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會客廳內(nèi)的秩序重新穩(wěn)定下來,那玉人兒又重開朱唇言道:
第三件拍品為妖狐皮制十美圖,用靈石喂養(yǎng)可走出畫面,服侍如人。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本就是魅惑之人,再講魅惑之物,那還了得!
為了烘托會場氣氛,只見商會執(zhí)事一招手,頓時在后臺上來一個侍女。
手執(zhí)畫杖一把,依次在雅臺之上站立。在執(zhí)事的授意之下,小侍女將手中畫卷緩緩放開,懸掛在畫杖之前。
這畫卷一展開,臺下頓時喧囂了起來。好像是這畫上的人兒都是自家人兒似的,個個群情激憤。
只見這趙老頭兒走上臺前,雙手舉起向下壓了壓。不知是大伙兒感到了他的陣陣威壓,還是迫于福隆商會的金字招牌。
嘈雜的聲音漸漸小了些許,只見這老趙頭一轉身走在畫前,將畫里丟入一枚靈石。
這畫中一位美人兒頓時從這畫中走了出來,大大方方的向老趙頭施了一個萬福,亭亭玉立的站在畫前一動也不動,明眸朱唇,讓人們的目光流連忘返。
太美了!巴適得很!太靚麗了!
一片贊嘆聲其此彼伏,只聽得老趙頭重重的咳了二聲,直接說道:
這畫兒五百子起價,價高者得!
六百、七百、八百……
不一會兒就到了上千,清明冷眼旁觀著,發(fā)現(xiàn)能對此畫如此中意的,無非就三拔人。一位雅間中人,不過聽聲音有些娘娘腔。
另一位就是先前那位紈绔子弟,再者便是離清明不遠,相隔二桌之余的一位豪客,位置正在雅臺正前方。
這三伙人不一會兒就扛上了,輪番抬價,也不知是真心想要,還是故意與那紈绔公子斗樂子。
但凡他一開口,在旁的二人必有一人輪翻抬價。當他叫到二千時,在座的各位都明白過來,這是在耍猴看咧。
眾人紛紛不語,靜待事態(tài)的發(fā)展。
二千五、二千六、二千七……
還是那公子哥兒來得硬氣,猛得一拍桌子叫嚷道:三千五!就三千五!
若有再高者,本少爺不要了!大伙兒見他突然站起來發(fā)飆,又好氣又好笑也不敢出大氣,生怕這冤大頭給砸在自己頭上似的。
再看那剛才兩位,也各自各的飲茶撩扇,仿佛剛剛那一出與自己毫無相關似的。
那公子哥見無人再與他競價,立刻興高采烈地指揮下人將那畫兒收將回來。
對與此畫而言,清明認為完全是公子哥們的一種消遣之物,對于實際功用并無用處。
一則需要大量靈石喂養(yǎng),二則只能是娛人之物,與修行而言毫無關聯(lián),實屬雞脅。
所以,從此畫一開始起拍時,清明就未曾動心過,只是在冷眼旁觀而已。
果不其然,正如清明所想的一模一樣,那些修行者大多只是逗比一下這紈绔子弟而已,也從未真正對此畫有下手的意思。
當侍衛(wèi)從商會執(zhí)事手中得到那書畫時,畫中美人隨著卷軸的轉動,也沒入其中。
就這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卻讓清明想起了蝠王島上的中堂掛畫的諸多事宜,看來這修行人的書畫功用還是有很多的嘛!
若以后有緣,亦可為之。
這第四件寶物是金行傀儡戰(zhàn)將,只是有些殘缺需要修補,但當下戰(zhàn)力可敵金丹修士,不可小覷……。
哇!可敵金丹修士啊!那戰(zhàn)力一定會很強咧!……
隨著人們一陣陣的議論,清明在想:
有如此強悍的傀儡,那自己之前購買的五行傀儡算什么?
頂多只能算是有五行屬性的普遍戰(zhàn)士而已。多看看吧!只當是增長點見識,就今夜之風口,定是不平夜,待擇機早些回去方得安逸。
清明想明白之后,隨即端起桌上茶水,呷了一口,靜靜等著好戲上臺。
果不其然,當?shù)谒募毼锷吓_時,臺下一片嘩然。
見到這件寶物才知道,寶物就是寶物。
那小金人放在托盤之上,雖不反光但自身擁有的寶光由里向外迸發(fā)。就著這一點,大伙兒都是由衷的喜歡上它。
只見趙老頭兒在臺上,走近抬盤之前,伸手一抓,手握這金屬性的傀儡。也不知道他從何處打開了機關,右手向前一拋,“嗡”的一聲輕響。這拋將出去的傀儡頓時展開身形,一具九尺身形金色戰(zhàn)將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
清明從遠處望去,發(fā)現(xiàn)這人傀威武是十分威武的,可給人的感覺卻像少了點什么似的。
此時,老趙頭兒言道:這傀儡乃天一大師所制造,對于這件傀儡唯一的憾事就是缺少一件可執(zhí)武器,不知是大師故意所為,還是遺失亦為可知。
是了,是了!清明這才發(fā)現(xiàn)那感覺上差著一點,就是這手中無兵器是了。
天一……?
怎么聽得如此的耳熟?清明獨自一人在這個問題之糾結了起來,可會場上依就熱鬧喧天。
不一會兒,這金行傀儡被二樓雅間里的豪客買走。正在大家伙兒還在議論這傀儡的功用如何如何之時,一陣華樂聲起,雅臺之上瞬間清臺。
隨即兩廂各自走出一隊美人兒,由樂聲的帶引下,從大幕中走出來一大一小的可人兒。
大的是先前開盤的那位,小的只是一個侍女,雙手托著一只古色古香的長盤,上面放置小小一物,但用一條鑲著金邊的厚絲絨搭巾遮掩著。
一看便知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清明看到這陣仗,心里便想:
今日會出如此的稀罕物,看來今晚定是不平夜。
落定心神,清明決定見識一下這稀缺寶物就走,不去沾染這些不必要的糾紛。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這會場上的氣氛渲染的差不離了,那美女潤了潤嗓子說道:
諸位,今夜我商會閣主親自在天寶樓選出一個重寶,如此現(xiàn)世拍買,望大家不要再錯失良機,后悔終生!
此寶物為活人珠,乃仙界寶物,如此蒙塵完全是上蒼眷愛。
據(jù)說,此物可藏人魂魄,若執(zhí)寶者能找到可以與之匹配的宿主,無需別物便可活人。在俗世里,堪稱多一世生命,若是修行者的魂魄在此珠里,不僅僅是溫養(yǎng)而已,而且還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增長修為。
實為一件可欲不可求之物咧!
隨著美人兒一句發(fā)嗲軟語,讓臺下所有人都如同中邪一般。
似乎讓人忘記了寶物,只顧著眼前傾國之人風姿搖曳。
清明冷眼旁觀,看到寶物之后,十分果決的起身下位離開了會場。
一出門,自相來到馬廄里,待馬倌牽來自己的寶馬。
清明一躍身形坐上馬背,打賞了馬倌一片金葉子,自己獨自一人向外走去。
原先的客棧清明不想再去叨擾,自己在福隆商會里聽到的諸多信息全在腦子亂竄,很是想獨自一人慢慢的捊一捊清楚,如何在這片不毛之地去尋找到自己所需之物。
就這樣,清明單獨一人順其商道慢慢溜達。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走了多遠的路。
突然一陣狂風乍起,沙塵隨即撲面而來。原本以為是一過堂風一掠而過,可曾想原來是一陣沙塵暴。這沙暴猶如一層趴地的薄霧一般,觸之不及,脫離無距。
戈壁灘上的天氣說變就變,根本不會給人們有所準備。
清明一看這情景,趕緊將自己和馬兒的口鼻用輕莎罩住,然后快馬揚鞭的迎著風跑去。
也不知道跑多少里路,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約莫有小半會兒的時間,清明這才眼前一亮,終于跑過了這風暴。
好容易等到沙塵掠過身后,清明翻身下馬自己快速得抖落身上的風塵,隨即也替赤火翻毛駒打理著口鼻等沾染上的污物。
倆人一邊清潔身一邊聊天,待收拾完畢后,一人一馬隨即溜達了起來。
唉,大哥,你覺得我們這會兒該如何是好呢?赤火翻毛駒揚言問道。
我想咱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反正咱倆又不愁吃喝,又不是沒有獨自在一起生活過,那山上森林咱倆不是沒少待?
對吧!清明和小駒子聊著,同時也毫無目的散散心。趁著星光上路,在這戈壁灘上還是一片景致。
走著走著,清明突然發(fā)現(xiàn)耳邊依稀有刀劍相碰的聲音。頓時讓清明警覺了起來,立馬牽著赤火翻毛駒尋著聲響而去。
不一會兒,倆人便一來到聲響之地,趕緊找塊石壘之地隱藏了起來。
躲在一旁的清明豎著耳朵在聽,只聽道:
老賊!你居然敢打本少爺心思,想來是閑自己命太長了,早些去見那閻魔去了吧!
小子,我看你錦衣玉食,頗見油膩,只想刮刮油水,不想奪你性命!招子放亮點,放下東西走人!……
噼里啪啦,一通亂打之后,打斗的聲音漸行漸遠。清明在旁聽清事故之后,便知是那福隆商會露寶之紈绔子弟惹得是非。
既然一開始就打算離開,如今越發(fā)不會主動去沾染是非。
于是,一拽韁繩翻身上馬繼續(xù)趕路而去。
走了不多時,赤火翻毛駒仿佛踢到了什么,一個趔趄差點將清明從馬上摔了下來。
幸好,清明的馬上功夫有些了得,走過一邊,清明翻身下馬,點燃火拆子走近一瞧,居然是一個人趴在地上。
這可嚇了清明一跳,翻開那人身形,一探鼻息。
??!是個死人!再仔細觀察一翻,原是剛死不久,體溫尚熱。
火拆子湊過來一看,是一蒙面之人。再見胸前略有隆起,探手一摸,原來是一包裹。
順手打開一瞧,只有一幅卷軸和錦盒,再次打開錦盒一看,原來是一個珠子。
在火光下,這珠子散著淡淡的光芒。
是了,是了,這便是剛才那賊人搶奪富家子弟的寶物了。只是那公子哥呢?……
清明猛然間打了個激靈,只聽到馬駒對他叫嚷道:大哥,快走!我已經(jīng)感到有威壓過來,大概是一絕世強者!
清明也覺得此地乃是非兇險之地,收拾了一下,連忙轉身上馬奔逸而去。不等那危險來臨時,清明早就策馬揚鞭揚長而去。
遠處的天邊漸漸的發(fā)白,這戈壁灘上雖然很是荒涼,但空氣很是干燥。
跑了一夜全身一絲汗?jié)n都沒有,除去有一點疲乏外,清明與赤火翻毛駒二個人還是挺爽快的。
好容易看見前方有個老樹,二人不約而同的走了過去。來到樹下,清明整出二壇好酒,與馬駒子一同分享。
好酒,好景,可惜無好菜??!……
赤火翻毛駒一邊吧嗒吧嗒的喝酒,一邊嘮叨著。
你歇會吧!這不毛之地若有那等好事,定是斷頭酒!清明擠兌與他。
可想一想,自從下了仙人渡,時至今日方得兩日光景,可所見所聞所遇見到的事情,那是個個稀奇無據(jù)。
也不知道以后還會遇見什么鳥事?
算了吧!不想了,清明解下韁繩繼續(xù)趕路,希望能在今天日落之前,能夠遇到人跡,便是不小的幸事了。
走著走著,突然從清明側后方襲來一陣沙暴,耳邊仿佛聽到些兵器與鐵甲的碰撞聲。
就這一剎那間,清明警覺了起來,全身的毫毛炸立了起來。清明一邊打理好兩人的口鼻和眼睛,一邊拔出寶刀來,站立在赤火翻毛駒的旁邊瞇眼細瞧。
果不其然,清明在此沙塵深處隱隱看見有隊人馬朝這邊趕來。
莫不是魔將離海他們?
清明正在猜測之間,前面迎向奔來一彪形大漢,當頭就是一朝天棍砸下。棍帶勁聲,清明向后一側身,輪腰就是一刀。
嗯?一刀輪空,但見那大漢被一刀分為兩半,解下身形。
是了,這定是那魔將離海的馬前士卒。不然,不會如此,清明自信自己的刀法在大風樁的幫襯下,已見小成。
那隊人馬見前者被一刀分為二半,頓時停下身形,離清明不遠處顯扇形站守著。
不多時,耳內(nèi)聽到馬蹄聲,尋聲瞇眼一瞭,只見一小隊騎兵由遠及近走來,很是自然的分列兩旁。
最后,從后面出現(xiàn)一員大將,身披貫甲,佩劍靠旗全有,手執(zhí)韁繩,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背之上。
停頓多時,這大將也不吱聲,靜靜的看著清明。等到好久,清明正欲開口詢問一二時,只見那大將朝著右邊馬隊為首的一抬下巴。
那馬上將領心領神會,拔馬過來迎面一槍。清明甩開胳膊一拔,那知那槍頭猶如蛇頭一般靈活,轉了方向向清明的咽喉扎來。
清明趕緊將刀面一擋,護住自己的咽喉。那槍頭就勢扎向清明下身,這招式招招奪命,式式陰險。
不由得讓清明惱火,于是他退步側身上前,準備貼身而戰(zhàn)。當他來到敵人身前,也不擾敵。
只對著馬背狠狠一刀砍下,果然那馬應著刀勢一分為二,馬上的人兒也隨即跌落下來。
清明瞅準機會,反手一刀上撩式,“嗡”的一聲,將那人頭顱旋了下來。
人與馬也隨之分解開來,不見蹤跡。這一下可好,連斬二員大將,沙塵暴中的魔兵很快將清明圍了起來。
正準備群起而攻之時,只見當頭的將領右手一抬,自己個翻身下馬,徑直向清明走來。
約莫與清明有一丈左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用手招來一把大刀,然后用手指了指清明的刀,又指了指自己的大刀,看那意思是想與清明在刀上一較高下。
這下可好,正中清明下懷。自從出山已來,自己一直在練刀,從未與人交過手。即使是在島上,那也是和小黑子過過幾招。
如今有人想與他在刀上對決,這確實讓清明有一點興奮和小激動,怎么著最起碼也得百把招吧!
想到這兒,清明雙手壓刀點點頭望向那下馬將領。只看那將領用手將刀戳在地上,雙手整理好甲胄,舉起右手向清明招來。
如此邀戰(zhàn),又讓清明興奮了起來。往日多半是清明自己被動出擊,今日有人主動邀戰(zhàn),那還不大塊朵頤。
二話不多說,清明執(zhí)刀對決,敬禮過后,欺身上壓,直接用刀面拍下去。那大將識得這招,這招刀法原本叫泰山著印,可一招拆分為二。
若對手橫擋擔山,清明可變斜抹,若對手斜擋側身,清明則可變面為刃橫削而去。
那大將側身立刃,不攻只防。這可讓清明大感快意,心中暗想:
今日可遇見了用刀的好手,一定好好的與他酣戰(zhàn)一番。
其實,這招刀勢為欺人之法,若應招進攻必是漏洞百出,只有以防帶攻才能轉換主動。
清明見他只防不攻,于是收勢斜削攻他下盤,那人見刀勢漸收,轉身只攻清明頭面……。
如此這般,來來往往,一會兒已過百招。清明打得興起,將平日里所學刀法一一融入其中展現(xiàn)開來。
那大將也是許久未遇見對手,見對方如此能戰(zhàn),一身刀意不斷,確為不可多得之人。
如此快意,那馬上大將也將自家兜藏功夫一一展現(xiàn)出來對敵廝殺。
兩個人打斗,兩把大刀猶如展開的蝴蝶翅膀一般,上下翻飛,刀罡陣陣,霍霍有聲。那兩件寶刃兵器相碰時激起的聲響,仿佛都有了節(jié)奏和韻律來。
在旁的觀戰(zhàn)士卒們都被這眼前一景深深的吸引住了,這戰(zhàn)斗不再是一次決斗,而是一場勝會一般,那樣精采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