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葉草表白
云來以水師教頭的身份,留在了云南,因其是貴客,所以入住穆王府。
當(dāng)然了,更多時間還是在水上,畢竟他留下來是為了訓(xùn)練水軍的。
葉草今日里來到水師營地,想看一眼他的訓(xùn)練成果,免得出現(xiàn)什么大的漏洞。
“進(jìn)攻!”
“撤退!”
“一隊二隊上上上?!?p> 云來坐鎮(zhèn)指揮,水師如臂使指,可謂指哪打哪。
半年時間下來,穆家軍水師已經(jīng)訓(xùn)練的像模像樣了,至少與南楚軍在水上遇到,絕對不會敗。
霓凰就站在云來身邊,她作為穆家軍主帥,不去看水師演練,倒是用那欣賞的目光,看著一絲不茍、專注指揮的云來。
“這這這……”葉草見此情形,心里真是五味雜陳。
他轉(zhuǎn)頭吩咐一葉道:“叫霓凰過來見我。”
因為看守霓凰軍帳的,是月小組成員,所以葉草暢通無阻地,進(jìn)了元帥軍帳里等著。
“公子,請用?!庇心鞘膛瑸槿~草送上一盤新鮮荔枝,而后剝?nèi)ネ鈿?,送進(jìn)葉草嘴里。
這是云南本地產(chǎn)的,又大又好吃,葉草還是十分中意的。據(jù)說楊貴妃就喜歡吃荔枝,還專有詩句曰: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最近霓凰時常來軍營?”葉草問那侍女。
“是?!?p> “來做什么?”
“與云教頭說些軍事方面的事,常常是說上幾個時辰。”侍女如實稟報道。
“哦~”葉草眼睛一瞇,問道:“內(nèi)容可有重復(fù)?”
“這個……”侍女回想了一下,言道:“關(guān)于相同的水戰(zhàn)之法,卻是重復(fù)了兩次?!?p> 侍女果然不愧是訓(xùn)練營出來的人,就是這般強(qiáng)大,不僅武功好,記憶力也強(qiáng)。
“嗯?!比~草笑著點點頭??磥?,還真是如自己猜想的那樣。
緣分這種東西,原來真的存在。
“叔叔?!本驮谶@時,一葉帶著霓凰來了。
看著自家英姿颯爽的侄女,葉草露出了老父親一般的笑容,指著一旁椅子道:“來,坐?!?p> 霓凰坐下后問道:“叔叔,不知喚我何事,莫非云先生的水戰(zhàn)之術(shù),有所問題?”
方才一路在走過來的時候,霓凰就問一葉,叔叔叫我有什么事,一葉卻是搖頭說不清楚。
只是說今天葉草過來,是為了看一眼水戰(zhàn)之術(shù),所以霓凰才有此一問。
“云來的水戰(zhàn)之術(shù),無任何問題,”葉草搖搖頭,問道:“我且問你,你覺得云來此人如何?”
“云先生是善戰(zhàn)之人,做事認(rèn)真負(fù)責(zé),不卑不亢,極有男兒氣概……”霓凰對云來可真是贊不絕口。
“停,夠了。”葉草叫停了霓凰,再聽下去,他都要吃醋了,都快將自己給比下去了。
“你愿意嫁給他嗎?”葉草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霓凰對云來的心意。
馳騁沙場的女元帥,聽得葉草此問,一張俏臉立時通紅。
“叔叔,您說什么呢?!边@會兒,霓凰才算是有些女人樣。強(qiáng)大不過是被逼出來的,內(nèi)里她也是個需要愛的女人。
“我還有事,先走了。”霓凰慌忙起身,羞答答地跑出了大帳。
“哈哈哈……”葉草開懷大笑。
我家霓凰不愁嫁了。
只是,這云來到底是誰?
既然我家霓凰看中了他,那非得搞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不可,不然所托非良人,豈不是害了霓凰一輩子。
“你們都下去吧,去看著霓凰,可別鉆哪條地縫里找不到了。”葉草打趣著,打發(fā)侍女們下去,獨留一葉在身邊伺候。
葉草是個懶散且喜歡享受的人,那么多荔枝放在手邊,他是非得將之吃完的,反正也沒事,正好想想怎么搞那云來。
“郡主,您在里面嗎?云來求見?!?p> 葉草正吃著荔枝呢,帳外卻傳來了云來的聲音。
“云來?!比~草嘿嘿一笑,戴上了金面具,以霓凰的聲音言道:“云先生請進(jìn)?!?p> 一葉也是貼心,當(dāng)即藏去了暗處,看著就像金面神將一人在帳篷里一樣。
“郡主?!痹苼碜哌M(jìn)來,向著金面神將行了一禮。他倒是并未奇怪,郡主一個女兒家,怎么穿一身男裝。
霓凰常年生活出入軍營,女裝多有不便,所以一般都是穿男裝,女裝一年到頭穿的次數(shù),一雙手也能數(shù)過來。
好吧,這是葉草的鍋。
“云先生,請坐?!苯鹈嫔駥ⅲ噶酥敢慌缘囊巫?,正是霓凰方才坐過的。
坐下去,云來就感覺不對,因為這椅子是熱的。方才有人坐過,而且剛離開不久。
“郡主方才原是在調(diào)兵嗎?難怪身邊并無那些女子親衛(wèi),想來都被調(diào)派出去了吧?!痹苼碜魅缡窍?。
“不知云先生,覺得我云南如何?”金面神將率先問道。
“云南氣候舒適、景色宜人、民風(fēng)淳樸在郡主的治理下,更是團(tuán)結(jié)一心,實乃人間樂土?!痹苼磉@話也不是恭維,在云南生活的這半年,他真覺得這是一片人間樂土,是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好地方。
“那先生就留下來成家,我愿為先生保媒。”金面神將言道。
“……”云來一愣,起身歉疚道:“多謝郡主美意,其實我此來找郡主,是向您辭行的?!?p> “辭行!”金面神將暗叫不好。這可咋整,我家霓凰難不成真就砸手里了?
“方才先生還說,我云南是一片樂土,為何又要離去?”葉草追問道。
“水師已訓(xùn)練完畢,云某的任務(wù)完成,是時候回家了。”云來言道。
“回家?你有妻兒了?”
“沒有?”
“可有老父母需要贍養(yǎng)?”
“沒有?”
“既無妻兒又無父母,孤身一人,又何談回家?”
“……”云來一時語塞,卻又不想騙霓凰,只得道:“還請郡主別問了。”
云來說完,就要走。
“站??!”金面神將喝停了云來腳步,裝作悲愴道:“難道,難道你就不能為了我,留下來?”這話,就相當(dāng)于是示愛了。(霓凰啊,叔叔我這都是為了你啊)
“郡主,我,我……唉,還請郡主恕罪。”云來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整話來,只得歉疚地向金面神將拱了拱手,繼續(xù)往帳外走去。
通過這一系列動作,可以看出,云來并非對霓凰無意,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不能接受這份感情罷了。
云來是痛苦的,也是糾結(jié)的。
“站住!”金面神將大喝一聲,再次叫停了云來,他言道:“即便要走,也該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縱然無愛,我們總也有袍澤之情?!?p> 這話葉草那是頂著巨大壓力說出來的,孤也是頂著巨大壓力寫出來的。(霓凰啊,叔叔我這都是為了你?。?p> 云來沒有拒絕,轉(zhuǎn)過身來,揭開了‘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剛毅方正,飽經(jīng)滄桑的臉來,看年歲也就三十而已。
“郡主,就此別過?!痹苼硪宦墩嫒?,當(dāng)即便走,再不做任何停留。
葉草也不做挽留,看著他走出軍帳,而后揭下金面具。
“一葉,為我研磨。”葉草鋪開了紙張,閉上了雙眼。
“公子,好了?!币蝗~擱下墨,往后退了一步。
葉草當(dāng)即睜開雙眼,提筆蘸墨,在紙上畫出了云來的真實樣貌來,那真可謂是惟妙惟肖,宛如照片。
“持此畫尋人,我要將他查個底掉?!?