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廣場上竊竊私語聲,一直不絕于耳。
方玉不去理會,拉著陸遙就走,呂前鋒猶豫片刻,也是跟了上來,身為六侯的他,本身今晚也是要參加皇家內宴的。
“被你殺的當真是大歡喜寺的人?”路上方玉焦急問道。
“嗯!”
“誰?”
“了空!”
“你……你殺了了空?”方玉心頭巨震,這個了空在大歡喜寺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位列長老之位啊,最為重要的是陸遙竟然已經成長到了可以擊殺大歡喜長老的地步了。
“為什么?”
“有仇啊!”
陸遙吸了吸鼻子說道,了空上一次差點殺了他,自然是和他有生死大仇的,本來他想就是來黎都打聽一下關于了空事情,可是沒有想到他剛一來,了空便是迫不及待地找上了他。
“哎,你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捅了這么大的簍子!”
陸遙笑了笑。
“你還笑得出來?!”
方玉卻是沒了笑顏,她覺得陸遙根本不知道大歡喜寺背后代表著什么,可是已經到了皇宮門外,她一時也沒時間去給陸遙解釋,嗔怒著跺腳轉身入了皇城。
黃金臺在皇宮后宮正北的一處廣場,此刻天上月明星稀,而地上燈火輝煌,地上鋪著烈火般的大紅地毯,最左側十多個少男少女全是清一色的流云服,毫無疑問這全是各個郡府的天驕畫符師,那元陰陽赫然在最末尾的座位上。
最右側則是名滿東黎王朝,各個郡符靈修的翹楚,以及東黎十侯,柳清風赫然便在其中,當真是風頭無兩,即便是那皇室的天驕黎青雉,似乎也是顯得暗淡無光。
黎北岳位于最上方,被各個郡符的山長眾星捧月圍在最中央,右首處赫然乃是符王張?zhí)焐剑笫资且粋€和尚,應該是大歡喜主持靜一,南側人數最多,多是東黎國的一些權貴人物,也有一些聲名遠揚的散修,以及各個郡府同的教習,方玉便在其中落座!
“……諸卿皆是我東黎之棟梁,來,舉杯,預祝明日大家大放異彩!”
國師張?zhí)焐绞紫日玖似饋?,頓時黃金臺上眾人全是起身,正要與太子遙遙碰杯,突然卻是一連串腳步聲從黃金臺臺階上緩緩傳來,引得所有人側目,使得氣氛一滯,緊接著一道白衣美少年,翩翩而立。
國師心頭不悅,放下酒杯,微微皺眉道:“來著何人?”
“豚安武府,陸遙!”
陸遙聲音不卑不亢,開口回應,嘴上說著他的目光卻是看向了首位的太子,不正是黎北岳嗎?
黎北岳沖著他狡黠地笑了笑,兩人目光一觸即開,很有默契。
在他話音落下落下,西側首座柳清風目光如電,望了過來,看到當真是陸遙后,微微有些驚訝,不過緊接著,嘴角拉起了弧鉤。
“陸遙?”
“就是那個郡馬爺?”
“最近打敗了吳越吳三三的豚安新榜首?”
其他人也都是打量著陸遙,顯然陸遙如今的的名聲已經不僅僅限于豚安武府了!
尤其是以柳清風的眼神最為冰冷!
“國師~”
南側的方玉起身,正要說話,此次宴會可是她力推的陸遙,只怕是國師早都忘了,可出人意料的是國師擺手打斷了她,沖著一旁的豚安郡守葛青笑道:“他莫不是就是給你帶了綠帽子的那后生?”
“嘩~”
國師的這句話宛若驚濤駭浪,頓時讓得黃金臺四周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其實不少人都是知道陸遙這個荒唐事的,可是誰能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當面向受害者進行了問候!
“這……”方玉都是被國師這話氣的差點爆粗口。
而處于上首的黎北岳則是的惡趣味,因為這個事情他就是幕后黑手,不過他并沒有插手的打算,只是淡淡地看著國師表演。
葛青一臉的不爽,可是并沒有去接國師的話茬,這讓國師略微意外,這打趣的事也只得放在一邊了。
“你就是此次在吳越國為我們東黎長臉的陸遙?”國師認真看向陸遙。
陸遙也看向了他,這國師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年邁,一身書生打扮,年齡約莫在四十左右。
陸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能打敗吳三三當真是后生可畏……不過我聽你們武府的元陰陽提起你,說你經常虐打我們畫符師,此事可當真?”
話說到最后他語氣越發(fā)凌冽。
這讓黃金臺上的眾人都是一凜,尤其是方玉,這本是她專門搶來為陸遙在吳越國請功的機會,怎么突然又變成了問罪,她急忙看向一旁的元陰陽,只見元陰陽此刻一臉的興奮。
她心頭又怒又不理解,為什么這么一個小事,也會輪到國師過問。
“事有對錯,與身份無關!”陸遙不卑不亢回應道。
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什么黎北岳沒有遲遲稱帝了,表面上是因為人皇雖病重未死,實際上多半是這因為這國教學院和大歡喜寺的掣肘,很明顯今天這皇家內宴基本是黎北岳這個太子風頭,完全被是這個國師壓著了。
“……報,卑職呂前鋒有事急報!”突然呂前鋒走出了座位,向著國師和靜一開口道。
“何事?”
“大歡喜寺三長老了空今夜被擊殺在了鴻臚寺外!”
“什么?”
一直沉默的靜一吃了一驚,身為大歡喜寺住持,山上玄光佛門的代表勢力,竟然是有長老被殺,這讓他如何能忍?
一時間,阿彌陀佛都不說了,慈眉善目的表情也是一晃而逝,變得兇神惡煞。
“你可有見到是誰干的?”靜一冷冷說道。
“就是他!”呂前峰指著身前的陸遙道:“鴻臚寺各個武府學員親眼所見,也是我親眼所見,是他擊殺了了空大師……本來我是要當場羈押他的,可是方姑娘喚他來參加皇家內宴,我便是一同跟著前來了!”
“嘶……”
“嘶……”
一時間黃金臺靜寂無聲,不少人都是不由得倒吸冷氣,這個貨竟然能殺得了了空?而且還和沒事人一樣地跑來參加皇家內宴,這得多大的膽子?
陸遙抿了抿嘴,他覺得他又被人陰了,從一上來就被國師張?zhí)焐侥蒯槍?,再到如今面對即將發(fā)怒的大歡喜寺主持靜一。
這事情的確都是有他的前因,可問題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又讓他覺得他被哪個老陰逼算計了,于是不由得抬頭看向了上面一直沉默的黎北岳。
黎北岳玩味地看著他,并不說話。
“你真是好大的煞氣,何故殺我?guī)煹??”靜一深吸一口氣,聲音如同寒刀一樣對陸遙喊道。
“是他先要殺我?他技不如人,我難不成不能反殺?”陸遙目視靜一一板一眼回應道。
“哈哈……好一個技不如人,本座今日且先看看你技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