哲陪伴在她身邊的安心。
她開始懊惱自己的沖動傷人，甚至試著去聯(lián)系他。但在翻開手機通訊錄的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久都沒有存他的電話號碼。他若真想消失，那真的會是永遠(yuǎn)。
最起碼讓她好好道個歉啊。
就這樣她自己一個人度過了一天又一天，一切都恢復(fù)到兩個人從未相識的時候。甚至霍云瑞都不知道跑哪去一起失蹤。
這些日子里她既要忙著畢業(yè)的事情又要忙著找褚志寧的證據(jù)，那監(jiān)控視頻都快被她翻爛了也沒找到任何破綻。每天回家一開門就是黑漆漆的一片連個聲響都沒有。
季清月現(xiàn)在才認(rèn)識到自己低估霍云哲對她的重要性，她開始有點慌了心里想著不管怎么樣都要好好道歉，所以一遍遍撥通她唯一有的昊陽的電話。
“嘟——嘟——”電話里每一次響起的盲音，讓季清月覺得每一秒都是一年。
“喂。小姐怎么了。”
“那個，”真到了人家接通電話的時候她居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自己說了那樣傷人的話霍云哲真的會想跟她講話么?！澳莻€你知道霍云哲在哪么，我......我很抱歉對他說了重話，就想了解一下他現(xiàn)在好不好?！?p> “......”此時的昊陽悄悄的撇了一眼坐在不遠(yuǎn)處繃著臉的男人，咽了口口水?！八芎谩！?p> 聽見昊陽的回答季清月稍微安了心，“那謝謝你了，拜拜。”無力的趴在沙發(fā)上，手垂在地面。
唉，沖動是魔鬼。
昊陽那一邊掛了電話之后，他悄悄嘆口氣。
“是她么？”
被老板突然開口的清冷聲音嚇了一跳，昊陽感覺自己的額頭布滿了細(xì)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下額頭，臉上扯出個笑容?！笆堑?，聽小姐的聲音好像很著急，她還對之前跟你說重話道歉了?！?p> 說完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總裁的表情，果然聽見季清月道歉了他的臉色稍微緩和，周邊的氣壓回升了幾分。
昊陽發(fā)現(xiàn)，自家boss被扎心了就在著生悶氣，成天繃著臉參加各種會議嚇得那些部門組長各各都連大氣不敢出。傷心吧還不想和嫂子吵，賭氣不見吧還在這一臉難受的樣子真是太傲嬌了。
他這個當(dāng)手下的太難了，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嫂子親自來哄老板才行。
“老板，我老婆喊我回家吃飯，我先走了，您慢用啊?！币怀虻交粼普茳c頭同意就奪門而出，落荒而逃。
再不走，就涼了。
等他人坐在車?yán)镩_到半路上道時候，他細(xì)細(xì)品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才發(fā)現(xiàn)不對，用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腦瓜崩，懊惱道：“忘了自己是條單身狗，還撒謊說老婆喊自己回家吃飯，完了完了?！?p> ————
十一點。
季清月閉著眼在床上躺了很久強迫自己睡著，但她失敗了。
這些日子里她嚴(yán)重失眠，甚至門外只要一有腳步聲她就刷的睜開眼，眼底一片清醒。來來回回好幾次希望失望希望失望，讓季清月有點崩潰。
這次她又聽到腳步聲了，煩躁的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耳朵告訴自己是幻聽。
“叩叩，叩叩?！毙P(guān)處傳來陣陣敲門聲。
起初季清月以為是鄰居來人了，但仔細(xì)聽了聽她發(fā)現(xiàn)是自家房門在響。
??！
顧不上穿鞋，踢踢踏踏的跑到門口直接開門。
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昊陽維持著敲門的動作愣在那里?？粗厩逶鲁錆M希翼的眼神一點點暗淡下去，抱歉的撓了撓頭，“打擾了，我有點話要說可以進(jìn)去么？”
季清月閃身給他讓出道來，不死心的看了看黑漆漆一片的走廊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但走廊里只有風(fēng)的悲鳴。
也是，他要是回來的話就直接用鑰匙了。
嘆了一口氣隨手把門帶上，把外套往前攏了攏。原來家里這么冷么。
季清月在廚房倒了一杯水拿給昊陽。他看著女孩憔悴的面龐忍不住開口，“季小姐，其實我知道你的名字。一直以來有時候老板會派我跟著你，有時候會派別人保護(hù)你。”
女孩聽見昊陽知道自己的名字沒有半點驚訝，但她有注意到兩個字?！袄习?？”
昊陽頓了頓，捧著水杯的手微微收緊。“是的，我今天溜來見你的事也算是老板默認(rèn)了?！?p> “你知道唐雪楠是唐家千金，其實我們老板是霍家少爺，這也是為什么他們互相認(rèn)識。”
霍家少爺？霍云哲霍云瑞。那個本市商業(yè)龍頭霍家？！
季清月瞪大了眼睛，嘴張的能吞下一個蘋果。“鴻盛集團(tuán)總裁？？”
她有想過他們的身份不一般，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他們之間的差距更大了。
昊陽點了點頭，“關(guān)于老板身份的事再后說。其實之前老板就知道褚志寧不是好人，但他為了不傷你的心就沒有說什么，只是派著我在必要的時候保護(hù)你。”
“他那天一知道你被人盜了畢業(yè)論文和入選資格他就直接推延后面所有的日程，提前趕回家怕你做什么傻事好安慰你?！?p> “甚至之前你的項鏈......還有在你家住的理由......”昊陽把總裁大人瞞著季清月做的事情全一五一十的交代出去。
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之后，昊陽將杯子里的水仰頭一飲而盡，最后用渴求的眼神看著季清月，“我在總裁身邊和他一起長大，你是第一個也或許是唯一一個讓他這樣上心的女人。請你相信他的好意，也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p> 聽完昊陽的一番演講季清月陷入沉思，她沒有想到霍云哲為了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多。
“我......知道了?！逼D難的開口，手上一下下撕手紙的動作沒停。
“那你先考慮，這是我們總裁辦公室的出入許可卡。明天可以去找他?！标魂栔酪o季清月一點消化的時間，把卡片放到她手里后起身悄悄離開。
季清月光著腳坐在地上，看著手心里還熱乎的卡片，看著上面的幾個大字：鴻盛集團(tuán)總裁霍云哲，她不知道內(nèi)心里是感動還是復(fù)雜。
只有冰涼的地板用滲入骨縫的涼意讓她保持清醒。
這樣一個遙不可及的人，自己真的墊墊腳就能和他并肩么。
她不知道。
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望著那星辰閃爍的天空出神，想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