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喃喃自語著,準備返回龍門大營,不過當他進營發(fā)現一切安好,不由心頭松了一口氣,幸好東黎和大牙目前都是處于對峙試探之勢,小規(guī)模的戰(zhàn)事有,但是并沒有展開什么大戰(zhàn)!
陸遙總以為自己在下面呆了起碼半月有余,可是一問瘦猴等人,才發(fā)現,這才過去了不到十天,這讓陸遙狐疑不已……
“難不成下面的時間流速和上面不一樣?”
這個想法讓陸遙感覺到有些驚悚,真武大陸共有九座天下,換言之也就是有九個大世界,傳言這九界乃是屬于大位面,可是這個大陸上還有許多從遠古的時光長河里流出來的小世界,它們被稱之為洞天福地,與這大位面迥然不同。
陸遙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軍中鐘聲大作,陸遙望了眼暮色下的的中軍大帳,鐘鳴九聲,這是軍中高層議事的軍機大會,只有軍內高層方才參會,對于他這小小百夫長自然是連資格都沒有。
陸遙收回目光沒去理會,低頭準備挑上燭火看書,忽而賬外一人像是蠻牛一樣地沖了進來……
“老大,老大……中軍傳令,讓你去參加軍機大會!”瘦猴一臉緊張地跑了進來,急道:“前兩日便有令傳你去中軍,好像是七皇子??!可……可……可是那時不見你個人影,唐巡那狗日的說,你當了逃兵……可你你這剛回營,就又傳令讓你參會,這狗日的,該不是要……”
瘦猴說到這里,擰著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去他媽的,他敢!走,老大,我們反了去,山上當個山大王,受他媽的這口鳥日!”卻是剛才賬外趕來的斗雞眼等人,一臉的義憤填膺!
“滾出去!”陸遙笑罵道:“我一個小小百夫長,要殺我一道軍令足以,你們還真把軍機大會當鴻門宴了!”
“那……”
“莫非老大要去?”
“去啊,當了三年兵,還沒進過中軍,更別說軍機大會呢!”
陸遙起身出了大帳,斗雞眼、瘦猴等一幫人,還是有些擔憂地跟在了陸遙身后。
陸遙心中一暖,都說龍門軍營是人間煉獄,可是他在這里感受到了遠比鹿家大院太多太多的溫情。
至于這一次的中軍大帳的傳喚,他估計多半是沒什么事情的,他對黎北岳的印象不差,就算真有什么不測,以他如今泥胚五重的修為,他多少也有了些底氣!
陸遙一路出了營門,徑直去了中軍。
沿途所過,軍紀森嚴,中軍大帳更是壁壘重重,一座金黃色大殿佇立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此刻大帳內有些亂糟糟,各個軍將在下面交頭接耳像是討論著什么,唯有黎北岳一人大馬金刀地坐在首座,在他背后的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軍事地圖。
黎北岳雙眼有些抑郁,這幫軍將早已經被大牙國的刀槍嚇破了膽,這已對峙快十天了,每每商議,便只知龜縮防守或是外交議和,一道良策都是沒有!
“報……敢死營百夫長陸遙在外求見!”
這一聲讓得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百夫長?”
“陸遙?!”
“他來軍機大會干什么?”
要知道在場的哪一個不是各營統(tǒng)帥,區(qū)區(qū)一個百夫長哪能參加這樣的會議?
不過聽到來人是陸遙,畢竟這人現在背后可是有著懷南王府這個大招牌,所以許多人還都是識相地閉上了嘴,好奇地看著上面的黎北岳,靜等下文。
黎北岳揮了揮手,片刻一道鋼槍般的身影,便是走了進來,觀其樣貌,怎么都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
陸遙一眼便是看到了一身銀甲英氣逼人的黎北岳,拱了拱手道:“見過七殿下!”
黎北岳沖他笑了笑,揮手道:“賜座!”
這頓時讓得眾人不爽,尤其軍機會一個小小百夫長能參會已經不錯了,居然還賜座?
尤其是那唐巡已經氣歪了嘴,不過想到了懷南王府,他還是識相地閉上了嘴!
陸遙平靜道:“卑職軍功未末,站著即可!”
黎北岳也不在意,沖他道:“龍門嶺一別,好久沒見,等會你我小酌兩杯……順道旁聽一下,對戰(zhàn)局有何看法!”
陸遙沒有說話,這場戰(zhàn)事其實東黎國占盡了地利,只是丟了人和,所以計策再多,高層壓根就視而不見!
眾將看著陸遙也是一臉羨慕,原來這小子居然還和七皇子有私交??!
“好了!眾將商議許久,可有破敵良策?”黎北岳站了起來,語氣肅然道:“這對峙已有十日,難不成就這樣一直對峙下去不成?”
“殿下,卑職建議固守為上!”王潛抱拳回道。
“老將軍老成某國之言,末將附議!”
“卡啦啦……”的鎧甲聲,同時響起,一眾軍將齊齊站起回應道。
黎北岳眼睛微瞇,冷聲道:“這就是你們的老成謀國之道?本殿下要的是破敵之策,破敵,破敵,聽不懂嗎?”
“那曹云狼子野心,那個叛將曾在殿下帳下聽用,深得殿下用兵之法!”王潛皺眉諫言道:“有道是上兵伐謀,大牙國兵強馬壯,且來勢洶洶,與其硬拼殊為不智,而龜縮防守,憑借我龍門要塞之天險,以逸待勞,最多三月,大牙必然退卻!”
“三個月?”黎北岳大笑,猛然冷著臉指著王潛道:“你覺得我們拖的起嗎?拖過了這次,還能拖過下一次嗎?”
王潛瞬間啞火,東黎國早已經千瘡百孔,戰(zhàn)事拖的越久,所耗財力、錢糧、勞役、補給就越是個無底洞,東黎國根本耗不起,尤其是在這秋收之際,若是不能速戰(zhàn)速決,再一次耽誤了秋收,恐怕東黎國真的是要先內亂了!
大殿內的氛圍瞬間沉重無比,眾將心中自然知道東黎國早被帶大歡喜寺和國教禍禍的不成樣子,可問題是這口鍋,那也是你爹那個昏君,縱容出來得,真的讓他們體恤國力,跑去和大牙國正面相抗,他們是萬萬不敢呢,開玩笑呢,命可是只有一條??!
黎北岳站在上方,面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才兩三年,不在軍中,這邊軍已是萎靡至此,將士怯戰(zhàn),兵勇畏死,這仗如何去打?
而且還敢拿曹云說事,這可是他的大短處啊,曾經的心腹叛變,他就是因此被大皇子和三皇子攻擊奸而丟了軍權的!
一直沉默許久的陸遙,突然眼睛一亮,開口道:“我有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