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炎一大早就去了魚塘,今天魚塘里要撒消毒和殺蟲的藥劑。
這時候都是秦建國撐船,秦小炎負(fù)責(zé)撒藥。
魚塘里面,魚類養(yǎng)殖密集,平日里消毒殺蟲都必不可少。否則一旦染上病菌,就會很快在魚塘蔓延開,到時候就不容易治了。
十五畝的魚塘全部撒好藥劑,已經(jīng)是上午八點多了。
劉玲給他們蒸了肉包子,還煮了番茄雞蛋湯。
秦小炎最喜歡吃老媽蒸的肉包子,他家肉包子一般都是牛肉和豬肉混一起做餡,咬上一口,滿口流油。比縣里那些早點鋪,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拳頭大的肉包子,秦小炎一口氣吃了三個。
吃完之后,抹抹嘴上的油漬,又用塑料袋裝了兩個回村里去了。
換作養(yǎng)花以前,劉玲肯定讓秦小炎留下,中午再燉一個地鍋雞。
別人都覺得秦小炎從外面回了老家,是個錯誤決定,一個好好的大學(xué)生白瞎了。
劉玲到不這么認(rèn)為,兒子真要在大城市打拼,以后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幾面。哪能和現(xiàn)在一樣,隨時隨刻全家人坐一起吃飯。
“回去別忘了吃飯,種花也別太累著自己,真忙不過來就給我們打電話。”劉玲叮囑了秦小炎一聲。
“好嘞!”
秦小炎嘿嘿一笑。
過幾天等花棚的事穩(wěn)定下來,就給老媽說說花棚賺了多少錢,給他們一個驚喜!
從魚塘的方向,秦小炎順著小路,不緊不慢回了水廟村。
......
龍王橋上,一個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正想找人問路。瞧見從遠(yuǎn)處來的秦小炎,沖他招了招手。“你是這村里的人?”
秦小炎滿臉疑惑,也在打量這個外地人。
高高瘦瘦的,穿著一身黑衣服,帶著墨鏡,乍一看很會扮酷。不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破壞了整體氣質(zhì)。
魏驚蟄被秦小炎看的有些不自在。
他這幅樣子,全是被摔的。
誰特么知道拖拉機那么難開,作為一個開過梅卡瓦坦克,阿帕奇武裝直升機的男人,魏驚蟄把拖拉機開出去沒五十米就翻車了。
這可以是他一生的黑歷史!
拿出錢夾,魏驚蟄抽出二百塊錢遞給秦小炎。“你們村有沒有一個叫秦壽的,我找他有事?!?p> “找秦壽叔的?”
秦小炎心里一動,尋思著要不要告訴他。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秦壽以前做的事情,真要是上門討債的,那也是秦壽活該。自己不能因為有點親緣關(guān)系,就不講道理了。
天大地大沒有道理大,這是爺爺從小教給他的。
“我?guī)闳フ胰?,錢就算了?!?p> 秦小炎把錢推回去。
魏驚蟄語氣不悅?!澳弥疫@個人不喜歡欠人情?!?p> “找個人就給二百塊錢,還挺大方的,不知道什么事找秦壽叔?!鼻匦⊙装褍蓮埰弊邮蘸茫止玖艘宦?。
他提著肉包子走在前面,魏驚蟄跟著他,兩人不一會就到了花棚。
“秦壽叔就在前面花棚,對了,你找他到底什么事?”
“一點私事?!?p> 魏驚蟄一直表現(xiàn)得很酷,說話冷聲冷氣的,讓人不太舒服。又走了沒幾步,他忽然停下?!拔蚁热シ奖阋幌??!?p> 離開沒一會,魏驚蟄就回來了。
秦小炎也沒有走,這個魏驚蟄看起來很不好說話的樣子。不管怎么樣,他不能看著秦壽在水廟村,被人暴打一頓。
秦壽一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天剛起來,正在刷牙漱口呢。
看見秦小炎后,打了聲招呼。
接著,他又看到秦小炎后面的魏驚蟄,整張臉頓時變了顏色,全身都打起了哆嗦?!澳?,你...怎么是你!”
“你難道以為躲這里,我就找不著了?!蔽后@蟄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來,冷笑道。
“只,只是是沒想到這么快?!?p> “早晚都一樣,這是你給自己選的風(fēng)水寶地?”魏驚蟄環(huán)視了一圈,山清水秀是挺不錯的。
兩人說話讓人云里霧繞的,秦小炎壓根沒聽明白。
多大點事啊......騙你家錢,拐你家媳婦,也犯不著殺人吧,還風(fēng)水寶地,至于嗎?
秦壽雖說劣跡斑斑,不過歸根究底,就一個騙錢的假道士。
坑蒙拐騙偷,頂天了。
真是殺人放火的事情,應(yīng)該也做不出來。
“秦小炎,這人是你帶來的!”
秦壽轉(zhuǎn)過臉,咬牙切齒沖秦小炎吼了一句。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師傅就是一個坑,秦小炎也是一個坑!
老家伙當(dāng)年說他命中有劫,羅盤能助他脫劫。
然后他回到水廟村,沒有繼續(xù)亡命天涯,今天,秦小炎就把魏驚蟄領(lǐng)著來見他了。
脫劫——
這話一點都不假,人都死了自然沒劫了。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
秦小炎懵了。
一個喊打喊殺的,一個情緒都快崩潰了。
秦壽,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p> 魏驚蟄距離秦小炎最近,他瞬間出手,拳頭帶起一道殘影。
音爆之聲驟然響起。
與之相伴的是秦小炎身體被直接轟飛出去。
見狀,秦壽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他的雙腳上面縈繞著淡淡青光,速度十分驚人。別看秦壽是個假道士,這些年在外面闖蕩,也確實有一些壓箱底的真本事。
他所施展的術(shù)法叫做疾風(fēng)咒,可以馭風(fēng)之力,大幅度增加自己的速度。前面幾次,他都是仗著疾風(fēng)咒僥幸逃命。
“秦小炎,這次是叔對不起你。”
想著秦小炎,秦壽很是后悔,自己就不該信老家伙的。
想歸想,他跑起來還是非??斓?,比那些短跑冠軍跑的還要快。
“同樣的招數(shù),還能讓你用第四次?”魏驚蟄沒去追,他單手捏印,大喝一聲“陣起!”
當(dāng)即,周圍天地都被一股陰煞之氣所籠罩。
秦壽像是鬼打墻一樣,怎么跑都無法逃出法陣的籠罩范圍。
在陣法形成的一刻,魏驚蟄眼中閃過一縷心疼,但心疼很快又被狠戾所取代。要不是為了抓住秦壽,何至于把師門傳承下來的法陣殘圖都用了。
不過,只要能抓住秦壽,只要能把東西拿回來......這一切損失都值得。
他得到的好處,也絕不是一張法陣殘圖能夠比擬的。
魏驚蟄向前走去,秦壽準(zhǔn)備殊死一搏。
就在這時候,原先被打飛的秦小炎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灰。
“那個,現(xiàn)在你能解釋一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