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立馬失口問道,見那嬌小的女子不知是氣急還是害羞,整個人滿臉通紅。
那女子舉起右手,伸出那根白嫩如蔥的手指,向前指道:
你!你!你給我站??!
清明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側了側身言道:
小可在此!
也不知道是氣暈了還是撞暈了,那女子這才發(fā)現身邊還站有一人。
于是,她站立好身形,仔細觀察起來。
只見那清明身著一身灰布長衫,腰間系一墨綠色的長絲帶,帶上掛有當今時尚的儒雅雙魚大板玉佩。
雙肩披一白狐搭肩,她哪里知道,這是小白狐平日里慣用的伎倆。
有人時則變作搭肩,無人時便跳下來與他交往聊天。
如此看來,偏遠地方居然還有如此人物,前面這人玉樹臨風,瀟灑至極。
不覺心頭一熱,渾身格外的舒坦。
再看清明也起頭來,認真仔細得打量起前面這一莽撞的小女子。
只見她全身著一淡紫色的裙莎,高幫馬靴顯得格外的干凈利落。
腰間系有一條明黃暗紫交錯的絲絳,也掛有一木牌,依稀可以辨識出來是“百御”二字。
配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讓人片刻即可生出一絲遐想。
清明識得這“百御”二字,也不點破,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她發(fā)話。
過了片晌時光,見那女子收回癡癡的目光言道:
嗯!那個!不好意思,撞著你了。
哪里!哪里!
是小可莽撞!
嗯,你看見剛才那撞你之人,往哪兒走了?
啊!往那兒走了。
清明回答到,然后隨手一指游廊的盡頭。
那女子匆匆的往前走了幾步,仿佛想到什么,突然轉身問道:
那個……!你貴姓?
在下姓清,清水的清,天明的明。
我叫萬紫靈,來日方長,后會有期。
只見那女子說完,扭頭便跑,一個勁兒的向前面追去。
萬紫靈,萬紫靈!
清明一邊嘮叨,一邊往自家房間里走去。
待清明剛剛一入房間里,那只小白狐“嗖”的一聲跳將下來,蹣跚著學著清明的樣子,一邊走一邊嘮叨。
“萬紫靈、萬紫靈……”
再配上稚嫩的語氣,把個清明氣樂了,拿起手邊的雞毛撣子,嘣嘣兩下,敲著小狐貍四處亂竄。
入夜的晚飯,等了許久還沒有等到萬志浪回來。
清明和小喬二人剛一吃完,準備離開飯桌之時,只見那萬志浪頭戴斗笠匆匆忙忙的來到桌前,大聲叫嚷著:
開飯!開飯!肚子餓去了。
兩人見他此時才到來,都沒好氣的讓他滾到一邊去。
哪知道他也不惱,連忙說道:
你們哪里知道我剛剛被強人追擊,到現在才躲回來有點安逸之感!
兩人聽他如此說到,心中都是頗為詫異。
心想你一紈绔子弟又舍得花錢,怎么會被強人所逼呢?
但見萬志浪呷了口茶說道:
你們倆有所不知,我剛剛離家出走。
想走出彩云之南,去看看這浩然天下的風景。
家里人就派小九兒出來尋我,下午剛剛就在游廊之下撞你的人就是我……。
?。?p> 聽萬志浪如此一說,清明才想明白,那個撞到自己又眨眼睛人確確實實就是萬志浪。
那個腰掛百御木牌的小美人兒,想必就是他口中的小九兒。
正在清明要問詢那小九兒是誰時,萬志浪又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小九兒是我家最受寵的九姑娘,排行第九,是我的妹妹。
我行八,只小得我三天。
平日里也是與我玩的最為要好,就是太過霸道,讓我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虧。
想我那老爹也是考慮她有這個能耐,才放她出來尋我。
唉,這下可怎么辦?
清明二人,聽他自顧自的嘮叨了半天,這才明白緣由。
于是,大家重新坐下來陪他吃喝,清明很是適宜的拿出一瓶果子酒來慰勞于他。
這讓正在犯愁的萬志浪,感佩不已。
硬生生的給了個大拇哥兒,言道:
兄弟,真是兄弟!太了解我此時此刻的心情!
清明笑了笑,抬抬嘴巴示意讓他趕快吃,以免在此地呆的太久,又生是非。
待萬志浪吃完之后,大伙兒一起來到他的房間,共同商議如何躲避著“強悍”的女子。
小喬認為,化妝潛行,這個方案頗為適合。
清明則認為直截了當,去找她問個明白再議不遲。
只見那萬志浪擺了擺手,直接全部否了。
其原因很是可笑,第一,小爺如此玉樹臨風豈可化妝潛行;第二,萬萬不能與她見面。
因為自己那該死的老爹,在她這寶貝女兒身邊配置了不止一兩個的護佑高手。
還送了她一支靈寶法器的手鐲,隨時可以與他通話溝通。
所以,看見她就等于看見自家的爹一樣,跑都跑不掉。
哦,原來如此!大伙兒聽到此處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心想,你這萬志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居然還有害怕了一個人啊!
一夜無話,眾人都很安逸的休息了。
清明確在自己的房間里,又是練功,又是看書,忙得不亦樂乎。
也恰恰證明了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的金玉良言。
第二日清晨,萬志浪四下打探觀望,沒有人再來騷擾于他;于是又和小喬、清明他們一起,有酒有肉的風花雪月。
小喬現在不知為何變得活潑多了,開始學會調侃著孟浪的萬志浪來。
萬兄,你這名字起的好?。?p> 當下這個女人哪,被稱之為傻白甜,這個男人呢,被稱之為騷浪賤。
你呢!集騷浪賤于一身,很有特點。
小喬一邊說著話一邊搖著折扇,典型的一副學究的樣子。
閑著也是閑著,萬志浪首次聽人如此評價于他,許是心血來潮,一面喝著碧溪茗茶一面很是認真的問道:
什么叫騷、浪、賤?
清明也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言論,于是也跟著起哄說到,快說說!快說說!
咱們喬四爺可有滿肚子的文章呢!
第一:騷?!膀}”是個中性詞。
一個女人去勾搭別人的丈夫,我們說她騷,這是貶義詞。
可如果騷氣十足的去勾搭自己的丈夫,丈夫說她小騷貨,這是褒義詞。
所以,“騷”是好是壞,取決于當事人把它用在什么地方。
風騷的女人能坦坦蕩蕩的暴露,秀大腿。
傻白甜認為,穿這么騷,完全是便宜了男人。
騷浪賤卻認為,穿這么騷,完全是造福了男人。
現在都在提倡男人應該尊重女性。
很多男人覺得自己能做到,可看見酥胸半露的女人,就自動把她們定義為蕩婦。
你連人家的那個都不尊重,還會尊重她的人?
連她們自由演繹自己性感的權利,都要剝奪,好意思談尊重?
我呸!
第二:浪。浪,這個字讓人感覺很自由,很不羈。
渴望看見三千里外的萬里冰封,那就去。
渴望大洋的彼岸陽光沙灘,那就走。
在騷浪賤眼里,沒有到不了的遠方。
今夜我想一醉方休,那就喝。
今夜很孤單,想找人陪吃陪聊,那就找。
他們的靈魂高度自由,合理克制也合理釋放自己的欲望。
而傻白甜會想,跑那么遠只為看一場雪,曬曬太陽,有病吧?
喝酒不是借口,其目的是找人陪吃陪喝陪聊,萬一對方想睡我怎么辦?
于是乎,傻白甜走完半輩子后,開始頓悟——這幾把無聊的人生,不值得一過。
第三:賤。當今“賤”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公使壞時,老婆經常會說:你好賤哦。
所以“賤”跟騷一樣,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全然看怎么用。騷浪賤不會跟錢過不去,只有傻白甜才會逞匹夫之勇。
傻白甜和騷浪賤,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
傻白甜不是對男人很好,就是很壞。
要么毫無保留,不留退路。
要么一毛不拔,生怕吃虧。
我個人喜歡騷浪賤身上的那股通透。
他們敢愛敢恨,愛你時是水做的,也會跟賢妻一樣溫柔、體貼、舒心……
可不愛你時,你自己出去打聽打聽,哪個不是巖山夯土做的?
萬哥啊,你可是明騷、暗騷、悶騷集于一身的偉大人物啊。
當小喬講完這番話后,只見萬志浪情緒激動,猛的站了起來伸出雙手扶著小喬的雙肩一邊拍著一邊言道:
知己呀!知己,你就是我兄弟!
從今往后,不論到哪兒,你就是我兄弟,得了。
得了,還真得了。茶余飯后,無事閑聊,原本是想調侃于他。哪知道,拍到馬屁股上,才得了一個便宜老兄。
小喬心里想著,我可不愿意和他這個浪客結拜為兄弟。
正在得意之時,萬志浪又在酒樓之上大聲吆喝著上菜。
等了許久還沒有上來,萬志絕有點心浮氣躁,扭頭向樓梯口看去。
正準備拍桌子,發(fā)火之時。看見從那樓梯口里,緩緩走上一人。
只見她全身著一淡紫色的裙莎,手腕子上那只玫瑰紫玉的手鐲顯得十分閃亮。
腰間系有一條明黃暗紫交錯的絲絳,掛有一只玄木牌與萬志浪的一模一樣,高幫馬靴配得這一身打扮顯得格外的干凈利落和玲瓏剔透。
看見此人緩緩的走近自己的桌前,那萬志浪尤為氣短和萎靡頹廢。
再見小喬,一見此人感到自己如同被那老壇酸菜淋了一個透心涼,同時內心里升起莫名的煩躁。
清明則是睜大了眼睛,靜悄悄的看著好戲將要上場了。
還未待她開口,小喬不自覺的向清明身邊靠了靠。只聽見一聲嬌俏可愛的聲音這小女人的嘴巴里說出:
大哥,你在這兒玩兒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